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親生父親
的起身,指著酈月吼道:“妖女!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不羈根本不會記起你!”
“對…對不起……”元不羈一臉愧疚地看著酈月,輕輕擦拭著她嘴角的鮮血,說道:“你纔是我的月兒……你纔是……”
“對……我纔是……”酈月說著,聲音越發微小,她的眼神漸漸遊離,漸漸潰散……
“酈月!別睡,解除鎖定!快啊!”莫夭捶著堅硬如鐵的空間,姬彩雲哭泣著,連忙喊道:“酈月!堅持住啊!堅持住!求求你了……嗚嗚嗚……”
“我……纔是啊……”酈月緩緩閉上了眼睛,巨大的疲憊感涌向她,不管是身軀還是靈魂,都被揮之不去的疲憊感吞噬。最終倒在了元不羈的懷中,不省人事……
“月兒?月兒!醒醒啊月兒!醒醒……”元不羈恢復了一絲氣力,他一臉震驚地搖了搖酈月,可始終不見她有任何迴應。元不羈立馬慌了,他拼命地喊著,不停地在酈月耳邊喚道:“月兒!醒醒啊月兒!我錯了,我不應該被人欺騙啊……月兒,我不要你有事啊!”
“不羈,你瘋了麼!”元家家主看著元不羈將自己剛剛恢復了一絲的玄力注入酈月的體內,他皺著眉冷呵一聲!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婚禮,竟然是以這樣方式被攪和地一乾二淨!
“月兒……醒醒月兒……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我們的後崖上的古樹,記起了我們的孔明燈,記起了我們的《澤月》,記起了我們的點點滴滴啊……月兒,對不起!對不起……醒醒啊月兒!”元不羈低聲嘶吼著,他不斷注入玄力給酈月,可無論注入多少,進去酈月的身體就是泥牛入海,根本不見半點蹤影!
“不可能的……不可能……”任倩雲彷彿痴呆了一般喃喃著,反覆這這幾個字……
“月兒……我的月兒,你拼了命讓我記起來了,可你還要離我而去嗎?”元不羈的聲音都嘶啞了,堂堂七尺男兒,此刻無助到令人心疼!
晴朗的天氣,太陽照射在眾人的臉上,他們都注視著整個事件過程!
一曲《澤月》真正將酈月的所有情全部融入其中!一段真摯而深情的呼喚讓記不起任何東西的人發生奇蹟!一個感人肺腑的故事就在眾人的面前上演,沒有人出聲反對,也沒有人記起來反對!一聲聲撕心裂肺呼喚,那女子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不省人事的酈月依舊沒有半點回應,她跌在元不羈的懷中沒了任何感知。元不羈的哀求似乎就在耳畔,緊緊護住酈月的身體。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的元不羈卻哭得那般無助!
沒有人注意到,酈月右手上那串精緻的手鍊,每一顆鑽石都發出了微弱的光芒。旋即酈月的身軀開始虛幻,元不羈一愣神,他仔細打量著酈月,後者的身體一點點虛化,一點點透明,最後從腳到頭,一點點消失在元不羈的懷中!
元不羈徹底慌了,他手足無措地顫抖著手,不住地上下尋找著!怎麼可能!他的月兒怎麼會就此消散了呢!根本不可能啊!
“酈月!”莫夭的瞳孔放大,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酈月!”姬彩雲長吼一聲,呆呆地楞在原地!
沒有人能解釋清楚,酈月的身軀為什麼會一點點消散!
“哈哈哈……酈月啊酈月!你跟我爭了這麼久,沒想到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啊!哈哈哈……”任倩雲仰天笑著,笑的哭出了聲,說道:“你跟我爭什麼啊!嗚嗚嗚……你終究是死了不是嗎?不羈記起你又如何?你還不是魂飛魄散了!終歸是不可能在一起啊……哈哈哈……”
元不羈瞪大了眼睛,眼底的痛苦和絕望噴涌而出,他的眼睛紅到可怕!元不羈的手向上一翻,一柄赤紅色的長劍赫然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他一點點起身,緩緩走向一邊哭一邊笑的任倩雲,通身的殺意讓他看起來如同修羅一般嗜血!
“哈哈哈……不羈,你想殺了我嗎?酈月和我爭了你這麼久,還不是輸給了我……你呢?你又好到哪兒去?”任倩雲一臉瘋狂地指著元不羈,吼道:“四十年前,如果不是你的摧心掌,她也不至於逃遁到小型世界謀生路!你憑什麼殺我?”
