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大難臨頭
翌日清早,在清晨的鳥鳴聲偃染和燕雲走出了房門。偃染是從房頂跳下來的,看樣子是在屋頂睡了一宿。兩人在花園遇上,兩人面對面相視一笑。燕雲昨天晚上沒有喝多少,今天就還是一樣的神清氣爽。可是偃染就不一樣了,那壺酒有大半都是落入了他的肚子裡。又在房頂睡了一夜,真個人是狼狽的不能再狼狽了,髮帶鬆塌塌的,烏髮凌亂的讓燕雲覺得都是能夠做鳥窩了。
那一臉的醉態也是讓人一眼便是能夠看出他是個宿醉的醉漢,著一夜箇中光怪陸離的夢境讓偃染知道燕雲所說的都是真的,浮生酒不是這麼好喝的。偃染這一晚雖然是睡在了房頂之上,可是他卻是躺在橫樑之上絲毫都沒有動。雖然這一夜在夢中他經歷了無數都不曾經歷的事情,經歷了許多他從未想到過。也許溫暖他卻感受不到的感情,也許艱難他卻迎難而上的困苦。這一夜他知道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燕雲看到了偃染眼中的複雜,心中微動。明白喝過浮生酒的偃染有些不一樣了,可是他心底的那份堅定他依然看得到。兩人在與對方的對視之中都是看到了一些不一樣,也明白浮生酒都是給了兩人一場不一樣的夢中際遇。
“噗嗤……”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反正這聲音一出來兩人都是笑出聲來。都是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兩人雙雙笑了許久。直到眼角都是有淚水溢出來了都是沒有停下,兩人由心而發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兩人笑了許久,最後還是被肚子裡的空虛感給喚醒的。兩人相攜走向廚房,可是剛推開門兩人便都是呆滯在了原地,廚房是一片狼藉啊。各種食材都是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廚房各處,就連切菜用的砧板、菜刀什麼的都是零落在各處。兩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看著廚房之中的慘況,沒過多久廚房之中便是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昨天那人類廚師有些圓潤的身形便是自一邊閃現進來,看清楚兩人之後便是普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大人,都是小的得錯。看護不利,竟讓賊人進了廚房。好多珍貴食材都是被破壞的七七八八,小的一早過來的時候便是發現了。現下小的已經出府去讓府城的守衛們開始搜尋賊人了,想必不用多大一會便是能有訊息了。還請…還請大人不要責怪……”
胖廚子一直跪在那裏,那是聲淚俱下的哭訴著。生怕燕雲一個不開心便是怪罪於他,他明白這裏是什麼地方比之人界爾虞我詐的皇宮,他更怕根本沒有良知可言的妖界之人。每天都是過的小心翼翼,生怕眼前這個強大異常的城主大人會一個不開心就把他給剁了。
燕雲一時之間被胖廚子的一番話給繞暈了,呆愣的看著凌亂的廚房和眼前都快哭出來的油膩大叔。燕雲突然覺得頭很痛啊,肯定是自己的酒還沒醒。不然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自己的府邸可是規矩最多。嘴風平浪靜的府邸了。所以一定是自己還沒酒醒,還在浮生酒所創造的夢境之中。
燕雲一邊想著,一邊扶額轉身便是想要離開廚房。當踏出廚房,在門檻之外站定之後載轉身看裡面的時候映入眼簾的還是一樣的情景之後燕雲終於是忍不住了:“荼蘼……”
聲音響徹雲霄,估計要不是因為整個府邸之上都是有著結界掩蓋的話估計這聲音都能直接穿透整個燕雲城。讓所有燕雲城的城民都是知道他們原本翩翩公子一般的城主竟然也有這樣暴怒的時候,看著燕雲有些扭曲的臉偃染之前所有對燕雲的不滿都是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慶幸,終於有人和他一起忍受那個讓他無可奈何的丫頭了。
可是燕雲的喊聲已經過去一會了,可是荼蘼卻是沒有絲毫出現的跡象。偃染的眉頭微微蹙起,燕雲站在那裏看著那個胖大廚在廚房裏忙前忙後的收拾廚房。把那些原本準備好的糕點和配好的菜都是通通扔掉,只因爲那些東西都已經面目全非,根本要不了了。
看到廚房裏的景象,確定不是夢境的那個瞬間他便是猜到一切都是荼蘼那個丫頭搞得鬼。估計是大半夜肚子餓爬起來找吃的,不知道怎麼就把這廚房弄成這樣了。
