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負責
“姐,給我打五千塊來!”
“小藝,你要哪麼多錢幹什麼?”
小月真的很無奈,現在與小藝基本上說不到一塊,一接電話,就只剩下一個字:“錢”!
“我把我同學的肚子搞大了,總得要負責吧?”
“小藝,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
“都是成年人了,誰對誰負責?自己對自己負責就夠了!再說了,我不是給錢她打胎嘛,怎麼就不負責任了?”小藝振振有詞地說。
小月沉默良久,問:“小藝,你愛她嗎?”
小藝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姐,都什麼年代了?男人跟女人上•床,並不是愛上一個女人,而是需要一個女人!”
小月一時間氣的胸口有些發脹:“你怎麼這個德行!那你的這個同學將來怎麼辦?她還要嫁人,還要當母親!”
“你怎麼跟我們系的那個馬列老太一個德行?我們這是活在當下!未來沒來,我知道它是個什麼鬼!”
“你既然對自己負責,那麼你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自作孽,就自己收場吧,何必找我?”
“姐,你不是大款嘛!你是我親姐,我不找你,找誰去?”
小月真想甩手不管,自己惹的禍,由小藝自己去解決,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麼任性!可是,轉眼一想,人家一個女孩子,該是多麼為難,挺著一個大肚子,怎麼見人啊!
“不行!我到你學校來一趟。”
“姐,你別害我啊!你上次可是把我還得夠慘的,你還是不是我的親姐?”
上次小月找了小藝的輔導員,姐弟倆一直鬧得很僵,小月這次只好妥協:“這樣吧,這次我不找你老師,見見你的那個女同學,這總行了吧?”
“你見她幹什麼?她就只想解決問題,問題解決了,咱們一拍兩散,誰也不欠誰的!”
“小藝,你竟然是這樣對待感情的嗎?”
“姐,你說錯了,不是我,而是我們。”
小藝是越來越讓小月陌生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要麼你自己解決問題,要麼我來解決問題。小藝,你看著辦!”
“好好,姐,你狠!你來吧,只是,你要答應我,這次一定不能到老師那裏告狀!”
小藝這次不敢讓小月到學校去,約定到護國寺醫院門口見面,這是師範大學旁邊的一個街道醫院,很多學生出了問題,都到這兒解決。小月趕到的時候,已經中午時分。小藝和一個女孩站在醫院門口,兩個人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正在左顧右盼。
“姐,你怎麼纔來?”小藝很有些不耐煩。
“啊,火車晚點了。這位姑娘是——”
女孩抿著嘴,不說話。小藝說:“這是我同學,叫石慧。”
“等了很久了,肚子餓了吧?走,找過地方吃點。”小月說。
小藝回頭說:“石慧,怎麼說,我們還是AA吧!”
石慧生氣了:“憑什麼,你們兩個,我一個,憑什麼和你們AA?”
小月奇怪地問:“你們不是朋友嗎?”
“誰跟他是朋友!”石慧憤憤地說。
“我們早就分手了!她硬說肚子裡孩子是我的,鬼知道是誰的種!”小藝也很生氣。
石慧指著小藝的鼻子:“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跟小華好上還不到一個月,不是你的是誰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負責任的!”
“我就不高興,別人拉的屎,要我來揩屁股!”
“你——你有本事,當初你就別動我!”
小藝還要說話,小月一把攔住小藝:“好了,好了,吃飯,今天我請你們。不管怎麼樣,今天我來了,就是替小藝來承擔責任,解決問題的。”
小月真沒想到,小藝的生活亂成這個樣子。
小月隨便在醫院旁邊找了一家餐館玫瑰閣,吃完飯好上醫院給石慧做手術。三個人默默吃著飯,各人想著各人的心思。石慧有些乾嘔,起身往洗手間跑。
“要不要我去?”小月忙站起身。
石慧朝著後面擺擺手,從桌子上抽了幾張衛生紙,匆匆走了。
“小藝!”小月突然想到了一個詞,放縱。她想起周曉雲和自己討論劉一帆時,周曉雲說到的這個詞。如果放任小藝這麼發展下去,那小藝可就真的廢了!
小藝抬頭看見小月鐵青的臉色,知道姐姐真的生氣了。
“我代替父母養活你,我也有責任代替父母管教你!你看看,你這做的叫什麼事!”
小藝嘟嚕著:“你情我願,能有什麼事?”
“那麼,你為什麼怕學校知道?”
“不是我們系主任管的太寬了嘛!”
小月憤怒了:“管的這麼嚴,你們都敢胡作非爲,再鬆點,你們還不上了天?是的,你情我願,沒有法律上的責任,但是,學校紀律呢,道德呢?你的人生理想和追求呢?你就滿足這種快樂?我看,你們這也未必快樂,更不用說真正的快樂!”
小藝見到小月真動怒,也有些害怕,但是,也並不服氣,他抽抽鼻子,表示不滿。
“我這次答應了你,不告訴你們學校,但是,下次,除非不讓我知道!這次,我給你解決問題,但是,沒有下次了。”
小月接著說,“這次五千塊,我會從你的每個月生活費當中扣除,要讓你明白,自己的責任,自己承擔,沒人會為你承擔後果!”
小藝騰地一下子站起來,剛要說什麼,小月一眼殺過來:“怎麼,要我這次就找學校?”
小藝一下子氣勢全無:“姐,你能不能不這麼狠心?”
“你每個月要一千塊,拿著這個錢,成天去追女孩,到學校是來幹這個的?這五千塊,我會每個月扣除五百。就是這,你問問,在你同學中,也不算低了吧?”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自己想辦法!我上學去了,這事你看著辦吧!”小藝氣嘟嘟的扭頭走了。
石慧從衛生間回來了。
“還能吃點嗎?不然,下午沒勁做手術的。”小月關切地問。
“嗯。”石慧忍著噁心,艱難地地扒拉著碗中的飯粒。
“我說姑娘,做女人要自重點,你看,這又傷身體,又耽擱學習。”
石慧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誰不自重了?別以為你給我解決問題,你就有資格教訓我!”
“石慧,你誤會了。我也是一個女人,所以,我想勸勸你,生活中要檢點些,要學會保護自己。”
“我聽小藝說過呢,我哪敢跟你比?我是個正常的女人,有正常的身體需求。哪像你,你也算女人?要麼身體有問題,要麼取向有問題!”
她到正常了,我倒是成了有問題了。這哪裏說理去?小月不禁啞然失笑。
下午,小月帶著石慧到醫院,陪著她做手術。
做完手術,一個五十來歲的女醫生說:“姑娘,你這是第三次來吧?一年不到,就做三次引流手術,你看,這子宮壁都這麼薄了,再這樣下去,你很可能當不了母親了!”
石慧這才知道害怕了:“就怪小藝,叫他用套,他偏不!”
小月問:“聽小藝說,你們只是交往了兩個月,這麼短的時間,你們就住在一起了,這也太草率了吧?何況這三次引流,不可能都是小藝的責任吧?再說了,即便你和小藝之間的事,難道都只是小藝一個人的責任?你到這個學校來,又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石慧再也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