第三十八章風道行
秋瀟瀟從行禮中拿出一些乾糧,三人平分一些,坐在火堆裡烤著吃。“救命啊,救命啊……”突然聽到了幾聲求救的聲音,應該是個孩子,聲音十分的稚嫩。
猛地傳到兩個女孩子的耳中,冷不丁的還嚇了她們一跳。聲音越來越大,還帶著幾分哭腔。趙蕭楓看這兩個女孩子嚇的不輕,自己便起身,手中拿著火把朝院裏走去。
兩個女孩緊跟著趙蕭楓的身後,趙蕭楓回首輕嘆了一口氣。緩步的走去。用火把照亮,看到此處十分的幽靜,牆壁上有許多的爬牆虎,這裏房屋的構建也十分的簡陋,蜘蛛網觸手可及,一看就知道這裏很久沒有人經過了。
院中有一口井,打水裝置的木頭已經朽了,當趙蕭楓走到井口,便確定了聲源就在於此。他用火把照亮了井口,便看到此井已經荒廢了許久,井裏已經沒有了水。令人驚奇的是,裡面竟還有一個七歲大的孩子。
烏黑的頭髮,白嫩的臉蛋,長相很是富態。身上穿著著金絲綢緞的衣服,顯然地位顯赫。他仰頭看著三個陌生的面孔,顯然有些吃驚,但看到樂巧和秋瀟瀟笑盈盈的樣子,便穩定了許多。
趙蕭楓將孩子抱了出來,孩子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餓了。’看他可憐巴巴的小樣子,秋瀟瀟趕忙從包裡在拿出一張粗餅給了他。果然是飢不擇食,一向嬌生慣養的他,此時面對這一張粗餅便大口大口的吃了,狼吞虎嚥的好像好幾天沒有吃飯了一樣。
很快一張大餅就入了他的小肚子裡了,秋瀟瀟看他的樣子,甚至有一些憐愛。給他擦了擦嘴角的碎渣,又拿著水袋給他喝。“慢點喝,別噎著了。”
小孩子吃飽飯後,很有禮貌的對秋瀟瀟道:“謝謝姐姐的熱情款待。”
秋瀟瀟摸著小孩子的腦瓜笑道:“不客氣。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傢伙道:“我叫龍蟠,今年七歲。”
趙蕭楓道:“你姓龍?那你父親在龍宅裡是幹什麼的?還有怎麼會在這個枯井裏呢?”
談到自己的父親,龍蟠的眼神變得黯然了許多,聲音也變小了,回答道:“我父親是龍宅的家主龍震天。”
看到他身著的如此富麗堂皇,也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秋瀟瀟問道:“你為什麼會在枯井裏呢?”
龍蟠道:“是父親把我抱進去的。他說外面很危險,在這裏會很安全。還是過一會兒就會來接我的,但是我在這裏等待了一天一夜,也沒有等到父親來。我在井裏聽到了打鬥的聲音,我真的好擔心父親呀,哥哥姐姐,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父親,他現在怎麼樣了?”
看到龍蟠說出如此純淨的話語,他沒有不知道該不該把龍震天的實情說出來。秋瀟瀟蹲下抱著龍蟠,道:“沒事的,你的父親一定會回來的。”說著這善意的謊言時,不知不覺中她的眼眶也變得溼潤起來。
“恩恩,謝謝姐姐,我相信父親一定不會騙我。”龍蟠稚幼的說道。
趙蕭楓思索一番,向龍蟠問道:“你父親把你放在這裏之前,你是否還看到了什麼?”
龍蟠想了想,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看到哥哥回來了。”
眾人不解,問道:“你的哥哥?”
龍蟠解釋道:“我哥哥名叫龍天凱在七天前莫名的失蹤了,而就在昨天,卻又回到了家裏。”
鬼虛說過,他們這次鬼門關的任務就是抓住龍龍天凱。一個龐大在宗門爲了一個九歲的孩子,而不惜花費一切代價,這其中必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龍蟠繼續說道:“我哥哥一個人回到家裏,衣服上都是灰塵,而且還破爛不堪。他似乎變得失憶了,對待家裏的所有人都特別的狠惡。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毒打著一群僕人,嘴裏還不停的問道‘龍震天在哪裏?龍震天在哪裏?’父親聞訊趕來,看到哥哥如此狀況,他吃了一驚。連忙把我送出去,我離開時,看了哥哥的最後一眼,他也回頭的看來我。那種極其恐怖的眼神,彷彿那個人根本不是我的哥哥。”
樂巧心中不知不覺的把龍蟠述說的龍天凱的狀況,和至陰之體聯絡在了一起。雖然樂巧的年紀較小,對至陰之體的瞭解也沒有多少。但她很清楚的知道,人的行為有著翻天覆地的改變,絕對不是偶然。
“平時哥哥在家裏很是溫和,無論對待我和父親還是家裏的僕人都是很好的,出手打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龍蟠補充道。
趙蕭楓覺得這件事很是蹊蹺,便問道:“那有沒有見到別的陌生人?”
龍蟠結合著自己的記憶,搖了搖頭道:“不清楚,當父親把我放在枯井,並對我一番囑咐後。沒多久就聽到了院裏打鬥的聲音,不時地能聽到院子裡慘叫聲。我很害怕,又有很擔心父親的安危。我無能為力的只能蜷在井裏。
趙蕭楓心想道:“如果真有至陰之體存在的話,恐怕屠殺龍宅上上下下幾百口的人就是龍天凱了。退一步講。一個九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殺人的狠心和能力呢?”
