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浸溼了她的雙眸，月香跪落在地苦苦哀求道：“因為我是活死人，所以不能留在仙靈地界嗎？”

    “不是的月香！”輕輕抱住那具冰冷的身軀，玄暉婆婆不禁落淚。“你這一生爲了別人而活，婆婆希望聖光的事隨著你的死結束，希望你這一次能放下包袱，瀟灑的為自己活一次！”

    “可是，聖光怎麼辦？”這跟將她逐出仙靈地界有什麼關係？

    “傻孩子，聖光它自己會做出選擇！”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頭髮，玄暉婆婆滿心不忍擦了擦淚水。“是否再愛上別人也好，或者永遠記住蕭雲清這個丈夫也罷，一定要開心的活下去！”

    終於明白蕭雲清為什麼迴避了，難得毫無血緣關係的祖孫說些體己話，就像嫁女兒那樣。

    可月香依舊不明白：“這和我離開仙靈地界有什麼關係？我有小云，就不能有婆婆嗎？”

    “傻孩子，你出去，才能沒有包袱的活著，不然你讓族人如何待你？”話說到一半，玄暉婆婆哽咽著實在不忍心讓她獨自面對失去心愛之人的悲傷。“何況，蕭雲清他已經……”

    “……小云他……”就是醉月啦，沒死！這悲傷的氣氛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總算明白什麼狀況了，月香瞬間後悔沒挑破醉月的真實身份搞得婆婆提她擔心，可現在說會被罵的吧？

    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撒著嬌，月香賊兮兮的笑道：“婆婆，嫁出去的女兒不是都能回孃家嗎？人族的戲文裡是這麼寫的，小、醉月先生也說女孩子成親後是能回孃家的。”

    “丫頭，你怎麼了？”聽聞蕭雲清的死訊，月香居然不哭反笑，玄暉婆婆胸口抽了一下擔心是不是打擊太大傻了？或者他們之間，其實沒有感情？

    “我喜歡小云，縱使相思，不負卿……至少愛過，笑過，哭過，活過……”長相廝守，在她生前他們未曾奢望，不敢奢望，只求分離天涯卻相伴若比鄰。

    好一句至少愛過，笑過，哭過，活過！玄暉婆婆只恨當初未曾放手，反而反對他們：“臨走前，讓婆婆為你梳頭吧！”

    即使知道不會有結果，不能在一起，喜歡就是喜歡，愛上了，義無反顧不負相思情……

    “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姑娘白髮齊眉；”還是聖女的房間，還是那麵她熟悉的鏡子，老人含著淚嘴角微揚口中唸唸有詞。

    藉着鏡子，看老人淚眼盈眶，月香實在不忍心瞞下去了：“婆婆，您這唸的什麼咒呀！呃……其實，我醒來的時候見過小云，他說會回來！”

    “哦？！原來你們見過麵了，怎不早說！”這樣更好，這樣更好！老人擦乾淚，繼續為月香梳頭。“唉，這出嫁時梳的頭啊，婆婆是給你提前梳了。”

    繁瑣的禮節，讓人弄不明白的咒語，這些都是月香在書上沒見過的：“出嫁為什麼要梳頭唸咒？”

    “因為這樣新娘子才能幸福呀！等你家小云回來，你們兩自己把婚禮補上，知道嗎？”

    “出嫁為什麼要補婚禮？”

    “因為要拜天地啊！”

    “那是祭祀嗎？我就會呀！不用麻煩小云！”

    “你這丫頭怎那麼多事呀！你得原話帶到知道嗎，拜天地是你們兩的事！我就不去喝你們的喜酒了！”

    三梳姑娘兒孫滿地；

    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

    五梳……六梳……

    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陽光下，她換上那天初遇時的黃色羅裙，找回他送的石頭撲進他懷中：“小云！拜天地是什麼？”

    “噗！此事有空再教你！”蕭雲清笑著輕輕捏了下她秀麗的臉龐，看樣子家長該教的教了，可某人該學的卻沒學會，真是調皮的學生！

    而且他們這婚事的順序似乎因為許多事而與衆不同，但能相伴便是幸福……

    “那你教我劍法吧！”

    “好啊！”

    目送孫女離開，看著她撲進醉月懷中，老人瞬間明白了什麼！

    蕭雲清，我這便將月香拜託於你，希望你們幸福不負相思。

    遠方的白鶴，帶來了訊息，飛落在醉月先生面前。

    喬長青的白鶴來信，想著月香復活蕭雲清可能會在這。兩人懷著忐忑與不安開啟書信：

    “靈墟子、靈天瑤、靈霄目前在六經古韻養傷，大部分百姓已疏散勿掛心，其他的事等你忙完過來再商量。”

    輕描淡寫一句話，很多事有所隱瞞，而且信中未提到其他弟子蕭雲清頓感不妙，他面色凝重道：“月香，抱歉，我可能無法陪你——”

    “我和你一起去六經古韻呀！我們是夫妻，你的是也是我的事！”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對不起，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