燕雲看著一片凌亂的廚房耳邊一直都是胖廚師不斷的嘰喳抱怨聲,怒火就不斷的自他的耳朵鑽進他的腦袋裏。那一瞬間燕雲決定,荼蘼一旦出現他便要狠狠的收拾她一頓。可是遲遲不出現的身影在燕雲的怒火之上更是澆上了一瓢熱油,原本燕雲已經快要忍不住衝過去直接把荼蘼給拎過來的時候廚房裏的胖廚師發出了一聲驚叫。
那一刻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燕雲的眉頭微微蹙起。偃染更是緩緩攥緊拳頭,在看清跑出來的胖廚師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之後他的身形立刻消失在原地。燕雲的一雙眼睛也是緩緩瞪大,飛身過去搶過胖廚師手裏的酒壺便是將壺口朝下放去。兩個人就這麼呆滯的盯著那壺口看了半晌,在確定的確沒有一滴酒掉出來之後燕雲也是消失在了原地。
“大人,這酒可不是小的喝的。您要相信小的啊,大人……”眼見燕雲消失在了眼前,胖廚子被嚇得冒出一身冷汗。這酒還是昨天燕雲讓他取出來的,在溫酒的時候那種奇幻的香味不斷的侵襲著他的理智。有好幾次他都快忍不住,想要喝上一口。就在他的唇邊沾到酒杯,酒液就要進入喉嚨的時候燕雲突然出現。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並且警告了他,這個酒他絕對不能沾染絲毫。剛開始他覺得可能是因為這酒實在是太過於珍貴了,所以燕雲捨不得。可是之後再沉思之後便是明白了,決不能沾染一滴。也許不是因為這酒的珍貴,可能是因為這酒有點特殊。他也有些恍然了,在妖界待的時間久了他竟是有些忘記了自己人類的身份。或許妖族喝了那酒沒什麼問題,可是自己這個人類就是吃不了。這麼一想他也是釋然了,可是現在酒沒了大人不會認為是自己偷喝了吧。燕雲消失在原地之後胖廚師這個人都是慌張起來,一直在想燕雲該不會失去安排送自己離開了吧,這邊胖大廚急的團團轉。
原本安靜的只聽得到荼蘼輕輕鼻息聲的房間之中突然出現陣陣波動,偃染的身影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房間之中。幾個大跨步便是走到了荼蘼床榻之邊,俯身便是湊近到了荼蘼的面前去看。在看到荼蘼依舊如平常一般氣色的臉頰之後他緊縮起來的眉頭有了稍微鬆開的跡象,可是他還是不放心的把手指湊到了荼蘼的鼻子之前。放緩自己的鼻息,仔細感受著,在感受到荼蘼平穩的氣息之後他的眉頭緩緩完全鬆開。
重重鬆了一口氣之後做到了床榻邊上,他剛剛做到床榻上的時候燕雲的身影也是出現在了床邊。同樣的,燕雲出現之後便是立刻拿起了荼蘼的手腕。兩指附上,探查著荼蘼的脈搏。不一樣的,在時間慢慢流逝之後燕雲不似偃染慢慢鬆了口氣,而是眉頭緊緊皺起。雙眼之中是毫不掩飾的擔憂之色,偃染的視線落在了燕雲的臉上。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偃染忍不住有些擔憂的詢問著,之前在胖廚師拿出酒壺的時候他瞬間便是想到是荼蘼偷喝了那壺酒。昨晚他已經喝過一次,知道了這酒的神奇之處。要荼蘼真的喝下了那一整壺酒,偃染無法想想後果。所以他連忙檢視了一下荼蘼的情況,不過還好,那一刻他覺得荼蘼只不過是睡著了。那壺酒不是被別人偷喝了,就是不知道怎麼灑了。可是燕雲的出現,以及他臉上的表情讓偃染的心瞬間再次高懸起來。
“她陷入輪迴夢境了,這下可麻煩大了。”燕雲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掐荼蘼的人中,試圖把荼蘼從夢境之中拉出來。可是荼蘼的人中都是被掐的快青紫了荼蘼還是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最後燕雲只能無奈的放棄。一臉無奈的看向偃染,臉上漸漸出現深深的擔憂。
“那現在怎麼辦?等著她做完夢,等著她從以前的輪迴之中甦醒。那樣會是什麼後果你知道的……”偃染雙眼之中漸漸出現旋渦,漆黑的,彷彿能把所有靈魂都是吸入其中的黑色旋渦。
“她喝的太多了,若是隻是多飲一些或許還只是陷入虛無夢境之中。可是她本就是輪迴轉世之人,再喝了那麼多浮生酒。她會陷入輪迴夢境之中,也就是會夢到過去的自己。會夢到輪迴的因果,這樣很有可能刺激到她封印在靈魂深處的記憶。一旦記憶開啟,那麼她會提前甦醒。你覺得一個小小的燕雲城能承受得住她荼蘼上神復甦歸神的強大力量嗎,到時候不單單整個燕雲城難以倖免,我們倆也會被神帝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