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趴在程佐房間門口很久，臧和歌準確的從門縫中聽到了窸窸窣窣的水聲。

    腦子快速回轉著，程佐平時進入房間洗澡時間一共是兩個小時二十三分，如果再精確到秒，那應該是四十三秒。而書房距離他的臥室一共是三十二步。就這時間足夠了。

    臧和歌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漫不經心的走進書房，把門關了。看著目的地，臧和歌坐在麵。壓抑著內心的緊張把電腦開啟。

    輕輕的敲擊鍵盤，熟練的開啟那原本看到一半的檔案。避開影片，臧和歌開啟了離影片最近的一個檔案。

    裡面都是當年的新聞，裡面的每一個人物，法醫，護士，醫生，肇事者……每一個人的資訊都很仔細。

    可是臧和歌看得卻皺起了眉頭，因為裡面也包括著程佐的家人，他的父親，還有闞卉，甚至是卓素。

    這一系列根本和案件扯不上關係的人也乘列在這資料夾中，臧和歌不太懂，為什麼。

    往日的回憶不斷。程封也的確實讓薄蒙離開過程佐。還有闞卉，卓素對程佐的感情。

    彷彿什麼就要解開，可是就像是總是有個結在臧和歌心裏打不開。他知道，程封是愛他的兒子的，所以他不會傷害兒子所愛的人。

    而闞卉，這麼多年來的爭爭搶搶，除了那些小手段，也沒真的傷到過薄蒙。而卓素，那麼溫柔的女人又怎麼會。

    慢慢走動的腳步喚醒了臧和歌的回憶。臧和歌抬頭一看，快三個小時過去了。他只是簡單看了一個檔案而已，臧和歌覺得下面的肯定會有更吸引他的。

    當門開啟的同時，少年的抱怨也如期而至，“真是一個潔癖重的男人，這麼多書，竟然一點灰塵都沒有。”

    他坐在程佐專門為他設計的小書桌前，托腮低頭看著書。就像是聽到門開的聲音一樣，唇角一彎，抬起頭看著男人。“你洗好澡了？”莫名有點勾人的味道

    “嗯。”程佐沒有懷疑，只是多看了一眼臧和歌手上拿著的書。接著慢慢走近他，低頭把玩著他的手指頭。

    男人的突然靠近，臧和歌湊到他跟前聞了聞。接著起身稍微踮了踮腳蹭著程佐的下巴。磨挲了好幾下說道，“沒刮鬍子吧？我幫你怎麼樣。”

    “你會刮鬍子？”程佐微眯起眼睛，他很享受臧和歌蹭著他的這種感覺，很親暱，很舒服。當然，對於該懷疑的事情還是要懷疑。比如他是否真的會刮鬍子。

    下巴被捏住，少年在上面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有些小傲嬌的抬起頭看著程，“試試見真章。”

    浴室洗漱臺前，某人沒有了當初的自信，他哆嗦著手，拿著電動的刮鬍器，看著自己塗好刮鬍膏的下巴。

    這個該怎麼來著，刮不對的話，會不會流血，如果流血，我又不會止血，那會不會出事，會不會……

    臧和歌使勁的甩頭，現在的他好後悔，沒事提什麼幫你刮鬍子。

    喉結不由的上下滾動，臧和歌撥出兩口氣之後，一閉眼就蹭上去刮程佐的下巴。結果不僅踩到了程佐的腳，閉著眼睛，連刮鬍器開關都沒開啟。

    男人被這動作逗得輕輕的笑了，“幫人刮鬍子閉眼就算了，還不開電，是誰說試試見真章的？”說著，颳了刮少年的鼻尖。

    “太美的承諾，只因太年輕，不懂嗎？”臧和歌聽聞這話，睜開眼睛，撇了撇嘴。手動的開啟了開關，動作溫柔的在程佐的下巴上下移動著。

    看著舒服得已經微眯眼睛的程佐，臧和歌嘟囔著，“怎麼什麼時候話變那麼多的。”

    刮完之後，還得用毛巾給他整乾淨了。臧和歌看著鏡子面前那英俊帥氣的哥們，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翻開手機時，突然看到了臧和歌，那一張已經快適應了一年的臉，臧和歌心裏有些心酸，有些感慨。

    “有些傷感？”程佐看著鏡子，摸著自己的下巴，感受臧和歌刮的效果。不經意就看到了臧和歌臉上明顯失落的表情。揉了揉他的臉，不由得問道。

    臧和歌抬頭看著程佐，然後就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如蒙著霧氣的兩潭深水。他的眼裏現在滿滿的都是臧和歌，而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薄蒙。

    都是自己，有什麼好吃醋的。

    臧和歌把手伸到程佐面前，耶的手勢撐著男人的唇。做出同程佐的唇形相同的動作。

    奇怪臧和歌怎麼一動不動，結果動了就讓自己做出微笑。他也笑著，笑起來和太陽一樣，溫暖他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