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說，他……突然變心，你不覺得奇怪嗎？”瑞辛說著，有些猶豫，因為他察覺到酈月的小小變化。瑞辛正在猶豫時，低聲道：“或者說，他所做的……並非他的本意呢？”

    “並非……本意？”酈月喃喃著，回味著瑞辛的話。

    “對啊，你忘了啊，奇靈大陸的人族雖然沒有能力，可我們神獸就可以。一旦被攝走靈魂……哎哎哎！”瑞辛還沒有說完，酈月已經劃破虛空，消失了……

    憑著酈月的聰明，她已然有了答案……

    瑞辛看著酈月消失的地方，有些無奈，他看得出來，酈月在乎著那名男子，而且很在乎！

    “你還是愛他的……對吧？能征服酈月的人……呵……若真的負了酈月的心，光是後悔可不行的……”瑞辛喃喃了一句，轉身回了自己的地盤。

    ……

    “凌老，藏書閣一樓還有多少書我沒讀？”舒雲的聲音有些亢奮。

    半個月過去了，她才發現，當初酈月讓她一個月讀完一樓，完全是磨練她的精神力的！如今半個月過去，從一開始的艱難到現在的應運自取，只有舒雲自己知道其中的樂趣！

    因為她的靈魂不再虛浮，而是可以感知的凝實。舒雲的有效利用和酈月授於她的《神魂訣》相得益彰，使得舒雲如今的魂力級別達到了魂士七層巔峰！

    只是短短半個月，加上之前一夜的靜思，竟然比一般普通白階修士的靈魂力都高上許多！這怎能不讓舒雲開心？

    “還有一半，以你現在的速度，還有十天就能完成。”凌老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無法抗拒的滄桑感，不忍讓人生出親近之感。

    “差不多，到時候就可以找師傅去了……”舒雲低聲為自己鼓勁兒，半個月沒有見師傅，舒雲一個小孩子，自然有些想念。

    “有什麼不懂得，依舊可以問我。”凌老撫摸著自己的鬍鬚，頗為滿意舒雲的表現。要知道，除開酈月十天的記錄外，也就舒雲的速度還可以了。

    兩人談話間，身後的虛空直接出現裂痕，酈月直接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師父！”舒雲一看到酈月，直接丟下了手中的書卷……

    “回來了？”凌老轉身，他剛準備再次開口，卻沒有任何言語。因為他察覺得到，酈月的狀態不太對勁！

    “靈魂攝取和禁錮之術，你為何從來不提？”酈月神情淡漠，可是很顯然，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聽起來卻是質問。

    “……”舒雲雖說小，可還是能察覺到師父的變化的，她沒有說話。

    同樣的，凌老也沒有說話。

    “凌老，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酈月語氣平淡，可熟悉她的人都很清楚，酈月此刻很是隱忍。

    越是隱忍，便越是平靜！

    “你聽誰人說的？”凌老的柺杖微微傾斜，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

    “你且說是與不是？！”酈月鼻息漸粗，顯然，她生氣了！

    “酈月，那小子欠你情債不說，還打傷你心脈……我豈能容他！”凌老的柺杖重重地跺了兩下，顯然，酈月猜測的事情是對的。

    凌老知道實情，卻一直沒有告訴她。看這情形，凌老打算讓酈月一輩子都不知道！讓她這樣憤恨下去，讓她繼續仇恨！

    “所以呢……”酈月的目光如炬，注視著凌老，低聲道：“三十年……你讓我恨了三十年！也對，我自己都沒有察覺……怪誰啊……”

    顯然，凌老和酈月在吵架。而且，舒雲感覺得到：兩人說話平淡無奇，可遠比大吵大鬧來得嚴重。畢竟兩人皆是理智之人，常常喜怒不形於色，能爭吵到這種局面，事態的嚴重性可見一斑。

    “師…師父……”舒雲有些驚訝，更多的是膽怯，畢竟酈月此刻，周身散發的氣息確實讓人不敢靠近。

    “酈月，你還是放不下，是嗎？”凌老的聲音如同聖賢之士，讓人不容置辯。

    “是……與不是！”酈月的眼神堅定，一動不動地盯著凌老，哪怕心裏已然知曉答案。

    空氣仿若冷滯……

    後者沒有說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酈月確實擁有難得一見的天賦，修玄沒有多大的坎坷。但正因修玄的順暢，便保持著酈月原本單純的心性。

    所以，凌老看著酈月接觸著兩面三刀的任倩雲，看著酈月和元不羈在一起的開心模樣。或者說，凌老在酈月心中，確實是亦師亦父般的存在。

    當初酈月將凌老的事情告訴了元不羈，才讓酈月到了最後沒了援助，被迫衝入這小型世界，來求得一線生機。此刻的酈月纔算真正的心理磨難！凌老其實也有些後悔，畢竟自己的一時大意，竟然讓元不羈直接擊傷了酈月的心脈！

    修玄之人，玄力消耗了可以補充，身體纔是修玄的本錢。畢竟身體承受不住能量巨大的玄力時，就會直接被反噬入魔！

    酈月心脈受損，之後的修玄之旅便會困難重重。凌老很清楚，此刻的酈月心魔未除，修為恐怕沒有以前那種神速了吧……

    “既然如此……”酈月黛眉微皺，原本精緻的臉讓人心疼不已，她轉身，冷聲道：“告辭。”

    轉眼酈月已消失不見。

    “師父……凌老，師父她……”舒雲呆呆地看著酈月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靜。

    “你的師父……唉……”凌老看著無盡的虛空，道：“自古情劫最難渡，皆是造化！”

    “凌老……”舒雲起身，剛纔掉落在身上的書掉在了地上，她沒有管顧，道：“師父好像生氣了，你能去找她解釋嗎？以前我惹我父母生氣，都會主動認錯的……”

    “呵……我凌老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覺得自己做錯了，尤其是那小子的事情！”凌老語氣充滿了哀嘆，他低聲道：“只不過，酈月心性改變不大，依舊那般任性！”

    “凌老，你也看到了，師父轉身離開，我們去找找吧……”舒雲說著，準備拽住凌老，後者輕輕一嘆，搖了搖頭：“幽心小居是奉酈月為主，你我可沒有能力出去。無論是平行世界還是小型世界，都對幽心小居無可奈何。你認為，此刻的她會讓你去煩她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師父看起來很生氣，很傷心……”舒雲低著頭，對自己的無能有些憤恨。

    “此刻的酈月，需要冷靜，需要時間。你且安心完成你的任務，剩下的事情，與你無關。”凌老說著，轉身行走，漸漸消失在藏書閣的黑暗……

    只剩下舒雲一個人，她低著頭，不知沉思著什麼。不知過了多久，她動了動腦袋，轉身繼續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