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羈現身
“……”原白並沒有說話,只是快步閃身上前,他可沒有半點,想讓酈月丟掉性命的意思。
可是誰知道下一瞬,酈月並沒有被幾把刀所傷害。還是出現在了一個,既熟悉又溫暖的懷抱之中。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沒有反應過來。即使是準備上前就下酈月的原白,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狠厲!
來人所釋放出的氣息,產生巨大的氣浪。將一眾瘋狂的人們推拒在外,兩個人看上去都沒有受傷。
在場恐怕情緒最為失控的,反而是之前比殊死一搏的酈月。她的嘴唇不停地抖動著,似乎不太相信眼前這一刻是否是真實的。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熟悉的懷抱,和上次的幻覺不同。此刻的她是很清醒的,眼前的人也是真實的。
“月離導師!”尚辰喊了一聲,眾目睽睽之下,為什麼酈月會突然停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而且幾個學員都能看到。酈月的肩膀不停地抖動著,彷彿很是激動。
“月兒……”蓮露子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師妹情緒有些不太對。他從未見過,眼前的人會如此失控。這種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去戰慄!
酈月這是木訥地站在那裏,感受著被這熟悉的懷抱擁入懷中的感覺。她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甚至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深怕下一科,懷抱消失了,自己只留下了無盡的失望。
“呼……呼……”酈月不停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看上去能正常一些。手指緩緩用盡,捏住了來人的衣服,是那麼真實的觸感。她幾乎顫抖著說道:“不羈……真的……是你嗎?”
“……”來人並沒有回答,只是能感覺到身體一僵。他只聽到懷裏的人,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著,聲音聽起來那麼讓人心疼:“不羈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就像之前那樣……還是在出現幻覺嗎?”
“月兒……”蓮露子準備上前,他明顯清晰的感覺到了。酈月的情緒有些失控,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改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爲了能確保酈月的安全,蓮露子準備帶著師妹離開這裏。
原白從始至終都站在門口,他清晰地能感知到酈月臉上每一個表情。看到這個傻姑娘,爲了一個人如此失控,一時間更為感慨。難道時間都是輪迴的嗎?眼前的人總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嗎?
“月兒……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這個清晰地出現在酈月的耳旁,後者眼淚已經止不住,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她回手緊緊地擁住懷裏的人,帶著哭腔說道:“不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對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知道我爲了你有多拼嗎?我真的好想你……”
“月兒……”元不羈也緊緊擁抱著懷裏的人,聲音低沉。
“我以為……我以為你會永遠的離開我……我以為你會奄奄一息,我……”酈月淚水已經流了下來,此刻她根本沒有辦法去考慮,為什麼眼前的人會出現在這裏。她只是面對最為熟悉的人,無法控制自己出自本能的情緒而已。
“這……”許成和尚辰幾個學員。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們頭一回看到如此剛強的酈月導師,變得如此脆弱不堪,情緒失控。哭倒了在另一個陌生人的懷裏,強大的反差讓一眾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不,這一切都不是夢,對吧?如果是夢,我希望這個能能夠,留著再長久一些。我想再看看你,可是我並不知道你在哪裏……”
“月兒,我……”元不羈似乎欲言又止,他能感覺到懷裏人的脆弱,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原白從正廳的門口一點一點走了進來,陷入瘋狂的人們,似乎得到了某種指令,站在原地不動了。他冷著臉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說道:“你輸了,不是麼?”
“……”酈月聽到原白的聲音恢復了理智,淚水還掛在眼角。只是酈月的身體,再一次僵硬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盡所有的精神力讓自己退出這個熟悉的懷抱。
對啊!原來,原白所說人心的善惡,這場賭局原來就在這裏啊!
