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決計孤身前往
不過在拉攏陌颸後的幾天,陌颸便傳來訊息,已然有了悅冧國師的蹤跡。
南笙握著陌颸傳來的紙條,清眸裡滿是深思。
“美人師父,你不覺得這陌颸的訊息來的太快了嗎?”
南風的深眸裡也是一片幽深,隨即沉聲道,“確實有些奇怪。”
清風見著師徒兩人滿是懷疑的神色,盯著那紙條望了半天,最終也沒個決定,終於看不下去,出聲道,
“你倆夠了沒有,若是懷疑有詐,不去便是,何必傻愣在這浪費時間。”
聽著清風有些嫌棄的語氣,南笙轉眸,一臉沒好氣道,“清風,你說的倒是挺容易的。”
清風微微抬起下顎,收下了南笙對他的“誇讚”。
南笙見自家師父依舊是神色凝重,不禁問道,“美人師父,是在糾結去與不去嗎?”
清風也不由得瞥眼望向陷入沉思的南風,百無聊賴道,“你師父他啊,是很糾結。”
聽到清風升高的音量,南風不由得抬眸,沉聲道,“不論是否訊息真假,都得去這一趟。”
南笙不禁愣住,為何師父會這般執著要去呢?
“美人師父,如今梟月迴天宮,還未回來,確定不等他一起?”
南笙猶豫著出聲,她不是怕此番危險,而是怕一旦他們遇險,那妖界就真的落入悅冧的手中,到時候要想再翻盤,就難了。
清風倒是沒有南笙的憂慮,輕聲道,“笙丫頭,你們先去,等到梟月回來,我自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不過,此番去,還是小心點。你若是顧念師徒情分,勢必艱難。”此話是對著南風交代的。
南風微微頷首,漠然道,“有一些事,還是得當麵講清。”
南笙見著清風與自家師父之間的藏語,微微蹙眉,清風對於自己的師父還真是瞭解的透徹。
南風望著沉默不語的南笙,隨即道,“笙兒,此番便與清風留在客棧中,為師自是放心。”
南笙不禁皺眉,隨即反駁道,“為何不讓我去?”
南風神色凝重,但是語氣卻是異常堅決,沉聲道,“笙兒,此番不是胡鬧。”
聽著自家師父的無奈的語氣,南笙不禁有些錯愕,先前自己是大意了,方纔讓自己身陷險境,可是也並非胡鬧。
“師父,讓笙兒陪你去,不行嗎?”
南風臉色微沉,卻是不置一詞。
清風不由得出來打圓場,拉著南笙道,“你師徒倆的脾氣也是真絕了,一個比一個倔,要我說,笙丫頭,你就讓你師父一個人去不就好了。”
南笙不禁滿是冷意的瞪著清風,嘲諷著他,說的倒是極為輕巧。
清風對於南笙這一記冷眼,倒是不甚在意。
隨即解釋道,“此番若是你師父一人前去,還稍微安全些,若是你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南笙聽著清風滿含深意的話,不禁蹙眉,一臉不解的望著清風。
“上次為何只有你一人被帶走,而後來為何那悅冧卻不急於動你,這層層聯絡下,笙丫頭,以你的腦子,不難看出,此番悅冧國師的目標到底是誰?”
聽著清風的解釋,南笙不禁沉思。
確實,那悅冧國師好像除了變態點,倒是沒有怎麼傷害過她。難道他的目標竟是自己?
可是自己除了是他徒弟的徒弟,還能有什麼值得他在意的?
清風見南笙已經鬆動的神情,隨即遞給南風一個眼神。
南風會意,輕聲道,“笙兒,畢竟他是我的師父,不會將我如何。”
聽著自家師父的話,南笙即便再怎麼固守己見,也只會令他諸多為難,後來對誰都不利。
“雖說那悅冧國師與師父有著一段師徒之情,可是畢竟過了這麼多年,師父還是得小心。”
南風見南笙不再堅持,嘴角微揚,頷首道,“為師自會小心。”
清風見著終於談攏的師徒二人,不由得嘆了一聲氣。
“既然如此,明日就要去如臨大敵了,我這個做知己的自是要好好替你踐行對不對?”
聽著清風的有些試探性的語氣,南風提防道,“你又想整出什麼么蛾子?”
清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即道,“你這個人還真甚是無趣,若是踐行,怎可少了酒呢?”
說罷,不待南風反駁,便讓小二端來幾罈好酒,將他們擺正在南風的面前,隨即輕笑道,
“你總不能不給面子吧?”端著一罈酒,朝著南風舉著,一雙桃花眼裏盡是笑意。
南風見著舉止甚為孟浪的清風,不禁抬眸漠然道,“胡鬧。”
卻在清風的眼神下,徑自端起一旁的酒罈,徑自喝了起來。
清風不禁挑眉,隨即也學著南風的模樣,直接端著酒罈,飲下。
南笙不禁有些錯愕的看著與自家師父拼酒的清風,單手撐著下巴,雖然面上很是無語,但也未曾相勸。
或許以美人師父那般傲然冷清的性格,就該有清風這般鬧騰的性格才能製得住。
不過南笙還未曾見過自家師父飲酒時的樣子,如此豪氣間卻也有冷清,倒是讓南笙有些震驚。
轉眼間,兩壇酒已然空了,而清風與南風,卻是面不改色。
“還來嗎?”清冷又極度囂張的語氣,自南風的口中的傳來,不由得激起了清風的勝負欲。
端起另一罈酒,輕哼一聲,“再來。”仰頭直接灌下。
南風瞄了一眼清風,隨即也端起另一罈酒,一飲而盡。
又是兩壇空了,清風的神色微驚,伸手摸向南風的臉,很是不解道,
“南風,萬年之前,我與你拼酒,你還是個一杯倒的傢伙,怎麼如今竟是兩壇下肚,也仍面不改色?”
