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醉酒
南笙不悅的轉身,目及一抹豔麗的緋色,清眸閃過一絲鬆動。
只見一席緋衣走近南笙的身側,輕聲道,“笙兒,還是手下留情的好。”
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南笙的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惡寒。眯了眯眼,反問,“若是我說不呢?”
鳳君玦臉上閃過一絲嬉笑之意,貼附在南笙的耳側,在眾人的眼中及其曖·昧。
耳畔莫名的搔癢,令南笙下意識的後退,卻不成想腰間被人攔住,動彈不得。
看著笑得一臉浪蕩的鳳君玦,清眸裡盡是警告,
“鳳君玦,放開你的豬蹄子。”
見著南笙羞紅的模樣,鳳君玦還是有些意外,白日裏見到的她是那般冷清,好似世間萬泰皆不入她的清眸。
夜裏,她又幻作冷血孤傲的鬼魅,那般的殺伐果斷。
“笙兒,別動怒。”說罷,還故作調,情般,整理南笙額間的碎髮。
南笙一臉沉靜,就在鳳君玦方纔靠近自己之際,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她自是沒錯過。
見南笙不再掙扎,鳳君玦也近一步將南笙攬進懷裏。
轉身望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流氓,好似才發現一般,故作震驚道,
“呀,這不是劉公子嗎?怎麼還在這跪著啊?”
那位被喚作柳公子的,正是方纔欺辱南笙的流氓。
劉公子一臉憤懣的望著鳳君玦美人在懷,轉較自己,**不成反被欺辱,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劉公子的姐姐入宮為妃,如今是皇帝跟前最為得寵的貴妃,而鳳君玦的姑姑正是一國之母,當今的皇后。
且不說這最得寵的妾侍與正宮之間的地位高低,就光看劉家與鳳家在聖都的地位便可顯而易見。
鳳家乃是名門望族,根底深厚。而劉家只是後起之秀,實力根基皆未穩,雖說也能在聖都有些權威與名望,但是在實力強勁,後臺資深的鳳家面前,自是要收斂許多。
劉公子沒想到這南笙竟會認識鳳君玦,再看兩人之間的互動,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兩人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劉公子雖食色成性,但是好歹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見著鳳君玦提起自己,一臉討好道,
“劉某方纔是不小心,不小心。”
鳳君玦輕輕挑眉,嘴角噙笑,“喔,原來如此,夜路輕滑,劉公子還是小心為好。”
劉公子見鳳君玦並未計較方纔自己調,戲南笙一事,害怕南笙再次提起,便不由得抬眸望向南笙。
觸及到那抹令人作嘔的視線,南笙的臉上閃過冷光,垂著的清眸里布滿殺意的威脅,劉公子立馬嚇得驚慌失措,顧不得身後那些倒地的家丁,慌不擇路的爬著就跑,深怕南笙一個不高興,就追上來要了他的命。
南笙清冷的聲音響徹在鳳君玦的身側,“你還要抱多久?”
鳳君玦見南笙話語間的不悅,輕笑道,“美人在懷,如玉如帛,怎會有人願意做一回柳下惠呢?”
聽他的語氣,和腰間作亂的手,南笙不難猜出他話間的戲弄之意。
清眸微閃,抬腳落地,利落乾脆,留得身後一人慘叫連連。
鳳君玦好歹也是聖都美男子之一,這般失禮在夜市間,明日還不知將自己傳成什麼熊樣呢。
強忍住腳面的疼痛感,步履微異,緊緊的跟在南笙的身後。
“笙兒,你這大晚上的怎麼一個人出來了?慕容奕那小子沒跟你一起嗎?”
提到慕容奕,南笙微微搖頭。
鳳君玦不禁升起一絲怒意,大聲斥責道,“慕容奕那小子也太不懂事了,竟讓你一人出現在這夜市,萬一被哪個色心膽大之徒欺辱了該當如何?”
南笙不禁停下步子,轉身反問,“色心膽大之徒,莫不是在說你?”
鳳君玦微微撇嘴,自己哪是為她著想,怎麼還被她拐着彎,損了一遍。
知她是在計較方纔自己無禮的舉動,急忙道歉,“笙兒,方纔人家也是不得已啊,要不是這般,你豈會全身而退?”
南笙見他一臉的委屈,一副全然為你好的樣子,不禁開口諷刺,“這麼說來,南笙是否該好好答謝鳳公子的救命之恩?”
