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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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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困身梅園

    ……

    元家的族地之內,月色寧靜地格外撩人。

    元不羈人在書房,一旁的燭火微微搖動,他頭也為抬半分,緩聲道:“既然來了,何必隱藏?”

    “呼……”從視窗極為詭異地傳來一陣風,書房之內失去了光明,月光傾斜而下。

    “酈月被平行公館的館主下了禁制,極度危險!”來人一身黑衣,聲音也低沉得可怕。

    “禁制……敢動我的人……”元不羈眼睛微眯,周身泛着冷意,夾雜著掩飾不住的殺意。

    “三日後梅園郊外的密林,會有人將她送到那裏。”黑衣人話音未落,人已經失去了蹤跡。

    元不羈的身後猛地出現一位暗衛,道:“是個傀儡,資訊需要進一步確認。”

    “儘快確認資訊,月兒性命不容有失!”元不羈語氣堅決,暗衛行禮退下。

    月光灑進屋內,照在書案旁的畫架之上。畫架多年來從未取下的一幅畫:女子一身長裙拖地,容貌驚豔絕塵,氣質華貴不凡,而畫中女子正站在圓月之下,更讓人有種神聖之感。

    若是酈月在此,一定會記起來,當初在奇靈大陸鬧得轟轟烈烈的美人圖,原畫便在此處!

    ……

    梅園的太陽再一次升起,酈月已然沒有興趣關注這些。

    此刻的她早就昏了過去,周身氣息微弱,面板之下隱隱泛着詭異而細微的紫光。沙雪站在窗外,大氣都不敢出!

    在她的前面,觀測屋內的最佳位置,這個人已經站了一整夜了。

    心裏有種預感升起,沙雪止不住地後怕!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館主……似乎對裡頭的那位……不一般。

    也不知站了多久,館主轉身,冷聲道:“你應該知道規矩吧?”

    “館主放心,這裏一切正常,什麼都沒有發生!”沙雪直接跪地,連忙回答。她知道,館主今日的行為所有半分洩露出去,第一個慘死的肯定是她!

    “替她梳洗一番,帶去後山的密崖關著。”館主說完,人已經抬步離開。

    沙雪心裏略顯疑惑:密崖在後山半山上懸掛,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風吹雨淋的,哪個去哪裏的犯人還要特意梳洗一番?但她還是頗為恭敬地應下:“是。”

    起身推門而入,沙雪看著床上昏迷的酈月,終是明白了館主的意思。眼前之人白皙的臉龐全是細密的汗珠,身上的衣服褶皺很多,可以看出來溼了幾層!半遮半掩的脖頸更顯魅惑。

    沙雪都有些遐想紛紛,怪不得館主讓她這樣做。這個酈月撇開脾氣太倔,真真正正算得上平行世界數一數二的美女!只不過她平日裏性子太強,且不好交涉,以致於沙雪下意識忽略掉了絕色。

    細細想來,沙雪真的很少看到如此安靜的酈月。從進入梅園到如今,從監獄到這間房子,酈月能直麪館主的威脅而不懼,如此出色的人,確實不太容易讓人只以容貌記住她。

    當初聽到酈月在任元兩家的婚宴上大鬧一場,差點魂飛魄散。元家的小公子能爲了她毅然與整個任家決裂,想來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念及此處,沙雪沉思了一番,低頭替酈月梳洗去了。

    ……

    “唔……嘶!”酈月悠悠轉醒,便聽到落鎖的聲音。眼睛幾度閉上,耳邊傳來沙雪的聲音:“醒了?我奉館主之命,將你關押在梅園後山的密崖。禁制只要留在你體內一日,就逃不過館主的管束!”

    “呵……”酈月側身躺著,嘴角微揚,頗為平靜地說:“跟著這樣的主子,有你後悔的時候……”

    “酈月,好歹你曾經也為館主辦事,如今竟敢如此詆譭館主!”沙雪聲音高了幾個度,眸中怒意難平。

    “你口中的館主究竟如何,日後你自會知曉。既然沒什麼事情了,你可以離開了……”酈月說完,閉上了眼睛,密崖上的風有些寒冷,好在不是無法忍受。

    沙雪盯著酈月沉思了許久,也不知她想著什麼。終是一語不發,轉身離開了。

    酈月緩緩睜開眼睛,靈魂海中的靈魂烙印不斷傳輸著能量。周身大大小小的經脈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衝擊,好在酈月之前基礎雄厚,因此此刻最難熬的便是心脈的斷口處。酈月幾乎忽略掉周身經脈的**感,絕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斷口,利用空間之力,建立的虛擬經脈需要不斷調整。

    於是,在外看來,酈月沉默不語,呆坐許久,而真實情況只有她自己清楚。

    “丫頭,年紀輕輕的,怎麼也被關在這裏了?”頭頂傳來的老嫗聲音極為滄桑,酈月有些驚訝,恢復常態後,說道:“路過館主的書房,便被冤枉成窺探機密。留著這條命都是奇蹟啊……”

    “哦?這麼多年了,館主還是這個性子啊……”老嫗說著,酈月搖了搖頭,靠在鐵柱上,說道:“不一樣了,起碼之前的他雖說實力不足,對人待事都不會這般果決。如今平行公館之中,他一人獨大,早就沒了之前一起拼命完成任務時的模樣了……”

    “哦?丫頭,聽你的口氣,在梅園待了很久?”老嫗的聲音有些沙啞,酈月略做沉思,說道:“館主上位沒多久,我便在他身邊了吧?之後種種經歷……呵,我離開平行公館五十年了,又怎麼算得上待了很久?如今回來,物是人非啊!”

    “平行世界上千年歲月,區區五十載算的了什麼?”老嫗頗為感慨,嘆息道:“哼!你們的館主,做不過八百年歲的人,心卻依舊那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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