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是誰先追的誰呢？”

    顧惜哲笑眯眯地把問題丟給了暮雪依。

    暮雪依不由白了他一眼，無語道：“我怎麼知道...你這人很沒勁哎，明明可以一句說完的話，非要拆成好幾句來講，幹嘛呢！”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顧惜哲笑著繼續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直到高一校慶那天，她代替朋友去演了一場梁祝的話劇，雖然是臨時頂替的，那場話劇裡她也鬧了不少烏龍，我卻發現，自己好像覺得她越來越可愛了，那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喜歡她的。”

    “然後呢，你向她表白了？”暮雪依有些小激動地問，

    顧惜哲笑著搖頭：“是她先跟我表白的。”

    “啊？”暮雪依驚呼，“不是你先發現自己喜歡她的嗎？怎麼...”

    “其實，我早就發現她其實也是喜歡我的，那天晚上我也準備向她表白的，卻被她先了一步，沒辦法，誰叫我喜歡她呢，之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既然你們是彼此喜歡的，應該能很幸福地一直在一起的吧，那為什麼...為什麼會分手？”

    一說到分手，顧惜哲微笑著的臉凝滯了一下，眼底略過一抹自嘲的傷感：“可能是我做的還不夠多不夠好吧。高三畢業那天，在夢想和我之間，她選擇了夢想。”

    “夢想？”

    “嗯，她一直想去巴黎做服裝設計。”

    “額...她想去就去唄，這跟你們兩在一起有什麼影響嗎？雖然異鄉戀愛是有點難熬，可你們要是真心相愛，就不存在這種問題了吧。”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顧惜哲苦笑道，“她跟巴黎的一家時尚服裝設計公司簽訂了五年的合約。也就是說，加上在巴黎專門做服裝設計的學院裏學習的三年，這八年，如果沒有合適機會的話，是沒機會回國的。我當時也說了可以等她，可是，她說，要麼我跟著她一起去巴黎，要麼就分手。”

    我嘞個去！還能這樣啊？

    暮雪依是服氣了，完全不理解那女的這麼做的原因。她所理解的愛情，就是互相體諒，互相理解，互相愛護，既然喜歡對方，為什麼一定要強迫對方去做根本就做不到的事呢？雖然以顧惜哲的家庭實力，去巴黎讀書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顧惜哲的夢想並不在巴黎...

    “那個...所以你們兩就分手了？”暮雪依小心翼翼地問。

    顧惜哲苦笑著搖頭：“一開始我沒同意，我也試著說服她別出國，可是，她還是出國了，說都沒說一聲，瞞著我直接出國了。你知道我當時知道她已經走了的時候，心有多痛嗎？”

    “那你，去追她了嗎？”暮雪依也不知道此刻應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有些擔心地問。

    “我當時都買好了飛去巴黎的機票了，想再最後搏一搏，可是，在機場的時候，她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如果我追去巴黎，那我這輩子都別想再看到她。我不懂，真的不懂她為什麼要那麼說，為什麼那麼絕情，明明在畢業之前，我們兩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到底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我也想過，是不是她有什麼苦衷，可她就是不說。”

    “那，那你去巴黎了嗎？”

    “嗯，當然了，我也找到了她。我當時就說，可以爲了她留在巴黎，可是，她反悔了，她說，無論我留在哪裏，都要跟我分手，她說她不愛我了。呵呵...真是諷刺，如果說她從沒愛過我，那高中三年的感情都是騙人的嗎？”

    見顧惜哲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暮雪依微皺著眉，小聲問道：“那有沒有可能，她是得了什麼病，然後實在沒辦法纔跟你分手的？因為愛你，所以不想連累你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