南風漠然的避開清風的手,隨即蹙眉道,“酒量也是可以練出來的,一瞬之間皆可變化萬千,更何況是這萬年之間,又有多少變化。”
聽出南風話裏有話,清風不禁挑眉道,“還真是,不過這些年過去了,你那死人性子,倒是沒什麼變化。”
南風輕瞥了他一眼,隨即道,“你的性子倒是,變得越來越孟浪,越來越隨意。”
清風聽著南風反擊的話語,不由得帶笑出聲,“是啊,人難得活的隨意一些,為何要去找尋那些麻煩事呢?”
南風見著有些醉意的清風,微微沉聲道,“有些麻煩終會自己找上門。”
“如若真的看得開,那倒是沒什麼煩惱了。”
清風隨即淺笑道,“對啊,只要看得開,煩惱什麼的,又怎會糾纏一身?”
南笙見著有些醉意的清風,望向自家的師父,無奈道,“看樣子,他喝多了。”
南風微微頷首,隨即起身,南笙也跟著起身,卻被南風攔住,“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南笙擔憂的望了一眼趴在桌子上,還一個勁的灌酒的清風,蹙眉道,“將這麼一個醉鬼交給師父,南笙有些不放心。”
清風好像聽清了南笙的話,隨即反駁道,“笙丫頭,可是在說我的壞話,我這還沒罪呢,你就說我壞話,是不是有點太不給面子了。”
“當師父的不給面子也就算了,看在年紀大的份上,忍了,這當徒弟的怎麼也這般不給面子,算了,看在那位年紀大的份上,也忍了。”
南笙與南風聽著清風的話,皆是嘆了一口氣。
南笙雙手環胸的望著一臉醉相的清風,隨即道,“直接將他晾在這一夜,正好醒酒了。”
清風的不禁不情願的爬上南風的肩膀,隨即嘟囔道,“南風,我們回你的房間繼續呀。”
南風不禁微微撇開頭,手間虛扶著清風,隨即轉眸望向南笙,叮囑道,“笙兒,還是回去吧,爲了能讓眾人皆有一夜好夢,為師覺得還是將他帶上比較好。”
對於自家師父的提議,南笙倒是沒有拒絕,確實如此。
“那若是搞不定他,師父還是來找笙兒,實在不行,笙兒便用鳳泣玉笛將他敲暈了,扔回他的房間,省的擾人清夢。”
南風不禁微微揚起嘴角,頷首,便揪著清風的衣領上樓了。
“哎呦!”一聲痛呼聲,自南風的床上傳來。
正是被南風一把扔在床上的清風。
南風漠然的提醒他一句,“若是將南笙引來,你不介意再灌你幾壇,將你真的灌醉了。”
清風揉了揉擱到牀板的腰,隨即幽怨道,“幫了你,竟然還是這般死人的態度,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真的心狠。”
南風自顧自的在一旁品茶,將清風的話放在耳旁。
清風不由得嘆氣而來,“你打算何時去?”
南風微微抬眸,沉吟了片刻,道,“子時方去。”
清風不禁蹙眉,“你不打算跟她知會一聲?”
南風漠然。
“若是她第二天尋不到你,我該如何?”清風一臉幽怨的望著南風。
“實話實說即可。”
聽著南風極為坦然的語氣,清風不由得冷哼一聲,“你是跑了,我不得被那小祖宗煩死。”
“還有,你徒弟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若是攔不住,跑了我可不管啊。”
聽著清風不負責任的語氣,南風斜睨了他一眼,沉聲道,“她找不到的。”
清風不禁微微蹙眉,“那張紙條上,不是寫了地方嗎?”
對於清風的疑問,南風並未做聲。
“難道,南風,你從一開始就沒信任過陌颸,對不對?”
清風的語氣凜然,質問著南風。
見南風並未迴應,清風不由得沉下氣,道,“南風,這般做,簡直是太冒險了。”
南風將手中的茶杯放置一邊,微微嘆息道,“師父的手段我一向深知,陌颸這般心性的人,他所不屑,但卻是最容易成為棋子。”
“此番陌颸故意放出訊息,就是奉了師父的命令,若是不去,師父他也有很多的辦法逼我去。”
清風聽完南風的解釋,不由得無奈,“所以,你就打算瞞著我們。自己一個人去?”
“南風,是你師父造孽,你雖然是他的徒弟,何必去為他擦屁股,更何況,三界於你,何時變得那般重要了?”
“我將笙兒託付給你,清風,不要讓我失望。”南風沉聲叮囑清風,深眸緊鎖在清風的身上。
清風不禁頷首,一雙桃花眼裏盡是複雜,隨即沉聲道,“你放心的去吧。”
南風微微垂眸,望著腰間那火紅色的香囊,深眸裡不禁滑過一絲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