鳳君玦見她如此說,不由得樂了,下一秒卻被對方一記冷眼,立即收斂了玩笑的心思。
“笙兒,這麼晚了,你究竟要去哪?”鳳君玦見南笙一直往前走,眼神絲毫未停留在周邊的攤位上,可想而知,必定不是出來逛夜市的。
南笙嫌他聒噪的不停,只得迴應,“喝酒。”
鳳君玦不禁微愣,待認定自己並未聽錯時,不解的跟在南笙的後面追問,
“笙兒,可是有瑣事煩惱?竟想到要借酒消愁?”
南笙陰沉著臉轉身,慢無表情凝視著他,“難不成,我喝個酒,你都得管?”
鳳君玦見今夜的南笙脾氣不好,便也不敢再多做言語,沉思片刻後,拉著南笙直接吵著要一家酒館走去。
南笙掙扎著,一臉戒備之色,“你到底要跟我到何時?”
鳳君玦將南笙帶至一家名叫色香的酒館之後,淺笑道,“既要喝酒,自是要挑好的。”
不待南笙拒絕,便將南笙徑自拉入店內。
跑堂的小二一見鳳君玦的出現,立馬上前恭迎,“原來是鳳大公子駕臨啊,小店蓬蓽生輝啊。”
南笙一臉鄙夷的見著小二阿諛奉承的嘴臉。
鳳君玦顯然是這裏的常客,輕車熟路的走至二樓包間,吩咐小二,“將你們這裏鼎好的醉相思拿上來。”
小二恭敬的點首,細心的為鳳君玦與南笙上好茶後,便急忙出去,為鳳君玦取來醉相思了。
鳳君玦見南笙的臉色仍然是漠然一片,心中不禁暗付,還真真是一個難以猜測的冰美人。
見著氣氛越發的尷尬,只得出聲緩和,“笙兒,平常可有喝過酒?”
南笙抬眸給了鳳君玦一個漠視的眼神,像是在嘲諷他此話的可笑。
鳳君玦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言。
半盞茶的功夫間,南笙一直在靠窗的地方眺望,將對面的鳳君玦自動隔離了開來。
好不容易小二將醉相思端了上來,南笙這才收回了目光。
鳳君玦體貼的為南笙倒上酒,還未開口,只見南笙便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鳳君玦盯著南笙,神情有些錯愕,在對方的眼神示意下,又為她續上,又是一杯下肚。
鳳君玦見南笙如此喝酒,便知她心裏定是有事。
“笙兒,這醉相思看似清冽醇香,不辛辣,但是後勁很足,還是不要過猛的喝。”
鳳君玦好心的相勸,但是奈何南笙聽不進去。
見對方不為自己倒,那便自己動手斟滿,一杯又一杯下肚,不知到底喝了多少。
原以為自己會喝得沉醉,卻是越發的清醒。
腦海裏有關梟月的記憶,原本還可以強行用意念壓制,如今卻是無論如何皆是拋之不去。
心裏的感覺竟如喝入口中的酒一般,甜澀交加,令人久久難以超脫出來。
就在南笙飲下一罈後,鳳君玦便強行扯下她想取過另一罈的手,
“笙兒,酒多傷身。”眼裏是莫名的心疼。
南笙抬眸對上鳳君玦關心的眼眸,好像看到了梟月的影子,清眸裡閃過一絲貪念,隨即卻又布上痛苦。
“無需你管。”
按住鳳君玦手腕處的脈搏之穴,令他不敢再動彈,徑自取過酒,繼續狂飲。
鳳君玦見她毫不聽勸,只能換一個方法,垂眸望著她,輕聲詢問,
“笙兒,可知為何此酒喚為醉相思?”
南笙漠然,抬起微眯的清眸,嘴角噙笑,“相思?世人皆說相思甚苦,有何來的醉相思?”不禁嗤笑。
鳳君玦見她迴應自己的話,便也繼續道,“關於這醉相思,還有一段故事呢?想不想聽?”話語間竟是用上了安慰孩子的語氣。
南笙如今早已散去了方纔的一席肅然,趴在桌子上,一臉倦意的望著鳳君玦,
“一個酒名,竟還有故事,說來聽聽,讓本仙子看看是真是假。”
因為醉酒,口不擇言,竟直呼自己在天宮之上的尊稱,好在口齒不甚清楚,鳳君玦並未聽清。
鳳君玦見將南笙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便小心的取過她懷裏的酒,輕聲耐心的為她講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