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機挑事
士兵似乎聽出了其中意味,一臉不情願地說道:“放行!”
“多謝。”為首的僱傭兵冷聲一句,可又傳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那道猥瑣的聲音繼續傳了進來:“這點意思,請幾位官爺喝個茶。”
“嗯,走吧。”似乎收了好處,士兵的語氣也沒有那麼冰冷了。緊接著酈月感覺到箱子在移動,進了城的喧囂熱鬧便傳到了酈月的的耳朵裡。
憑藉酈月強大的靈魂感知力,她閉著眼睛都能很清楚地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他們的行為舉止,他們的語言神態。只是很奇怪的是,這一路都是鬧市,這群僱傭兵究竟要把箱子送到哪裏去?
“此地不便久留。”酈月說著,看向了空空如也的禁制光柱,又一次在靈魂海中吼了一聲:“宮商角徵羽,把東西還回去!好歹也是堂堂的上古神器,怎麼就不能正派一點!”
“……”迴應她的依舊是沉默,放佛這幾個器靈從未出現過一樣!
“哎……”酈月輕嘆了一聲,無可奈何地吐了口氣,雙手結印,轉眼瞬移到了偏巷之中。
僱傭兵一直圍著的楠木箱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察覺到,他們守護的東西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
石城之中,天機閣設立在東邊,是貴族居住區和平民窟的過度地帶。雖說地理位置不同,但設立在此處,最重要的便利就是對門最大的建築——石城拍賣場。
因此,這種詭異而精密的地理佈局,不得不說,天機閣展現出的智慧著實令人驚歎。
天機閣正門突然走進一名女子,青藍色的長裙剪裁地極為精巧,腰間的掛墜圓潤通透,其價值不凡,再加上女子精緻的眉目,高挺的鼻樑之下,被青紗遮住的半張臉朦朧神秘,垂腰的長髮隨風而動。整個人氣質華貴而神秘,一進門便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敢問這位姑娘,來這天機閣是出是進?”一名僕人頗有眼力地上前詢問。
女子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輕笑了一聲,說道:“算起來,我是這個月第幾位?”
“啊?”僕人一臉的震驚,放佛被看穿一起的的驚恐。
確實,自從那副畫被流傳而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開始了畫中的扮相。畫中美人那驚世絕塵的容貌,加上月下清冷華貴的氣質,一時熱評。許多女子爭相鬥豔,竟一時間在這奇靈大陸上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風氣。
女子的問題顯然也讓僕人一驚,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沒錯,這名女子便是從楠木箱子溜出來的酈月。準確地來說,這身裝扮分明就是酈月在平行世界的裝扮。而且,作畫之人,就是那個讓酈月一直放不下的元不羈。
只不過當時元不羈將畫作送給了酈月,卻被莫夭要了去。酈月只是不知道,莫夭給鬼手陰駝的那副畫,是不是真跡?酈月很快否定了這個答案,畢竟莫姐姐也特別喜歡那副畫。
鬼手陰駝手中的畫,應該就是個高仿的作品而已。只不過被天機閣中人憑藉記憶所畫,流傳出來的美人圖,早已失去了最原始的驚豔和清冷,只剩下那張讓人無法忘卻的臉……
“呵……都說天機閣做的是生意,來者是客,也不請我進去坐坐?”酈月沒有看向僕人,而是一直盯著正中的鬼眼,洞悉一切。
“請她上來。”一道女聲清冷而通透,僕人低著頭,畢恭畢敬地給酈月領路。
後者一臉平靜,抬步入內,直到二樓走廊的最深處,僕人躬身行禮便匆匆離開,不敢多做停留。
“請進。”剛纔那道女子的聲音再次傳出,酈月沒有猶豫,推門而入。
“憑著一副美人圖,把整個奇靈大陸鬧得沸沸揚揚,天機閣什麼時候,都做起這種生意了?”酈月語氣平靜,可言語間的諷刺沒有半分掩飾。
“天機閣,曉天機。一副美人圖又如何?美人真真切切地存在著,不是麼?”女子轉身,玲瓏身材配上姣好的面容,舉手投足媚態十足,著實是個尤物。
“美人的存在著實諷刺啊……天機閣,曉天機,卻不知曉這美人的蹤跡?”酈月說著,嘴角微揚,反將一軍。
“你……”女領事一聲還未說完,便忍下了憤怒,恢復了最初的姿態,說道:“美人圖傳出去了,東施效顰的人也見了無數,如今,還不是將真人尋得了?”
“對啊,東施效顰的人多了,我怎的不是個東施效顰的?”酈月說著,兀自坐在圓桌前,倒了杯茶水,輕嘆道:“所謂來者是客,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的知覺告訴我,你與那些只知道無謂模仿的人不同。相信我,我的知覺從未讓我失望過……”女領事說著,看向了梳妝檯上的鏡子。
酈月不用看也知道,那麵鏡子正是正廳的鬼眼所映出的景象。
“你的直覺,錯的當真離譜……”酈月輕聲細語,平淡無奇,卻也將女領事的猜想粉碎得一乾二淨。
“哦?”女領事的聲音剛傳出,酈月的茶杯端起,女領事伸向酈月面紗的手便準確無誤地擋住了。
女領事一驚,旋即另一隻手瞬間抬起,酈月的茶杯猛地落下,帶動著上面的手也向下墜落。酈月右手猛地抬起,擋住了女領事另一隻手。她手臂一震,女領事直接退了出去,倒退了好幾步才停下。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短暫的交手,女領事的目的性極強,而酈月的行為也乾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這一切讓女領事越發認可心裏的想法!
“這般失禮的行為,天機閣當真是生意人?”酈月輕描淡寫地重新握住茶杯,語氣有點遺憾地說道:“茶都涼了啊……”
“我似乎,更加確定我的想法了。”女領事說著,整理著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衫,說道:“既然美人圖中的美人尋到了,我也好向上面交差了。”
“哦?”酈月重新拿起一個杯子,又倒了杯茶水,她的手緩緩抬起,將輕紗褪下,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