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動盪
可惡!
諸位看官,咱今兒的個且是說道,那一位貴家公子哥因此突如其來的一劍,不禁向後飛退好幾個兒身位。些許的踉蹌與不堪。只是差了那麼一點兒,便要教其人之七尺肉身翻倒在地。
此時此刻,其人只是覺著體內氣血不斷翻滾,喉嚨似乎一甜,險些吐出一抹殷紅。好不容易,纔是將其鎮壓下去,並勉強平息自家亂法之氣力。
而至於季月明那邊,畢竟是一位兒見多識廣的人物,也曾身經百戰,探得這眼前的捕快實力不下造化境九重五星大圓滿,且如今是在壺國境內,當下一句兒什麼所謂廢話也不曾多說,便歸劍入鞘。
其人雙手抱拳,如是說道“:這位官爺,方纔此賊與其爪牙欲加害我等,不得已纔出手,還望官爺莫怪。”看似恭敬,實則不卑不亢,還有些許不服意味。
正當一般江湖兒郎模樣。
若非三年之前,自家修為被廢,何至於淪落到如此境地?
念及此處,熱血當頭,季月明不禁悄然握住左手拳頭。
“嗯。”且道那位捕快,很是淡然地頷首,講話“,觀你二人如此,想必定不是什麼偷雞摸狗之輩。”
而後,其人停頓一下,抬頭望九霄。
但見,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而後,其人這麼兒一個說話對貴家公子哥“:侯公子,天色已晚,還請回罷,免遭血光之災。此賊將由我徐州府處置,閒雜人等,還請莫要插手。否則,一概以造反欺君罪論處。”
貴公子也是明白此人厲害,也抱拳,道“:還望官爺可以為我討回一個公道。”
“那是自然。”捕快頷首。
“嘖,想捉我?那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話說冷不防的,那獨眼劍客一個轉身,便是一記橫掃千軍。
捕快躲閃不及,旋即左臂開了幾個口子。
血如涌泉,紅色蒼茫。
“小賊,受死!”
見狀,貴公子與季月明二人幾乎同時而動。
一左一右,飛殺去。
皆是盤蛇出洞。
那獨眼劍客雖說一記格擋招架住了貴公子的寒光,奈何強弩之末,終究慢了半拍,被季月明一劍封喉。
但是見到,飛紅一片。那廝連最後的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全身無力,臉色發白,就此倒地嗚呼。
收劍,無言,不屑一顧。
“殺人償命,罪有應得。”那捕快望著獨眼劍客的屍體,冷冷說道。
“侯公子,時辰不早,還望早些回罷。”
“好。長夜漫漫,不若同行?”
“也好。”
三人互相寒暄幾句,帶著獨眼劍客的屍體,並轡而行,往徐州而去。
一夜無話。
……
翌日。
正將寒冬,鵝毛依稀,行人寂寥。
風如刀般模樣,只得暫且侷促一室之內。
“好酒,來幹來幹!”一杯入喉,勉強驅寒。話說那位侯姓公子哥,在碰上了烈酒之後,再不顧所謂禮數,頗有幾分風流君子模樣。
“幹!”觥籌交錯,暢快無比。季月明環顧內裡,只見得此方十八般武器與百年古籍林立,除此之外,便幾盅上等烈酒,一桌,一榻,數椅而已。
煞是簡樸。如此模樣,實在難以想象會是富貴人家所住之地。
二人熱血上心頭,通百脈,流淌無絕。
一杯盡罷還復來,卻不醉。
“真是好酒,幹!”季月明為二人各自滿上,舉杯邀痛飲。
“幹!”烈酒入喉,瞬間穿胸膛。
逍遙折,莫過於此。
奈何,古語有曰:天有不測風雲。
正是痛快不語時候,突聞門外,似乎有刀劍錚鳴,還夾著好些兒淒厲慘叫。
當下,二人一句廢話都不說,便是拔劍出鞘,飛也似的奪門而出。
登時,只見,風沙彌漫,血流成河,無數白骨與斷劍破刀。
而中間拼殺者,一方為蒙面黑衣,一方則為壺國官軍。
“殺啊!”
“衝啊!”
殺聲不斷,血色無絕。
但說得,人頭密麻如黑雲。乍一看去,竟也有三百之多。
“爾等宵小,安得在下門前猖狂!”正是熱血上頭,當下侯公子腳踏輕功,手執一把三尺青鋒,便是切入戰團。
只見其人手上劍一轉,頓時便有好幾個黑衣人為之而亡。
見有豪俠相助,此時眾官兵士氣大振,左衝右突,直殺得黑衣大軍好一個落花流水,丟盔棄甲。
而季月明則站在一旁,冷然觀戰。
不時有黑衣之輩飛至身前,卻都被其人一劍斬殺。
話說,整一座徐州城內,旌旗蔽空,狼煙千里。縱不能伏屍百萬,也當血走千里。沙塵下怨靈野鬼,更是不計其數。
可怖至極!
不過半個時辰未到,繁華破碎,滿眼斷壁殘垣與無名屍骨,著實是好個兒人間地獄。
手無寸鐵的百姓兩股戰戰,爭先恐後,奈何還是無法躲過這麼兒個劫數。
嗚呼哀哉!
官兵力戰而死者,亦不下五百精英鐵騎。
其中戰將,也有兩位。
“死!”
話說那侯公子雙眼通紅,正是殺得興起。長劍所到,非死即傷。
所幸這夥兒黑衣人多數僅僅開脈境左右的修為,否則侯公子此時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不過螻蟻一群。”
侯公子手中長劍翻轉,挑飛幾名黑衣刀客。
厲害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