“月……月兒……”元不羈準備再一次將酈月擁入自己的懷裏,可是後者一個用力讓自己退出去幾步。
原本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分開了,酈月看著元不羈的臉。依舊是那麼稜角分明,也依舊是那雙瀚海星辰的眼睛。依舊是微微抿起來的薄唇,依舊是那一系長衫。只是這個人之前咱提前世界之中,爲了救自己身受重傷。可是如今,卻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呵……”酈月忍住讓自己的淚水不流下來。抬頭看了看大廳的頂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苦笑一聲,說道:“我想你的解釋。一個能夠說服我的解釋……”
“月兒,我……”元不羈伸出手準備拉住酈月,而後者卻再一次退後了一步,兩個人還是保持距離。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距離。
原白去搶先一步,說道:“你確定還需要一個解釋嗎?事實就如你眼前所見到的這樣。費盡心思在這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就爲了救下這一個人而已。可是你也感覺到了吧?他的身上,有著和你相同的氣息。”
“相同的氣息,對啊……”酈月苦笑一聲,她又怎能夠不明白原白的意思呢?
同樣是平行世界至高規則的氣息,而且,元不羈的身上,也有界心石的能量。也就是說,酈月達到平行世界認可的同時,元不羈你得到了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認可。
也就說明,當酈月以為元不羈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時候。而他在吸收界心石,聯合他的師尊欺騙酈月。可是酈月還是爲了他,將幾乎磨滅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喚醒。即使是在平行世界,她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還是選擇了元家的後山,那棵大榕樹之下。
她就連死後的歸屬,都選在了元家!可是到頭來,陰差陽錯突破了無相境,得到了界心石的認可。
只有在這個時候,酈月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來到元世界,獨自一身尋找救活他的藥材。這個路走了多少艱辛?又有多少磨難?別人不清楚,酈月自己還不知道嗎?就在來到古戰場之前,酈月還接到了師尊所傳遞給她的信。提到這危險重重的古戰場之中有一味藥材,冒著生命的危險,她來到了這裏。
可是眼前的人,卻安然無恙地站在那兒。酈月都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呢?他騙了自己,自己辛辛苦苦,在那個錯綜複雜的帝都之中,拼著被道皇發現自己真實身份的風險。還是在苦苦周旋著,從未給任何人抱怨過。即使是,權力和陰謀相互交織,在她的眼前一一閃過。
即使是滿身的傷口,就抵抗不住心中的疼痛。
酈月滿眼複雜地看著元不羈,一點一點的後退。似乎很是痛苦地顫抖著嘴唇,有些不忍,詢問道:“告訴我……是我眼前看到的這樣嗎?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不是我的元世界的一切行動你都清楚?你是不是在騙我?”
“月兒……”元不羈準備伸出手,去擁抱那止不住戰慄的身體。可是她也能看到,酈月的眼中滿是疏離和複雜,更多的是痛苦和傷心。偏偏事實就是如此,他能看到,酈月在元世界之中的所有行動。也看到了這個傻姑娘,爲了自己有多麼的奮不顧身。
可是他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酈月的眼前。所以此刻,這種巨大的騙局被如此生硬地捅破,一向重感情的酈月又怎能接受的了呢?
“你別碰我……你也別過來。”酈月止不住的呼吸,想讓自己的理智慧夠多一點。可是她覺得這件事情真的好難!你自己的玄力品階晉升都更為艱難!她紅著眼睛,詢問道:“是不是我眼睛看到的這樣?你一直都在騙我的嗎?在平行世界就在騙我,對嗎?看著我奄奄一息,看著我即將離開人世。看著我在大榕樹之下,讓自己一點一點毀滅,對嗎?”
“不是的,我……”元不羈試圖解釋的什麼?可是此刻他突然發現,所有的解釋都那麼蒼白。
酈月卻搖了搖頭,特別複雜地笑著:“哈哈哈……原來我就是一場笑話啊?從平行世界到元世界,我這麼久的奮鬥也只是一場笑話!元不羈,好……很好……”
“不,月兒,你聽我說。”元不羈真的感覺到,酈月的心在一點一點的疏離。他有一種感覺:如果今天抓不住眼前的人的話,日後肯定會後悔的。
可是元不羈的手還沒有到達酈月的胳膊,後者就已經退後好幾步。就好像自己如洪水猛獸一般!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呀,之前他們兩個人有多麼的相愛,雖然經歷的種種坎坷和磨難,一次又一次咬著牙一起走過。可是現在酈月的眼神,讓人不禁覺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