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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彌補

    小寶是杜宇琛和蘇筱餘的第一個孩子,大約是在三年前,蘇筱餘還是個大四的學生。杜宇琛知道訊息後驚喜若狂,要求蘇筱餘生下孩子後嫁給他做杜太太。

    當時的蘇筱雅已經被確診為白血病,蘇恆又剛剛娶了孟麗華,一切都在朝不好的方向發展著。更何況,蘇筱餘學業未結,不想就此休學就這麼匆匆的結束學生時代。

    杜宇琛和蘇筱餘在這件事上產了分歧,蘇筱餘一氣之下自己跑到了醫院準備流產,可看到化驗單上的B超圖後,蘇筱餘卻放棄了。誰知那麼巧會在回去尋找杜宇琛的路上被絆倒流產。

    杜宇琛以為是蘇筱餘主動斷送了小寶的生命,與她大吵一架後提出分手。蘇筱餘還記得那一夜的杜宇琛瞠目欲裂,那模樣全然是要殺了她給小寶償命的樣子,也多虧了白瑾從中周旋,纔將杜宇琛脫離。

    從那以後,杜宇琛徹底與蘇筱餘決裂。

    而離開了杜宇琛的蘇筱餘一天比一天過的糟糕,先是被蘇恆賣給富商被拍下傳出訊息,再就是被學校退學。

    往事如放幻燈片一般在蘇筱餘的腦海中不斷上演,她挫敗的捂麵痛哭,悲傷從指縫間流出,瀰漫着整個車廂。

    白瑾看著蘇筱餘這般,心裏也著實不好受。

    他是個中間人,所以看的比杜宇琛和蘇筱餘中的任何一人都來的透徹。

    從後座拿過衛生紙遞給哭到幾乎暈厥過去的蘇筱餘,他嘆氣,一針見血道,"筱餘,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過墮胎的念頭,那天你就不會出門,就不會被絆倒流產了,不是嗎?"

    如醍醐灌頂,如豁然開朗。

    蘇筱餘的嚎啕大哭轉為小聲啜泣。白瑾說的沒錯,其實在小寶的事情上她真的沒有那麼的無辜,她其實也是個罪人。

    最為一個母親,她難咎其辭。蘇筱餘太陽穴漲的厲害,世上沒有後悔藥,過去的時光就是過去了,誰也改變不了既有的事實。

    "白瑾你說的沒錯,我是個罪人,徹頭徹尾的罪人。杜宇琛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

    聽著蘇筱餘的話語竟是要放棄意思,白瑾心頭驟然一跳,慌忙道,"筱餘,你可不能氣餒,你得去彌補啊!"

    "彌補?"

    蘇筱餘顯得迷茫。

    "是啊。"白瑾纔不敢讓蘇筱餘放棄,否則事後杜宇琛一定會有一千種方法弄死他,"既然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懊悔沒有用,那就想辦法改變眼下的事。何況……你不是缺錢嗎?去找杜宇琛,不要放棄,一定不能放棄,知道嗎?"

    蘇筱餘懵懵懂懂的點頭,心頭也有了主意。

    因為白瑾的寬慰讓蘇筱餘也有些明白了。接下來的幾天她做起了守株待兔的遊戲,不斷在杜宇琛的家門口和公司門口打起了游擊戰。剛開始杜宇琛還有興致對她冷嘲熱諷幾句,到了後來他乾脆找了保鏢將她趕走,視而不見。

    瓢潑大雨天,杜宇琛也沒了上班的興致,乾脆在家上班。

    蘇筱餘本去了公司,聽秘書說杜宇琛不在公司便立刻馬不停蹄的追到了杜家別墅來。她跟到此處,厚著臉皮的騷擾了杜宇琛一陣。之後自然是不出意外的被保鏢擋了回去。

    雨聲淅瀝,杜宇琛穿著一身浴袍,有些心煩意亂的合上了合同,坐在窗前點了根菸。窗戶下方,蘇筱餘沒有帶傘,手上提了一個盒子正木木的站在雨中。衣物被雨水打溼,黏膩膩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她**有致的身材來。

    細密如網的細雨在她周身結上了一層朦朧的紗,無端的平添了誘惑力。

    一輛黑色轎車從蘇筱餘身邊經過,不過一會兒又倒了回來。

    杜宇琛皺眉掐了眼,身子前傾往下看去。但見黑車車窗半開,好似在與蘇筱餘交談。幾秒鐘後,車門開啟,一雙手拽著蘇筱餘往車裏塞去。

    "啊!"

