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俞柯兮哄好，送回家。臧和歌已經累癱在車的後座了。他看著還有精神開車的程佐不免心生佩服。

    “程佐，我出院好不好。”臧和歌軟軟的說著，他實在是不想再被說那個醜字了，雖然一大男人這樣有些矯情。

    男人握著方向盤轉著彎，淡淡道，“晚上不可以辦出院手續。”

    “那我明天可以出院嗎？”在他身邊，臧和歌早就習慣了依賴他。從來沒有想過，出不出院，要不要出院其實是他的自由。攪著身上的藍白條的病號服，臧和歌不喜歡這衣服。

    “為什麼一定要出院。”他不是說每天都有人看自己就好了嗎？男人已經把車開到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為什麼就一定要說出原因呢？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鬧著出院，還指不定怎麼嘲笑他。

    “我就是想出院，想回家而已。不可以的話，那我就繼續在醫院呆著唄。”臧和歌開啟車門，想下車。但是搖了那車門柄，沒搖開。

    看，現在他自己丑到一個車門柄都嘲笑他的地步了。臧和歌拍了那柄，朝程佐洩氣道，“這門，我打不開。”

    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臧和歌的不開心，開啟駕駛車門。再走到後座，開啟車，坐了進去。揉了揉那喪得異常的腦袋，男人親了親道，“不開心嗎？”

    “能有什麼不開心，今天那麼多人來看我，雖然有些是被動的。”臧和歌蹭了蹭男人的手心，靠在他的肩膀不動了。

    “明天出院，好嗎？”

    臧和歌眼皮一撐，起身看著程佐。男人點了點頭，臧和歌咧開嘴一笑，趕緊充滿活力的開啟了門。

    “趕緊出來，我趕著睡覺，快點快點。”臧和歌打來車門，就把明明可以從另一邊車門出去的程佐拉了過來。

    看著這小傢伙突然恢復精氣神，程佐也就隨著他。還沒揚起嘴角，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暗意。揉了揉正在蹦噠的臧和歌。

    兩人於昏暗的停車場對視，臧和歌循著程佐的視線也看到了什麼。唇角含著意味深長的笑。

    太興奮了，看著攝像機裡自己拍的圖片。車裏程佐揉著一個臧和歌的頭；下車臧和歌挽著他手走。雖然他們並沒有很出格的動作。但這戀愛的酸臭味，他作為一個專業的狗仔隊，可是躲不過他的鼻子。

    只不過是鼻子不通氣，順帶來買盒藥。他都沒想到能拍到這麼勁爆的新聞。想想用什麼標題好呢？深夜停車場地下戀情曝光？臧和歌嶄露頭角原因如此簡單？

    不過，這攝像機裡，臧和歌的臉不太對勁，模模糊糊的就像是擦了什麼東西一樣，都沒有程佐的臉乾淨。

    “這麼黑，看得見嗎？”一道清脆乾淨的聲音落地，帶著禮貌的疑問。

    袁曉文傲氣的一聲回答，“這可是我專門從國外訂貨的艾麗莎瑞得，拍電影跟換鏡頭都是一流的，區區拍個人，高畫質得厲害。”

    “是挺厲害的。”臧和歌湊上前看著。不可否認，程佐的肩背拍得是挺直修長，帥氣無比。就衝着這個，他也得給這記者一個大大的贊。

    “那是當然。”

    袁曉文說著轉過頭，看這識好貨的兄弟，剛好臧和歌也抬頭。袁曉文一看到近距離的人，一張如膝朧鬼影的臉。袁曉文感到一陣恐怖，戰戰兢兢。

    “鬼啊！”停車場發出了一聲慘叫。

    再一次聽到這比醜更過分的詞，臧和歌忍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對著那人身後的男人道，“程佐，給我揍他！”

    他聽這記者對臧和歌的不禮貌也是眉頭蹙得深。之後媳婦的話，他便乖乖聽了。在袁曉文身後，程佐閃踢出一腳。

    袁曉文看臧和歌的眼神就知道他身後肯定還有一個人，可是他還沒轉身，沒動分毫。手中的攝像機被奪，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飛翔的滋味。

    直直的飛了出去，一個臉剎，整張臉和那水泥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他估計現在他的臉也比不了那剛剛看到的臉強多少。

    袁曉文艱難的起身，就看到那個應該透出一股生人勿近，不可抗拒氣息的男人，低著頭湊近臧和歌認真的聽著他的話。

    “我覺得這張把你拍得挺帥的，要不咱們存下來？”臧和歌立馬掏出了手機，朝程佐晃了晃。

    男人眼中含著寵溺的點頭。繼續和臧和歌挑選著見證他們感情的照片。挑選完之後，程佐把底片拿了出來，放自己兜裡，走上前。

    袁曉文抖著手後退，以為男人還是來揍自己，不過看到攝像機又歸還到自己手裏的他愣住了。慢慢接過，袁曉文再抬頭時，那兩個人美好的身影已經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