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下起了第一場雪
一次一次的寒風吹過,一次一次的冷空氣降臨,終於迎來了二零一四年的第一場飄雪。
那一場雪下得很認真,卻帶走他們在以往會注視黑板的目光,帶走了他們在課堂上的認真,他們的思緒如同窗外的雪花,在微風中紛飛。
此時此刻,他們希望下課鈴快快打響,好讓自己能在雪中跑上一跑,也不枉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受到如此多的天氣帶來的委屈與煩惱。
伴隨著飄零的雪花,他們會不由自主地哼唱起刀郎那首曾經紅遍大江南北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也會在此時此刻想起謝道韞的那句“未若柳絮因風起”。趙小貓也會藉此大發感想,拍幾張相片,然後發幾條充滿文藝的說說。
“你說下雪的時候,就是你歸來的時候,如今下雪了,你卻沒有遲遲沒有歸來,是白雪沒有飄向你所在地方?還是雪花沒有走進我們許下的諾言。”趙小貓在自己的動態上發了這條傷感的說說,卻沒有幾個人能真正讀懂,或許真正能懂得裡面隱藏的感情的,只有住在他心裏五年的她。
因為他們不知道小貓的故事,所以胡亂評論,又胡亂猜想,飄雪帶起的遐想與沉思,是純潔無瑕的,是一種浸透人心的真摯。
“陌上紅塵,斬斷情絲,老衲帶你去往嵩山,削髮爲僧,從此六大皆空,心中再無雜念。”馬小溪評論說,後面還加上一個壞笑的表情,旁人還以為是遇見真和尚了,實則是一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一個俗人,只是好藉此為故事增添一些風花雪月。
“當秘密上落滿飄雪時,會充滿一種內在的浪漫,只是不知道陽光出來之時,飄雪融化之時,秘密是否還是秘密?”辛晨在那個裝滿秘密的筆記本上,又寫下這樣一句話,話裡有意,意中有話,只是不知道那個意中人能不能讀到,能不能讀懂?
“我不是雪地裏的畫家,畫不出那些絕世佳作,但是我能在雪中畫得出愛你形狀,我能在雪中畫出愛你的符號,簡單而浪漫,平凡而無可替代。”身處愛情海洋的留鬆,也隨之在動態上發著如此幸福的說說,隨後引來有大波真摯的祝福,也引來許多發自內心的羨慕,情商之高,令多少人望塵莫及。
“冬天真正的來了,放假還會遠嗎?過年還會遠嗎?春天還會遠嗎?”唐小俊在課間的時候說道,隨後又把目光轉向窗外,深情地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
“是啊,好懷念在火爐旁的溫暖,好懷念過年的味道,好懷念春天的味道。”蛐蛐溫柔地說道,腦海裏還在浮現著那些溫暖的模樣,時不時的會在露出幸福似的微笑,最後也伴隨著那兩個小酒窩的合攏而逐漸褪去。
“快看,雪下得更大了,像一個個美麗的白天使在跳芭蕾舞,要是什麼時候都能見,就好了。”大雁激動而驚喜地說道,隨後把她那雙纖細與美麗並存的小手伸向窗外,然後靜靜等待,等待著飄雪佈滿手掌,才帶著微笑,帶著幸福,帶著滿足,帶著期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餘光偷偷的看了一下那個角落裏正在沉思的辛晨。
辛晨也在後麵,把那個手捧飄雪的大雁看在自己的眼裏,記在自己的心裏。好像走上前去送一送紙巾,在心裏幾經徘徊之間,卻有人搶了先,別人眼裏得意的微笑,卻成爲了他心裏的落幕,與對自己勇氣的質疑。心裏懷有不甘地想著:“以後在好時機的·面前,我不會那麼的懦弱,我要努力邁出勇敢的一步,無論結果如何,無論過程如何,只要無愧於心就好。”
“辛晨,你在發什麼呆呢?怎麼不和他們出去看雪呢?”唐小俊小聲的對辛晨說道。
“也沒在發什麼呆呀,就是想東西想得有些入了迷,裡面的‘雪’比外面的更好看,並且我在裡面,兩者都可看,而去外面了,看到的只是一者。”辛晨深情地說道,只是在隱隱約約中,自己也不知道說的東西有沒有被別人理解,理解甚好,省得過多解釋,不理解更好,省得神秘感與秘密感在心裏較量,拼得個你死我活的,讓自己情何以堪。
“哦,這樣啊,不過繞去繞來的,我都有點糊塗了,不過啊,大概懂你的意思,是不是在班上心有所屬了?不然怎麼拿之與雪花互作比較,還更勝雪花一籌,可見有人心中有一個大秘密啊。”唐小俊說道,她瞬間感覺到自己才高八斗,能言善辯,思維敏捷,不再像一個傻得可愛的“糖小包子”。
“明智的人,一般是看破而不說破,相信你是一個明智的人,也是一個把秘密當做一種神聖的人。”辛晨說道。
“恩,我小俊在學校待了十年有餘,一向以尊重為先,不拆穿別人能輕而易舉的做到,可是你什麼時候才能將秘密放置在一個公開的地方呢?我們還等著喝你一杯草莓味的奶茶。”唐小俊又說道,眼神裡充滿著好奇,但又知道辛晨的問人,話不可問太多,也不可問太細,不然他會下不了臺。
“呵呵,又說起自己的光榮老底了,不過你的過去我們大多沒有參與,但是沒事兒,也會就奉陪到底了。”剛剛踏進教室的馬小溪說道,身上還飄著一股濃濃的煙味。
“這也不足以為奇,有時候秘密,時候到了,就會自動跑到一個人山人海的地方來湊熱鬧,感受一種與衆不同的情懷。”辛晨說完,隨後低頭認真地用筆寫了起來,究竟寫了寫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懂他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