    女人驚懼的尖叫透過細密的雨穿進杜宇琛的耳裡。

    杜宇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猛地扔掉手中菸頭,氣勢洶洶的往樓下走去。管家見了仍舊穿著一身浴袍的杜宇琛疑惑的遞上外套,"少爺,您要去哪?外面下雨呢。"

    "保鏢呢?屋外有人被欺負都看不到嗎?!我僱他們難道是爲了擺設好看的嗎?"杜宇琛聲音裡是不加掩飾的憤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憤怒之下是後怕。

    杜宇琛不敢去想,如果現在的蘇筱餘出現的是在別處,那又會發生什麼的事情,又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啊?我這就喊保鏢去……"

    管家一頭霧水,卻還是應承下來,立刻招呼著去找保鏢。

    杜宇琛披上外套,急步匆匆的往別墅外趕去,嘴裏仍然憤憤,"一群廢物!"

    杜宇琛衝進雨裡的時候,蘇筱餘仍在奮力掙扎。

    蘇筱餘怕極了,車裏男人眼裏是濃濃的情慾。她的力量不抵眼前人,她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杜宇琛抬腳便揣在那男人的小腹上。保鏢蜂擁而出,將黑色的車子包圍起來。

    車內欲行不軌的男人被保鏢揪了下來,狠狠的扔在地上。

    "你們是誰!敢對我動手?你知不知道老子,啊!"

    杜宇琛一巴掌扇在男人的面上,對著管家使了一個眼神。管家受意,拉著兩個保鏢將這男人壓進了杜家別墅。

    蘇筱餘跌坐在地上,衣衫襤褸。裙子被男人拉到了肩膀位置,露出了一大片雪白晶瑩的肌膚來。沒有了衣物的蔽體,她凍的渾身發抖,又因著受了驚嚇,她的面部看起來還有些驚魂未定。一時間,杜宇琛也不知道蘇筱餘面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驚懼的淚水。

    似乎是忽然想到周身都是男人,蘇筱餘侷促的拉扯著本就破碎的裙子,拘謹的不敢抬頭。

    "少爺,人怎麼處理?"

    管家聲音傳來那瞬,蘇筱餘纔想起剛剛救了自己的人正是杜宇琛。她紅著眼抬頭,身子微微顫著。

    就如往常一般,杜宇琛的神色冷到極致。微弱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張五味雜陳的模樣。他雙手環胸,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與蘇筱餘溝通交談的意思。

    兩個人一坐一站,氛圍很是微妙。

    蘇筱餘眼見著杜宇琛離自己還有一人的距離,低頭羞愧難當,只想逃離這裏。她這幅模樣,不用想得到的也只會是杜宇琛的冷嘲熱諷罷了。蘇筱餘雙手撐在身後,想起身離開,誰知身子卻是一歪,軟軟的倒了下去。

    意識消散前,蘇筱餘想的竟是,暈了也好,被羞辱就當做是不知道。

    可蘇筱餘不知的是,一雙手穩穩的託在了她的腰間,引著她靠在了自己懷裏。杜宇琛這塊萬年不變的寒冰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抹心疼神色。

    萬千情緒在此刻都化為柔情,摟緊蘇筱餘,杜宇琛大步流星的往別墅走去。大手覆在蘇筱餘的腰間,杜宇琛想到蘇筱餘此刻被雨淋後幾乎是呈現為裸體模樣。

    面色驟然變化,"都給我閉上眼睛!誰要敢睜開,別怪我心狠手辣。"

    被主子吼過,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閉眼。每個人都抑制著自己的呼吸,好像都生怕引起杜宇琛的注意一般。杜宇琛話裡的意思不似是有假,他的厲害眾人也是見過,自然都是乖乖的站在原地,直到杜宇琛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雨水裏後,他們纔敢睜開眼睛,面面相覷的互相看著。

    "管家,那個女人是誰啊,少爺怎麼……這麼關心?"

