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風對上了夜染的目光，沒有否認，“是我自己服用的，至於原因，我不想解釋，就算解釋了，我想，你也不會聽的。”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在這種形勢所迫的情況下，想必他也不會選擇這麼做。

    夜染語塞，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小染，雖然我知道你不會同意，但我還是想說一句，我夜風請求你的原諒，欺騙你利用你，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見她沉默，夜風一時間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他的無心之過破壞了他們兄妹二人的感情，他想祈求她的原諒。

    “不必了，你怎麼做是你的事情，也有你的原因，你不用祈求我的原諒，而我，也承受不起。”他有他的做法，她雖然理解，但不代表她就能接受。

    撂下一句話，夜染轉身就走，此番做法雖然顯得有些矯情，但她真的接受不了他這種做法。

    在皇上面前見到肖瑾時，夜染以為，是肖瑾騙了她，在剛剛看到肖瑾同瀾玥一起進來時，夜染才知道她錯了，徹底的錯了。

    當初在瀾城，她救肖瑾的那一幕在腦海中顯現出來，現在細細回想當時的情形，原來當時不過是早已設計好的情節，只等她出慢慢上鉤罷了。

    夜染不得不佩服夜風的好手段，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之深的城府，著實令人驚訝。

    眼睜睜的看著夜染離開，夜風張了張嘴，幾次想要開口挽留，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說，又說些什麼。

    他的無心之過傷害了她，可誰又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他是她的哥哥，又怎麼會捨得利用她，他讓肖瑾陪在她身邊，不過是想要保護她罷了。

    一個不願意解釋，一個不願意聽，即便再好的情意，又能維持多久。

    夜風心裏痛苦，但夜染又何嘗不是，兩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在她心裏已經是把夜風當做親哥哥一樣了。

    如果沒有這檔子事，她其實還是很喜歡這個兄長的。

    夜染回去時，路過慕容琰的房間，聽到裡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駐足停下，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的對話聲。

    “主子，你這樣的身體，真的不適合待在下界，再這麼下去，您恐怕真的是要沒命了！”

    夜染聽出來了，這聲音是流雲的。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慕容琰擰眉道：“找不到混元珠，我照樣也是活不久。”

    低沉的聲音中有著別人聽不出的落寞和悲涼。

    “主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混元珠在那丫頭體內，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但你卻下不去手去取罷了。”

    流雲繼續又道：“流影暗中查了那麼久都沒有查到混元珠的下落，不過是主子你在那丫頭身上設了秘法，遮擋了混元珠的氣息。”

    他真的不想再陪著自家帝君自欺欺人下去了，他怕真的有一天，看著帝君傷勢越來越重，會忍不住親自動手殺了她！

    “主子，她的命，真的就那麼重要嗎？混元珠在她體內，可保她平安活過一世，可是主子你呢？”流雲握了握拳，“主子你的身體怎麼辦，九幽又該怎麼辦……”

    慕容琰深邃的瞳孔涌動著一股暗光，“不必說了，我自有考量，曾經的我的不信命，現在的我，不爭命！”

    “主子，你……”流雲咬了咬牙，“主子，你若下不去手，那屬下就替你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