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餘小草
正在陸鈴生苦思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對面的少女率先打破了安靜。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哦,對了,我叫餘小草......不是多餘的小草,是餘下的小草哦!”
陸鈴生心裏微微一顫,聽著話裡透出的意思。
再加上這個略顯清貧的小屋就明白了,這個少女的親人應該不在了。
而少女話裡潛藏的意思他也聽懂了,因為害怕別人用這句話來傷害自己,所以就先在自己心裏割上一刀。
這樣,別人傷起來就沒那麼痛了!
這就好像是當下十分流行的自嘲一樣,某些東西別人說出來是傷害,自己率先暴露出來反而沒那麼痛苦。
陸鈴生心裏閃過一絲異樣,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少女比他勇敢。
他害怕別人管他叫“野孩子”,選擇與這世界保持距離,而對方選擇了面對!
看到陸鈴生不說話,餘小草不安的絞動著手指,語氣略顯低落:“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
陸鈴生看著手中雖然有個小缺口,但卻晶瑩剔透的杯子微笑道:“不是的,我剛纔走神了,我叫陸鈴生。”
餘小草頓時高興起來。
在之後的談話中陸鈴生得知了對方的情況,餘小草目前還在讀大一。
高中時因為急於完成學業幫助母親,她跳過級,所以比同學普遍小兩歲。
在學校也沒有什麼朋友,只是最終母親還是離她而去。
看著神色黯然的餘小草,陸鈴生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他因為經濟困難的原因入學晚,而後同樣連連跳級。
在小學的最後一年,當他看到鈴蘭爲了湊學費,而挨家挨戶討要欠款被人趕出來時,就說不要讀書了。
在多次被鈴蘭強行送回學校後,他更是連連曠課,最終險些被開除。
是鈴蘭挨個找老師、找校長,他才得以回到學校。
當時他就站在校長家的大門外,透過門縫看到了鈴蘭跪在地上的削瘦身影,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提過不上學的話。
其實,村民和鈴蘭之間的不對付,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些欠款。
鈴蘭父母尚在的時候雖然要給她看病,但在當地依然是富裕之家,別人借錢的時候也從沒打過什麼欠條。
後來意外發生,只剩鈴蘭一個人。
沒有經濟來源的她日子漸漸艱難,爲了讓陸鈴生上學不知做了多少難。
陸鈴生看著餘小草黯然的神色,沉默了片刻就把自己的事情有選擇的說了一些。
當得知陸鈴生亦是孤兒時,兩人之間的隔閡好像忽然消失,氣氛變得漸漸融洽起來。
之後的幾天在平靜中渡過,陸鈴生並沒有因為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就不再工作。
他依然每天去那個十平米的小棚子裡幫忙,忙碌結束後就到附近的禮品店等餘小草下班,而後一道回家。
他倆住的並不遠,確切來說是相鄰的兩條街,否則也不會在小巷中相遇。
陸鈴生當時選擇租這裏,圖的便是便宜和地形複雜。
相對於洛城,甚至整個華夏的飛速發展來說,這裏就像是村口的那顆歪脖子樹。
雖見證了歲月,但卻漸漸枯朽,被人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