    管家面上浮現的是老父親般寬慰的神情,呵呵笑著,"這啊,你們很快就知道咯。"

    進別墅將蘇筱餘輕輕放在床上後,杜宇琛心疼的略過她的面容。他沒有立刻起身,俊秀的五官懸在蘇筱餘的臉部上方,細細的看著。

    大抵是有三年,他沒有那麼近距離的看過蘇筱餘了吧。以往還在一起時,他最喜的就是趁蘇筱餘睡著後貪戀的欣賞她的睡顏。

    杜宇琛其實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特別是在遇見蘇筱餘後。她怕蘇筱餘沒有那麼愛他,怕蘇筱餘生氣,怕蘇筱餘會傷心,而他最怕的是蘇筱餘會離開自己。

    而當那天真的來臨時,杜宇琛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動。反而是在重逢蘇筱餘的那天,他慌了。

    眼下的蘇筱餘面色慘白,好像一碰就會消失一般。唇色發白,緊緊抿著。蘇筱餘哪怕是暈過去睡的也極不安穩,她眉頭皺起,像是遇見了什麼糟心事一般。

    杜宇琛指尖在蘇筱餘眉骨處細細摸著,想將它撫平。

    他不想見蘇筱餘這般。

    蘇筱餘長的確實是極好看的,每一處五官都恰到好處。指尖一點點略過蘇筱餘臉上每一處後,杜宇琛身體卻是滾燙起來,嗓子發乾,癢的厲害。他一下坐直,乾咳兩聲,緩解著自己的尷尬。

    饒是那人正昏睡著。

    終於是想起蘇筱餘如今是渾身溼透的模樣,杜宇琛按鈴呼喚傭人進來。

    "少爺。"

    "拿條浴巾和乾淨衣服來。"

    女傭怔了怔,往床上瞥了一眼,只覺得眼生,"少爺,別墅裡沒有這位小姐的換洗衣物。是……找個體型相似的人的嗎?"

    "不用了,拿件我的浴袍就行。"

    一邊說著,杜宇琛一邊熟練的替蘇筱餘褪下了身上溼淋淋的裙子。他不喜歡蘇筱餘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女傭的神色不由得多了一抹嫉妒。在杜家別墅裡做了兩年工,卻還從沒見過杜宇琛帶女人進過杜家別墅,更遑論用這樣疼惜的眼神看著了。小跑著去拿了乾淨毛巾和浴袍回來後,女傭的眼睛仍舊是止不住的去打量蘇筱餘。

    "少爺,給您浴巾。"

    杜宇琛伸手去接浴巾時恰好看到女傭面上的嫉妒。疼惜的眸光瞬冷,轉變為不可遏制的怒意,"給我滾出去!"

    "啊?少……少爺?"

    女傭不知自己做了什麼,仍舊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滾!"

    一聲呼喝比之剛剛多了幾分狠厲,女傭嚇的雙腿哆嗦,"對不起少爺,我馬上走。"說完,女傭便像逃一般的離開。

    可仍然不知自己是做錯了什麼。難道說,就因為用嫉妒眼色看了蘇筱餘嗎?少爺的佔有慾,竟是這樣可怕?

    這邊的杜宇琛不知女傭心中所想,捏著毛巾一角輕輕替蘇筱餘擦拭身上的水漬。毛巾擦過蘇筱餘小巧的五官,擦過她精緻的鎖骨……然後,杜宇琛的手頓住了。

    杜宇琛不得不承認,他動情了。

    看著眼下如陶瓷娃娃一般一碰就會碎的蘇筱餘,杜宇琛忍不住的低頭再低頭,有些急促的吻上了她的唇。

    睡夢的中的蘇筱餘嚶嚀一聲,不舒服的動了下身姿。杜宇琛立刻放緩了動作,急促的吻化為如蜻蜓點水般的輕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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