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早課
深夜,身體彷彿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
猶如巨石壓身,重力使他喘不過氣,一股灼熱的氣體吸入,驀然間五味陳雜。
“啊……”過於沉重使他難受的叫出了聲音。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重力一推,身輕如燕。
地下小人坐起身子看著床上香夢之人,眼冒怒火,站起身子,走了過去。
翌日清晨,曦光微射,淡淡清風徐來,花香怡人。
昏昏沉沉的醒來,卻發現身體異常冰冷,睜開望去,竟然睡在了地下。
窗外陽光明媚,陳箔一驚,已是午時了。
講堂上,瀟瀟葉鬍子拉碴,可巧備有長椅,半聽著身子睡意綿綿。
課堂下新晉的應收弟子一片唏噓,在這裏修煉的往年弟子倒是鎮定自若,課堂下一片噪亂。
屋外,陳箔跑的有些極速,竟然一頭載進草叢裏。
扶起牆壁,走進屋內,卻驚呆了陳箔。
瀟瀟葉老師聞名整個蓬萊島,仙術造詣頗深,靈力也是深不可測。
相傳在一百年前他教過一任徒弟,後來二人相戀,蓬萊一直禁止師徒相戀,因為觸犯禁忌,所以將他處死。
從此,瀟瀟葉老師,變面如死灰,失去了信心。
這些陳箔自是早已瞭然於胸,蓬萊島內人多口雜,有些事情早已是公開,剛入島內的新晉弟子,皆已知曉。
看著瀟瀟葉,陳箔心裏替他悲傷一陣,隨後還是躡手躡腳的坐到位置上。
堂內大多亂成一團,無人注意這時有人進來。
剛一坐下,旁邊一人忽然摟著他的肩,說道:“你是新晉的應收弟子吧!看你這樣子,怕是很難修煉昇仙。”
男子帶著預測未來的神情看著陳箔,似乎能看透一切事情。
陳箔推開他的手,淡淡看著他,黑色的錦衣,面容英氣,倒是一眼便能看出,若是放在寥寥人群之中。
男子見陳箔這般推脫,竟也不惱,繼而笑道:“你看他們就知道了,他們已經在蓬萊多年了,但是瀟瀟葉門下的弟子都是最弱的,資質高的都在其他長老那裏。”
原來如此,陳箔心法時辰已過,靈力微弱,自然是不被看中。
陳箔思域良久,緩緩道:“見你這般骨骼驚奇,又懂得如此之多,為何還要投入瀟瀟葉老師門下?”
“哈哈,自然是逃脫那些枷鎖啊!”男子說道,眼睛一轉,“我叫墨羽,以後你就是我小弟啦!”
小弟?!
陳箔微笑,他可沒有意願做他的小弟,看他這般年齡也不過同他一樣,若是做他大哥,也要有一技之長。
墨羽淡看陳箔微妙的表情轉換,微微一笑,自是瞭解。
“我學習的仙法道術挺多,也不吹噓,若是你喊我大哥,我便教你,如何?”墨羽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的確,這樣的條件誘惑著他,只是……
“還是不可。”陳箔道。
若是如此,瀟瀟葉的顏面該往哪兒安放,陳箔瞭然這些人的心思,又怎麼會教習別人所學知識。
墨羽冷哼,不在看他。
“別人求我我都不願,你倒是倒好。”
陳箔不想理會他,這種事情,怕是隻有傻子纔會上當。
很快,時辰轉眼間就到了午後。
果然,如墨羽所料,瀟瀟葉並未教他們任何東西,而是一味的睡覺打盹,要麼就是抱著他的隨身配件酒葫蘆。
這樣下去,可是如何是好。
午膳時間,陳箔悄然看見一個身影,緩緩向他走來。
“吃吧,我知道這裏伙食可能有些不太好,委屈小箔了。”
綿綿的話語響起,陳箔知道,唯有月溪這樣的哥哥,纔會懂他。
陳箔點頭謝過月溪,低頭沉默片刻,抬頭看向月溪。
月溪微微一怔,眼神迷茫,“怎麼了小箔?飯菜不和胃口?”
月溪送來的飯菜陳箔倒是吃了幾口,他覺得現在的飯菜已是最好的了,倒沒什麼不知足。
只是,“瀟瀟葉老師……我今日並未學到任何……”
想起今日的一切,無非就是看著仙法書籍,學習法咒,剩下的就是虛度時光。
月溪知道,此前他也瞭解過,他摸摸陳箔的頭,安慰道:“我可以教小箔法術。”
的確,月溪本身靈力強大,各種法術一應俱全,只是爲了陪著陳箔,才一起來著蓬萊島。
“這樣並不好,你我兩門之下,若是別人看到,怕是要口生是非。”這樣的惶恐纏繞著陳箔,但是這樣每天碌碌無為。又該如何。
“何必擔心這些呢,有我在呢,別怕!”月溪撫摸著他的頭,以安慰性的話語衝擊著陳箔。
遠處墨羽嘴吧叼有一片糕點,嘴角輕佻,冷笑。
“晚上到後山角等我~”月溪輕言輕語的在陳箔耳畔說道,面帶榮光。
陳箔微微點頭,也許只能這樣了。
墨羽像是聽到他的話語一般,嘴角微張,輕笑。
夜晚,陳箔看著空中的那一道道流光。
遠看卻是一道道流星,近看,卻是一眾人群在空中御劍飛行。
陳箔抱著膝蓋,頭抵在膝蓋中間,看著前方。
忽然,緩緩出現一個人影,玄遠御劍而來,他換上了衣服,卻是一件紫黑色的衣袍,格外濃郁。
“好看麼?”玄遠道。
“還好吧……”陳箔無意間答道。
“哼,你怕是永遠也學不會,你的靈力測試步步需要人幫,就算進了蓬萊,也不過入了一個廢物的門下。所以……”
“所以什麼,我當你是小孩所以步步讓著你,但是你為什麼要罵瀟瀟葉老師!”陳箔怒火一上,竟然與玄遠互相掐架起來。
二人鬢髮交纏,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