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和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那肩背挺直的男人跟在服務員身後走了。他來自靈魂深處的顫動，心肝就一通亂撓。

    這會不會是以前的自己雙胞胎的弟弟或者是哥哥，會不會是以前的他唯一的親人，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啊。”臧和歌突然又失落了，以前的他是一個實打實的孤兒，現在也是。

    其實仔細看就會發現，人家個兒比以前的自己高，長相比較細膩，身上溫和的氣息比以前的自己還摻雜著些不太清楚的感覺。

    臧和歌拍走自己腦子裏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會心的笑著，“管他呢？這是緣分，得好好珍惜。”好不容易遇見了和以前那麼相像的自己。

    拿著手機走在走廊上，臧和歌看著手機裡‘霍肖’二字兩個人笑得很甜。聽剛剛的服務員說，他好像還是個律師來著。律師啊，為人伸張正義，這麼好的人，和他那麼像。

    “霍律師，程總已經等你很久了。”

    磨挲著手機螢幕的臧和歌一頓，程這個姓雖然在L市很多，但是能稱得上是程總兩個字也就只能是一個人。

    他見過他了？他沒有告訴自己！

    臧和歌又一想，自己早就不是薄蒙了，所以程佐為什麼要告訴他。

    但是，但是，想起剛剛自己見霍肖時誇張的醜樣。那深愛著薄蒙的程佐，看見和他死去的愛人那麼相似的人，會是什麼樣子呢？

    胡亂的想著，臧和歌越來越不安，無論是他愛了那麼多年的程佐還是和以前的自己那麼相像的霍肖，他都不想失去。

    他想知道程佐現在的心情。

    臧和歌走遍整個茶館，一樓大廳，二樓小間，都沒有看見人。站在樓梯的臧和歌看著三樓，眼神微眯。

    深深的吐了口氣，臧和歌慫了，他總不能一間包廂一間包廂的看吧？

    這茶館這麼高大尚，他所在的二樓小間，一杯茶都價格不菲了，這三樓的，幾乎都是程佐那樣身份的人。

    臧和歌滿眶的失落，他慢慢縮回身子坐在了樓梯口。下巴擱自己的膝蓋上，開始了他豐富的想象力。

    程佐和霍肖，他們兩個在一起會說些什麼呢。霍肖是律師，應該是說著案子之類的吧。

    這時，臧和歌突然心澀澀的，因為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昨天的午餐沒能在一起吃的原因。

    開啟的擴音，那一段話，“Boos，人家霍律師等很久了，雖然人家脾氣溫和，可是你也不能這樣放人鴿子吧？”

    臧和歌垂下眼，略微一頓。他捂著位於胸腔中部偏左下方的心臟。那裏應該是被東西堵住了，很脹很難受，讓臧和歌有些難以呼吸，真的越想越糟心。

    “這位先生，您的小間於您的正前方十步走。”

    突然，聽過一次的聲音再次於臧和歌的耳邊響起，猛然像是找到希望一樣，臧和歌起身走向了那個服務員。

    “客人您有什麼吩咐嗎？”看著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的精緻青年。他的眼眸很漂亮，如蒙著霧氣的星星。服務員看著他都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微紅。

    臧和歌想著自己的措辭，勉強道，“就剛剛你不是領著霍肖律師去見程總嗎。我見到熟人有些激動，想等等他，你能告訴我，他們在哪間包廂嗎？”

    “不瞞您說，這是客人的隱私，我們做服務員的不可以過多涉及。所以您的忙我可能不能幫。”

    這話急得臧和歌手指一直點著手機，當他的手機因為過度點屏亮起來的那一刻。臧和歌眼睛一亮，直接把手機放在服務員眼前。

    “這是程總的照片，我呢，既然是霍律師的朋友，也是程佐的表弟，我見他們不算是違反店裏規矩吧？”

    臧和歌見服務員對於他的話再加上手機螢幕程佐罕見的笑，已經開始動搖。他再接再厲忽悠著，“如果耽誤我要告訴他們重要的事情，你恐怕耽擱不起這個責任。”

    看著服務員額頭已經滲出些汗，臧和歌故作漫不經心的接著傳遞他的思想，“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

    服務員已經伸出了手，表示領路。

    跟在服務員身後，臧和歌心裏突突直跳。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如果等會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他會不會崩潰。

    胡思亂想之間，服務員已經領他到一間包廂門口，臧和歌抬頭看著包廂的門卻沒有膽子敲。

    服務員剛走，臧和歌還沒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包廂的門已經動了。看著那熟悉的修長手指，臧和歌頓時緊張的東張西望。

    在那包廂裡的人側身出來的那一刻，臧和歌嚇得直接開啟隔壁包廂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