“噠……噠……”元不羈的腳步聲沉重而緩慢,任倩雲的話讓他的動作一頓,他看向自己的雙手,一臉的不可思議……
莫夭眼睛微眯,眼底的殺意緩緩涌動!怪不得酈月總是不願意讓他過多關注她的身體!當初一張面具讓他將注意力放了過去,安撫著酈月的情緒,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被元家這小子的摧心掌擊中!她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從來不吭一聲!
“怎麼?不記得了嗎?你能記起來酈月,就應該記起來你曾經打傷了她吧?”任倩雲一臉的嫌棄,嫌棄這個她愛的推心入骨的人。酈月看向了門口,準確地來說,是客棧的門口,靈魂力鎖定在了剛進門之人的身上。
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中階水沉香木,是她曾經用作交換玄根水的那塊。
“陰鬼部落的人?”酈月語氣中有一絲疑惑,靈魂力回饋著資訊,那人似乎察覺到了酈月的氣息,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
店裏的僕人自然是有眼力見的,看來人氣度不凡,立馬熱情地上前,頗為恭敬地說道:“客官住店?”
“我來尋人。”那人說著,目光始終盯著酈月所在的房間,僕人一愣神,有些奇怪地順著目光看去,憑藉着經驗,樂呵呵地說道:“那客官可是個有福之人,您找的那位,絕對是小人見過的,姿色最為上乘的人了……”
拍馬屁誰不會?重點是,這僕人顯然誤會了。還以為兩人是情侶關係呢,哪成想,酈月壓根就見了一次,還是沒有半點交集的那種?
酈月自然聽得見僕人的話,也理解其中的意思,她輕笑一聲,只是淡淡地說道:“進來談話。”
雖說酈月的聲音不大,但攜帶者玄力傳出去,恰好落在門口那人和僕人之間,這種精準的控制力,當真可怕!
僕人躬身退後,恭敬地帶路。那人跟在身後,始終沉默著,他在思考如何開口,也在思考如何交流。
兩人站在門口,僕人職責結束後離開了。那人推門而入,看到帶著面紗的酈月,眼底竟然多了絲放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陰鬼部落首領的嫡孫吧?”酈月沒有起身,也沒有轉頭,只是將手中的茶杯端起。而另一個座位的方向,茶杯之中還冒著熱氣,帶著絲絲獨有的清香,讓那人放鬆了許多。
看樣子,酈月早就準備好了。
“我叫許翊。”許翊說著,坐了下來,端起特意為他留的茶水,一口飲盡,方纔說道:“數月前,我去幽心小居找你。”
“哦?”酈月不由疑惑,她似乎不記得許翊來找她,如果有人進入幽心小居的地界,作為主人自然清楚不過。
但轉念一想,酈月也便明白了,數月之前,也有可能是她閉關接受九封玄鎖考驗的時候。單單一個考驗,酈月閉關了三個月已然是奇蹟。尋常人接受上古神器的考驗,短則一兩年,長則七八年也是常事。
因此,玄蒼的幫助無疑讓酈月接受的傳承難度小了太多!他有意的安排下,讓酈月獲得每一位器靈最初的好感,再加上臨終的交代,五位器靈將會無條件地接納酈月。於是,酈月的傳承才如此短暫。
“若我沒猜錯的話,你來石城,恐怕就是因為玄根水的訊息吧?”酈月聽到許翊找過他,自然猜到了玄根水這一環。
“對。”許翊沒有否認,他自然很清楚,眼前人是首領都忌憚三分的人,他又怎敢怠慢?
“既然如此費心找我,恐怕不是坐著喝茶這麼簡單吧?”酈月說著,終於側目看向許翊。
不得不說,能在陰鬼部落那種陰森黑暗的地方,培養出眼前這個溫潤陽光的人。尤其是舉手投足的從容和那種儒生的淡然氣質,酈月都有些佩服陰鬼部落的首領了!
畢竟陰鬼部落那種嚴重吞噬人的生氣的地方,酈月雖說只去了一次,向來喜愛美景的她,著實不願意再踏足。
“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許翊說話間,雖說氣質不變,但眼底的慌亂和底氣的不足,依照酈月敏銳的觀察力,又怎會錯過?
酈月氣極反笑,淡然地說道:“我憑什麼要和你交易?我說過,玄根水和水沉香木,以物易物,兩不相欠。怎麼,你們陰鬼部落的首領,想耍賴不成?”
“不敢。”許翊說著,後背不由地僵直,他自然清楚眼前女子不是好對付的,只不過沒想到比他預料的還要難纏。
“所以呢?你有什麼籌碼足夠讓我心動?”酈月自然不會把話說得太死,許翊聽到這話,自然知道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心底的失落倒也少了幾分。
“彼此找你,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想請你出手救治我爺爺;第二件事,便是助我吸收水沉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