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霖面無表情地說：“明知故問。”

    陳凡無語道：“那你一直這麼吊着我是幾個意思？你的任務是阻止我完成任務，那你直接殺了我不就行了？何必讓我活到現在？還是說，你的任務是不能殺我？”

    “只要能阻止你完成任務即可。”

    “所以，你是可以殺了我的是吧？”

    “嗯。”

    倒吸了口涼氣，陳凡繼續道：“那你為什麼不殺我？”

    而後，楊霖便繞到了陽臺上，望著外邊風景如畫的校園景象，語氣平淡地說：“你很吵。”

    陳凡無語道：“就因為我吵，所以你纔不殺我？”

    “嗯。”楊霖依舊臉上沒有半點波瀾，語氣平淡地說，“這個校園，太安靜。”

    頓了下，陳凡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哭笑不得地說：“你就直接說你一個人在這裏太無聊了不就行了嗎？還這麼拐彎抹角的...說白了，你就是耐不住一個人的孤單，就是想要個人留下來陪你是不是？你本來就是虛擬的人物，你要是一個人受不了這安靜，乾脆成全我，讓我殺了你，那你就不會再有這種煩惱了，不是嗎？”

    而後，楊霖便轉過身，盯住了陳凡，面無表情地問：“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愣了下，陳凡撓了撓頭，不知怎的，居然有一絲於心不忍的感覺...甩了甩頭，他便繼續道：“其實外面的世界也沒你想的那麼美好...就算出去了，無論是你還是我，面臨的還是無止境的任務，時刻徘徊在生死邊緣。”

    “那你為什麼還想出去？”

    “呃...這個麼。”陳凡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外面的世界處處殺機四伏，可我還有牽掛在，我想要結束一切，迴歸原來的世界，我奶奶還在等我回去。”

    “...”沉默了半響，楊霖繼續問，“什麼是牽掛？”

    “咳咳...這個啊，我想想要怎麼跟你解釋。”想了會兒，陳凡便繼續道，“就是心裏放不下的想念吧，難道你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沒有什麼朋友之類的...”

    “沒有。”楊霖截斷了陳凡的話，“我被擬造出來就是一個人在這個學院裏。”

    “不對啊。”陳凡微皺著眉說，“我記得我剛進來的時候，一年A班裏所有的人都在，而且，李初夏也在那木亭子裡出現過，你怎麼能說只有你一個人呢？”

    “...”沉默了片刻，楊霖又將視線轉移到人工湖那邊，語氣依舊，“我看不到他們。”

    呃？看不到？

    真假的？

    陳凡不太相信地問：“你真的看不到他們？”

    楊霖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我跟他們不在一個頻率上，彼此之間都看不到。”

    “咳咳...那為什麼我能看到她們？”

    “你是外來人。”

    “呃？因為我是外來人，所以我能看到你們所有人？那為什麼，現在我又看不到他們了？”

    “不知道。”

    “你能不能靠點譜？”陳凡無語地抹了把冷汗，“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這麼大的地方就只有你一個人的話確實挺孤單的，我能理解你，可我還有未完成的事要去做，我是不可能留下來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