看著龍蟠可憐的樣子,秋瀟瀟很有愛心的抱著他,安慰著他。
看著天色已然不早,奔走了一天了,四人便在龍宅裡將就了一晚。外面都是一具具的死屍,也不敢一人一間,趙蕭楓和龍蟠一間,秋瀟瀟和樂巧一間。
一夜無語。
天還矇矇亮的時候,趙蕭楓就叫醒了眾人繼續趕路。而沒有直接的叫醒龍蟠,這也是秋瀟瀟的意思,他怕龍蟠看到這一幕會對他的成長會帶來陰影。等走出了龍宅許久,龍蟠才甦醒過來。
龍蟠用手擦著朦朧的睡眼,道:“哥哥姐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呀?”
樂巧帶著微笑道:“我們現在是去往丐幫,以後呢,你就在丐幫裡生活吧。”
“不行,我還要在家裏等我爸爸,如果我爸爸來了,找不到我怎麼辦呀?”龍蟠的話雖然顯得幼稚,卻包含著僅屬於孩子的真情。
秋瀟瀟摸著他的小腦袋道:“不怕,你先在丐幫裡生活著,等有你父親的訊息,一定會給你說的。”看著她的眼神,龍蟠彷彿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點了點頭道:“恩恩,好吧。”
聚賢山,丐幫總舵。四面青山環繞,空氣清新,亦是修煉武學的絕佳之境。丐幫的幫眾成千上萬,而真正能久居於聚賢山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一般有這麼幾類人有這個特權,幫主,三堂之主,優秀的魁鬥手和靈探手,剩下的就是有潛力的普通幫眾。
今天是丐幫裡舉幫歡慶的好日子——幫主風道行,修行出關了。風道行如今已是九旬的老人了,但神采奕奕,紅光滿面。執掌丐幫上上下下幾十年,甚是成功,丐幫裡無有一人比對他畢恭畢敬。
在丐幫大廳裡,大擺筵席,將所有的有成就的幫眾全要邀來祝賀。風道行坐在首席,身材精瘦,慈眉善目。身旁黑黝的打狗棍側立在身旁,不發一言一語,居高臨下的俯瞰邀來的百十名丐幫幫主,沉默間也仍能感到他身為幫主的威嚴。
炎王趙子燚、浪子涯、梁英分別身為星啟堂堂主、星明堂堂主、星微堂堂主坐在與風道行最近的位置,繼而是十二名資深長老,後面是為總舵十五名三堂魁鬥手留下的席位,最後纔算普通幫眾。由此可見,丐幫中等級秩序,甚是森嚴。
趙子燚恭敬的問道:“幫主此次閉關修煉長達數月,不知道最終結果任何?”
風道行幾聲清笑,瞬間席中不見一人竊竊私語,更是恭敬的洗耳恭聽。風道行笑道:“這次閉關時長要多,也多虧了三堂堂主鼎力支援,維持著丐幫中的秩序。實不相瞞,這個出關我已經突破了第八重山,也不枉這幾個月的苦心修煉吶。”
“八重山?”聽到這個訊息,幫眾們瞬間炸開了鍋了,都在彼此的討論著。
“幫主達到八重山,在江湖中完全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啊!”
“丐幫又可以做天下的霸主了!”
“天下霸主,天下霸主!天下霸主……”所有的幫主都熱血沸騰的站了起來,有的敲著碗發出響聲來慶賀。
在人群中的吵雜中,浪子涯看了一眼梁英,二人的眼中顯出一份震撼和恐懼。浪子涯心想道:“這下想一統丐幫,更是難之又難了呀。”
趙子燚道:“丐幫有著千百年的歷史,而能達到八重山的成就也僅是寥寥數人罷了。而今日幫主達到如此境界,是在可喜可賀呀!”浪子涯很不情願的也一同慶祝。
歡慶了又一段時間後,風道行才發現星微堂魁鬥手還沒有沒有入席,便問向梁英道:“梁英堂主,你堂下的五位魁鬥手怎麼還沒有入席呢?我甚是想念樂巧徒孫呀。”
梁英心裏一緊,瞬間緊張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浪子涯,似乎在向他尋求幫助,浪子涯一臉冷漠的說道:“梁堂主你看我幹嘛呀,你堂下魁鬥手在何處你不知道麼?”
梁英頓時明白浪子涯的一絲,略顯顫巍的回答道:“近日得到了至陰之體出現的訊息,我隨之便吩咐顧影帶隊,去消滅至陰之體。一來想要剪除大患,二來也想給幫主一個驚喜。”
“什麼!至陰之體出現了?”風道行頓時大驚的從席位上站了起來,勃然大怒道:“至陰之體是他們幾個娃娃能對付的了麼?你這是純碎讓他們去找死啊!”
趙子燚不解道:“什麼至陰之體?梁堂主怎麼沒和我們商量一下呢?”
梁英道:“事發突然,沒來得及。想著至陰之體形成之始力量較為薄弱,以顧影等人的能力完全可以消滅,所以……”
聽了梁英的解釋,風道行更為憤怒,拍著飯桌怒道:“至陰之體近百年間第一次顯世,力量之多少,不加以思量便莽撞行事,你可知道後果之嚴峻麼?我事先警告你,如果他們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