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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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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器靈勸退

    簡簡單單的十四個字的預言,仿若魔障般,令氣溫陡然下降到駭人的境界……

    時空行者的驚駭被凌老看在眼裏。他很清楚,此事若是輕易洩露,恐怕下一刻酈月和他都會遭到毀滅性的屠殺!

    道不存?誰敢讓這道不存?

    偏生預言中多了個雛鳳,那便需要慎重考慮了……

    “此言……”時空行者好歹也是無數年裏的高手階層,很快便恢復了理智,冷眼凝視著眼前老人,低聲道:“如你所言,這雛鳳是何人?道……當真不存?你可知此預言會招來無盡殺戮!”

    “我所顧慮的,遠比你想象的多……”凌老面對時空行者的凝視,直接頂上目光,道:“這個訊息我既然敢給你,定然有了打算。”

    “呵……”時空行者冷哼一聲,道:“我既然做了行者,便遵守我該遵守的規則。若是這個訊息從我這裏遞出去,單是反噬之力,就讓我魂飛魄散。我為何要幫你?”

    對啊,時空行者與凌老遠無親近無故的,爲了幫他傳遞訊息遭受反噬不說。可這個訊息的反噬力足以讓時空行者這樣的強者灰飛煙滅,其嚴重程度可見一斑……

    “道不道,君不君,臣不臣。你還沒看清楚嗎?避了這麼多年的世,無非在逃避問題罷了!”凌老說話間頗為憤懣,他容忍了這麼久,蟄伏不出,不就是等著這難得一見的機會嗎?

    若非道不做該做之事,哪來的君不成君?又怎會引來臣不臣的行為?

    “……”時空行者沉默了,他無法反駁,也沒有理由反駁。事實如同凌老所言,他避世絕大部分原因,便是一句“眼不見心不煩”。若非如此,他為何放著強者該有的安逸而四處遊走?

    “言盡於此,告辭。”凌老直接不客氣,轉身便走。

    獨獨留下時空行者,他始終低著頭,不曾言語。到凌老快踏出時空虛洞時,纔開口,道:“雛鳳……是何人?”

    “捫心自問,你的問題是在救她,還是害她?”凌老沒有回答,一旦說出口,誰能全身而退?

    “呵……我都糊塗了……”時空行者略顯尷尬,輕輕一笑,更顯得落寞。

    “這諾大的地界,命數不定之人,皆有可能……”說完,凌老一步踏出,人也消失了。

    時空行者也在凌老消失之際,人也似乎洩力般跌坐了下來,頗為狼狽。彷彿是瞬間抽走了力氣,眸光盡是藏不住的暗淡。

    “哈哈哈……道既然不行常道,躲了這麼久……偷了這麼久的清閒日子……確實該知足了……”時空行者似乎是做了極大的決定。

    他定睛看向無盡虛空中間的圓臺,酈月正在接受考驗,精緻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睡著的嬰兒一般……

    “呵……原來你的命數早就定了……”時空行者也不知呢喃著什麼,似乎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略顯輕鬆地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他想著:該留下什麼呢?

    ……

    酈月接受考驗已然不記得有多久,只是無數次摔落下來後,總會比之前更好地與時空接觸。只是無論酈月如何前進,正上方永遠那麼遙不可及,讓人不禁望而卻步。

    終於,酈月盤腿而坐,略做休整。她很清楚,若是再這樣無止境地迴圈下去,雖說實力有所提升,可時間太長太久,讓她心底生出來急躁的種子。

    “總算明白了神器為何會讓少數人得到,單是這考驗就讓多少人迷失其中?”酈月睜眼,看向無盡的虛空,她也不記得多少次跌下來又爬上去,也不清楚考驗何時算是盡頭,只覺得這諾大的世界,竟然只有她一個人在不停地折騰?

    “又不動了?”神似阿羽的聲音再次出現,酈月有了一次教訓,不好貿然接話。

    “看你拼了那麼久,都不累嗎?”似乎感覺到酈月不想說話,直接現身了,與阿羽和阿商不同的是,眼前的膠質物根本沒有塑型,如同一團粘稠的液體般漂浮在空中。使得酈月一度以為,下這一刻這團膠質物直接滴在地上而摔碎一般,看的讓人揪心……

    “你又是哪位?”酈月收回打量的目光,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食物和水。畢竟補充玄力的藥丸她雖說有很多,可在這裏形同雞肋。

    “我是阿宮,聽阿羽唸叨你老半天了,就過來瞧瞧。”阿宮的聲音和阿羽極為相似,可是酈月聽得出來,阿宮並不是阿羽那般行為單純,相反,阿宮似乎有著長者的穩重。

    “替我轉告阿羽,多謝他掛念於我。”酈月說完,很是認真地頷首表達謝意。她玄力還未恢復,體力也所剩無幾,想站起來也有些困難。

    酈月的動作在阿宮看來頗為驚訝,他立馬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謝我的……你這樣一次次嘗試,根本沒用!”

    “我知道我這麼做純屬徒勞,可是,若是連這點毅力都沒有,更別提離開這裏了。”酈月說著,輕笑著搖了搖頭。

    “離開這裏?呵……”阿宮一臉的驚訝,連聲道:“離開這裏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到這空間的主人的認可,你的實力太差,而且身體缺陷太過明顯。”

    “阿宮對吧?”酈月說著,看向阿宮的眼神有了些柔色,道:“所謂的考驗,名義上看此人的實力,但實際上是看人的資質與天賦、以及此人的品行行為,我可有說錯?”

    “並沒有,相反,我覺得你很優秀。”阿宮說著,粘稠而不規整的身軀緩緩降落,距離酈月不過一尺距離方纔停了下來,道:“可是你自己很清楚,心脈受損到這個程度,你能活著已經不容易,更別提接受神器的考驗?”

    “就算如此,也是我命中一劫,有何懼怕?”酈月說著,顯得頗為豪情,舉手投足間的威嚴讓人忽視不得。

    “多說無益,這裏的環境對你的修煉有幫助,對你的身體很是不利,望你自行斟酌。告辭!”阿宮說著,轉瞬便消失不見。

    獨獨留下酈月一人,面對著茫茫遼原,心裏多了些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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