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痛徹心扉
“你怎麼來了?”酈月這纔回過神,問了一句。元不羈輕輕揉了揉酈月的頭髮,說道:“從帝都一別半年,誰知道換月山會扣留你。想你的緊,所以,我便自己尋過來了……”
“是啊,半年了……”酈月感慨著,背後是熟悉的懷抱,這讓她原本防備的心瞬間多了些依靠。一想到之前的經歷,她的眼睛都紅了起來,聲音都帶了些哭腔,說道:“他們都……都犧牲了……”
“什麼?”
“影竹……還有阿幽……”酈月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前方,看著元不羈的人,淚水終是決了堤。一邊哭一邊傾訴,道:“都爲了我……都走了……唏……為什麼要這樣……唏……”
“不哭了,月兒,你還有我,一直有我的。”元不羈將人緊緊抱在懷裏,一手擦拭著酈月臉上的淚水。
“兩大神獸,就這樣爲了我獻祭……”酈月的淚水收不住,元不羈擦著眼淚,靜靜聽著酈月的傾訴。
“都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啊!阿幽作為火幽雀戰死沙場,影竹作為陰面鬼蛛死在了無邊洞穴。上古神器九封玄鎖徹底開啟,與我融為一體。”酈月此刻失去了理智,哭泣著,不敢相信現實!
因為酈月從甦醒到此刻,用著恢復不多的精神力掃過了整個幽心小居。可是裡面空蕩蕩的,看不到盡頭的黑暗,一如她心底的痛苦……
“月兒……”元不羈能夠感覺到,懷裏的人似乎很傷心。可淚水根本無法發泄情緒,他只能讓她感覺到還有個依靠。
“對啊,哭有什麼用!我不能哭……”酈月恢復了一些力氣,直接不管元不羈的大手,自己擦著眼淚,卻哭得越兇,用著胸腔中僅存的力氣,吼道:“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啊……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離開我……”
“月兒,你還有我……”元不羈就這樣抱著酈月,輕聲在耳邊呢喃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元不羈感覺到怪急人的氣息依舊不平穩。一醒過來就那麼激動,哭了這麼久,早就累了。
“為什麼你們都要離開……為什麼…我誰都挽留不住……”酈月似乎哭不出來了,她的聲音也小了很多。躺在元不羈的懷中,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月兒,我知道你很傷心,很難過。這些都過去了……”元不羈依舊呢喃著,就好像安慰著酈月,也在安慰著自己。
“都走了……都騙我……”酈月目光呆呆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準備掙扎著坐起來,才發現自己依舊沒有力氣。或許是因為甦醒沒多久,酈月很少有這樣軟弱無力。
“不了,永遠不會了!月兒,我們陰差陽錯這麼久,真的夠了……”元不羈一臉的堅定,將掙扎的動作壓下,語氣更是不容置辯,說道:“我不想再錯過你了,不想再這樣遠遠地望著你!月兒,之前的事是我的錯,枉費你的一片苦心,真的是我最大的損失!”
“不……”酈月一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想著小型世界裏,影竹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想起他曾經為自己大殺四方的場景。也回想起了火幽雀破殼而出的驚天動地,帶給她的只有滿滿的震撼!
可如今,都爲了滿足自己的需求,都犧牲了。僅僅是自己要突破上古神器九封玄鎖的全部封印,搭上了兩大神獸的命,也賠上了自己最後的一點的溫情。現在的酈月,真的可以說一無所知了!她珍視的一切,都在殘酷的現實鋒芒之下,消磨地乾乾淨淨……
“月兒……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元不羈時時刻刻關注著酈月的反應,看著她的淚水一點點消失,直到整個人變得越發冷漠而陌生。這樣的變化讓他心悸,甚至是手心都是冷汗。
懷裏的人雖然沒有拒絕他的接觸,可也沒有這麼明顯的距離感。元不羈一時間有些恍然,不敢多做其他。
酈月似乎恢復了些力氣,哭久了有些累。回想起自己出手的時候,九封玄鎖的核心位置竟然還會有那麼厲害的東西。可酈月很疑惑,並沒有記起來半點與它有關的事情,不明白萬年前的自己為什麼要留下這麼奇怪的東西?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酈月即使再痛心,她也必須站起來。因為道皇已經有了動作,他怎麼可能給酈月那麼多的時間!
“月兒,你還有我的……”元不羈開口了,酈月卻沒有理會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回頭,詢問道:“尋梅莊主……她人呢?”
“我來也沒有多久,並沒有見過她。”元不羈說著,酈月就好像失了魂,掙扎著準備站起來,嘴裏不停呢喃道:“帶我去見她,我要見到她!”
“好好好,月兒,你冷靜一下,我帶你去見她。”元不羈在這個時候,自然而然選擇了順著酈月,深怕她再受到什麼刺.激。
“師兄!”酈月在元不羈的攙扶下到了門口,蓮露子與田中就站在院子裡。酈月連忙上前,元不羈緊隨其後。
“酈月,你不好好休息,跑出來幹什麼?”
“莊主呢?她人呢?我要見她,現在!立刻!”酈月步子有著蹣跚,可語氣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師父在閉關,現在恐怕不見你……”
“我自己去找!”酈月根本不聽蓮露子的任何話,之前爲了對付九封玄鎖裡面的怪物,酈月耗費了太多的玄力和精神力,可以說身心俱疲。可根本沒有多少時間讓她繼續傷心,因為她心頭總覺得沉重,就怕有什麼事情發生!
“哎哎哎!”蓮露子看到酈月那副固執的模樣,根本攔不住。
“月兒,你慢點!”元不羈跟在後麵,時刻關注酈月的動靜。
“小師叔,前面右邊的院子就是了!”田中在後麵遠遠地喊了一聲,酈月聽在耳中,也站在了院子門外。
換月山依照山勢而建,看上去極具氣勢!尋梅莊主的院落,本身就處在整個換月山莊景色最美的位置,加上精雕細琢的工藝,著實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