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2點，黎醒準時的敲了敲女生寢室的玻璃窗。

    “你來了！”存糧來了？顧言之從窗戶裡面探出腦袋。

    黎醒趕緊把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顧言之一拎，呵！這重量不輕啊！“你不是把你們寢室的存糧都給我了吧？”

    “沒有！我們還有很多！還有這個！”黎醒又擺在窗臺上五六瓶瓶裝的奶茶。

    “男生也愛喝奶茶？你不是騙我的吧？”顧言之看到奶茶手就頓了頓，沒去拿。

    “男生為什麼不愛喝奶茶？你這是偏見！這些都是糖分好嗎？快點拿著，反正你也給我錢不是嗎？”

    是呀！她又不是不給錢！顧言之頓時就心安了。嗖嗖嗖，不再客氣的把那些奶茶全拿進了屋子。

    可能是軍訓把她訓傻了，顧言之那時候就沒想到，小賣部已經被政教老師嚴格管制，商品已經不流通了。商品不流通，那這些零食奶茶就算價格翻倍也不一定買的來。

    顧言之仔細的核對了袋子裡的口糧，拿出手機當著黎醒的麵算賬。那年夏夜，年輕的少年少女趴在視窗，一裏一外，念念叨叨的算賬，周圍一片寂靜，好像整個世界只有他們。美好的恍若夢境。

    “算好了，一共89，沒錯吧？”顧言之把手機裡的數字擺在男生面前，卻發現他在發呆。“喂！我算好了！”顧言之捅了捅黎醒放在視窗的手臂。沒事兒發什麼呆啊？她不會還要把賬目重新給他算一遍吧？好麻煩的嘞！

    “嗯？對！”黎醒回過神，爲了掩飾自己的慌亂趕緊點點頭。

    “沒錯就好，我還以為我還要給你算一遍呢！”顧言之鬆了口氣，掏出錢包數了數，還好有零錢！不然再要他找錢，萬一他沒帶零錢，一來二去，還是牽扯不清……想想都覺得麻煩。

    “這是97！多出來的8塊錢是跑腿費，辛苦你了！”顧言之把錢擺到窗臺上，笑眯眯的道謝，客氣極了。

    這主傭關係，因為她這一舉動立顯了出來。黎醒蹙了蹙眉，“顧言之，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把什麼都上的清清楚楚的做法，很傷人？”

    顧言之微怔，這話什麼意思？他不想要她的錢？

    見女生沒明白他的一絲，黎醒也不想多說，搖了搖頭，“你早點睡吧，我回去了。”

    這是生氣了？顧言之還是沒反應過來。小孩子的情緒到底是怎麼樣的？這個年紀不是還不怎麼懂人情世故嗎？而且小孩應該沒什麼錢吧？她把錢算的清楚一些只不過是爲了不想貪圖人家的便宜，不想讓彼此生氣啊！

    “喂！”身體快過思維，顧言之對著還沒離開幾步的人喊了一聲。

    黎醒回過頭，不言。女生寢室早就已經熄燈了。爲了不被教官發現，他們剛纔的一切行動都是摸黑進行的。手機瑩瑩的亮光照在她的脖頸處。

    “那個……”顧言之彷彿糾結，也沒有理清她到底怎樣說才能讓他不生氣了。可是猶豫時間越久就越顯示出她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