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已經回來的柚子，她回來的那天距離與江萊的晚餐還有三天，然而她並不知道晚餐這件事。

    小E想給她一個驚喜，或者給自己一點點福利。反正在小E看來，誰跟江萊吃晚餐都一樣，如果能博取更多，賺了！

    回來的第二天，柚子聽說杜娟的審判已經下來了，十年有期徒刑。然而杜娟對於這個結果沒有異議，沒有提出二審，也許她早就放寬心態了。

    這個結果柚子一點都不驚訝，只好奇江萊知不知道這件事，也想知道他可曾去看過杜娟。

    跟劉隊請了假，上午的時間她就去女子監獄探望杜娟。不是她多關心杜娟，而是想知道那天打電話的人是誰。

    杜娟看到柚子的時候有些失望。

    “怎麼又是你？除了我家人，看我看得最勤快的就是你。怎麼？把我當猴呢？”杜娟拿起話筒，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頓說。

    柚子不想浪費時間，直奔主題：“你的另一部手機到底是自己給那人的，還是你掉了被人撿到。”

    隔著玻璃，她看見杜娟蹙起眉頭滿臉嫌棄，話筒中傳來她質疑的聲音：“你怎麼還在追究這件事？對我的審判都已經下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就問問。”

    柚子猜到了杜娟會不耐煩，可是她也沒別人能問。

    “我掉了被人撿到了，成嗎？對我的答案還滿意嗎？左大警官。”杜娟一邊說一邊翻白眼，態度散漫。

    如果這麼說，杜娟也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了。柚子有些失望，看來她今天來這裏也沒得到想要的資訊。

    看著此刻的杜娟，素顏，臉色有些憔悴，頭髮扎得很隨意，身上的衣服也是統一的服裝。她的身上失去了許多光環之後，變得平庸且不堪。

    “十年後出獄打算做什麼？”

    “還能幹嘛？找江萊。我想啊！十年之後江萊肯定結婚了，小孩也有了。那我就把他的妻兒都殺了，讓他體會到人生的絕望，如我現在一般的感受。如果可以，我要把他身邊的人都殺了，只剩我。”杜娟的笑容變得猙獰，話語間早就不是曾經喊到江萊這個名字的柔情，更多的是令人無法接受的自私與殘暴。

    柚子沒說話，靜靜地凝視杜娟。

    她甚至找不到想說的話，她本該義正言辭的說這麼做是在觸犯法律，這麼做遲早會受到懲罰。但是她覺得跟杜鵑這麼說根本就沒用。

    難道杜娟不知道殺人犯法嗎？她當然知道了，畢竟現在就在獄裏。

    柚子沉默的這會兒，杜娟也沒閒著，繼續說：“對了，我記得你特別喜歡江萊，甚至爲了江萊入公司的股。如果我出去了，我第一個要殺的人是左源柚，是你，左源柚！”

    她的眼裏放光，表情激動得難以控制。第一個要殺的人就在眼前，只要能把眼前的玻璃撤走，她現在就能把左源柚殺了。

    什麼結果等著自己？她纔不在意呢！

    聽著杜娟猖狂的笑聲，柚子心中沒有發怵的感覺，只是平靜的說：“那我等著你來殺我的那天。”

    杜娟沒有殺她的能力，也沒必要害怕。

    更何況，十年，誰都不知道十年的變遷會改變什麼。

    柚子看了眼時間，探望時間要結束了。

    “對了，左源柚，有句話我要提醒你。”杜娟見柚子準備放下話筒時趕緊說，“遊戲總在你以為結束的時候，剛剛開始。”

    柚子沒說話，面無表情的放下話筒。杜娟也被押走。

    她走的時候還回頭給柚子一個笑容，一個令人心裏發怵的笑容。

    有時候語言的威懾力，還不如一個簡單的動作或者表情。

    柚子目送她，隔著那層玻璃，彷彿隔著一個世界。也對，她進去的那一刻就與他們註定不在一個世界了。

    至於杜娟對江萊的感情，小E很久以前就說過那是一種病態的存在，那樣得不到就要毀了的感情，無論是誰都無法接受。

    更何況是希望身邊的人都能過得安好的江萊。

    柚子走出監獄的那一刻，抬頭看著天，今天的陽光依舊那麼刺眼。

    一會兒回去了，要看看黎民是不是還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