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直言不諱
酈月也沒有心思和他們計較,只是側過身走到了樓梯處。她還不忘拍了拍手中的扇子,若有若無地看著樓梯口的扶手,說道:“哦,對了,我需要提醒一下了。二位在這裏招搖撞騙的時候,要記住看看四周都有什麼人。估計馬上二位,就要和你們不太願意見面的人見面……祝你們好運!”
話音未落,人已經揚長而去。
兩個人面面相覷,還不帶懂得酈月剛剛說的話,是什麼道理。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樓的樓梯口站著兩個勁裝男子。兩個人立馬大驚失色,朝著窗戶的位置直接衝了過去,誰知道下一瞬,那兩個男人直接一人捉住一個,對視了一眼又頗為得意地說道:“追蹤你們這麼久,沒想到今日落到了我們的手裏。”
“好漢饒命,你們估計有什麼誤會吧……”
“走吧,有沒有誤會,跟我們回去一趟就知道了。”
一路那慢悠悠地走著,看到剛纔挑事的兩個人被抓走,酈月嘴角微微揚起,便轉身離開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況且自己是幹什麼的,如果連這樣的人都不是稍作懲戒的話,恐怕深淵的秩序就很難維持了吧?
不過,酈月也算是一個隨性而為的性子。如果別人貿然來招惹自己,那就可別怪酈月下手無情了。她向來就不是一個和善的性子,那兩個人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自己找的。這也是一件相對公平的事情,酈月步伐輕快地走向了小鎮唯一的一家客棧。
她正準備進門,就比劉英攔了下來,兩個人很快便鑽進了巷子裡。後者有些著急的皺著眉頭,詢問道:“我不是已經說了嗎?他們二人都快過來了,這裏恐怕已經不安全了……”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要躲著他們的意思,又從何而來的安全之說?”酈月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劉英,推開了他的手,解釋道:“主城的內亂紛爭已經快結束了,我自然要回去。畢竟我是深淵至高規則的繼承人,皇族即使是任何人得到了高位,恐怕都避免不了和我打交道。”
“那為什麼你之前,總是避而不談他們的事情?酈月,你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我甚至不知道,現在的你是不是真實的。現在的你,第一次來到深淵的你截然不同!”劉英看著酈月並不在意的神情,總覺得胸口憋著一腔怒火,找不到任何地方去發泄。
酈月也知道他在氣什麼,也怪自己這些天並沒有多說什麼。從始至終都沒有向劉英這是解釋過,更別提原白的事情本身就是酈月缺少一個解釋。但是,她整日裏無所事事,悠閒自得。哪裏有一個至高規則繼承人的模樣?也難怪劉英會急眼了,換做是任何人難道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異常大的勇氣了。
“那麼你告訴我,在掉入深淵之前的我,和現在的我還是一個人嗎?”酈月看著劉英的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一個很明確的答案:並不是同一個人了。曾經那個天真、幼稚甚至是憧憬的一切美好的人,在無數的現實面前,殘酷地消磨了所有炙熱。現在的我只剩下一副軀殼,你卻告訴我,還有不同?哪裏不同啊?你眼前的人從來就不那麼真實,又怎麼奢求和你坦誠相待呢?”
不得不說,酈月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捅在了劉英的心口。後者一臉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又想到之前她掉入深淵時,那絕望的眼神。一時間,讓兩個人陷入了僵局。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來到這裏的人,又哪個能夠恢復真實的自己?深淵不就是一個不同於尋常的地方,這裏的人更為現實和殘酷,追名逐利也是最為常見的事情,人性的醜惡被不斷放大。可是他看到的一個人,笑起來的時候是那麼美好。
可是這個人,短短的時間之內也變了。將那個單純和弱小的人埋葬了之後,這個眼前的姑娘冷漠的讓人害怕。她看似隨性自然,可是眼裏的冷漠與疏離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打破。她看上去對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甚至是主城之中鬧了那麼大的動靜,她也無動於衷。劉英又怎麼可能奢望,自己在這一點情緒和發泄能夠讓她觸動?
“我知道,在你的眼裏,我連後凌前輩的一個指頭都比不上。又或者在你的眼裏,你的兄弟原白纔是對付重要的人。你的心裏一直在,以後我為什麼沒有給他一個解釋?那麼今日,我就可以明確告訴你。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個答案?你知我知的結果,他也知道我的意思,難道就必須要捅破那層窗戶紙,那大家連朋友都沒得做才高興嗎?”酈月冷聲說著,語氣雖說平淡,不帶任何感情,卻總給人一種壓迫感。
她撇了一眼劉英,繼續說道:“為什麼非要我給他一個交代?劉英,捫心自問,我和深淵的交際有多大?我來這裏也不過一兩年的時間,而原白她心中的執念是上萬年前的事情。為什麼不是他向我解釋清楚這件事情。反而到頭來,讓我給他一個交代?我並不是上萬年前,原白所在意的那個人,又為什麼要非給他一個結果?”
“這裏!我為什麼會掉入深淵,恐怕原白已經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你了。”酈月指著自己心口的位置,直挺挺地看著別人,連目光都有一種刺人的感覺,說道:“這裏住著一個人!而且現在已經沒有人再進去,我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進去。因為體會過一次徹骨的疼痛,為什麼非要再來一次才能甘心嗎?”
“……”劉英只是靜靜地聽著,沉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