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舉世皆敵，萬箭滅魂的結局，妖帝表現出了應有的風範，鎮定如恆，不愧有史以來最驚才絕豔的妖帝。

    “結束了”，明知結局已定，他甚至還淡淡地笑了起來，雲淡風輕地對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的周喜山輕聲說了聲抱歉。

    “大哥，我們就要死亡了麼？”周喜山眼神有些迷茫，這天難道要拋棄他們了嗎？

    “死，並不可怕，不過是身心俱疲的我們神魂俱滅罷了，就此沉睡，我也倦了，大業既然不成，那麼，不如歸去。”周喜山目光向上，與前方的小方對視，雖隔著萬米之遙，兩人的眼神依然不期而遇。

    妖帝與小方的眼光之中沒有敵意，有的是瞭然，這一局，是小方贏了。

    妖帝並不是與周喜山在交談，而是在意念之中交流。

    “神魂俱滅，沒有輪迴，沒有來生，連存在過的印記都會徹底的被天道抹去，人族從此成為天道寵兒，我不甘！”周喜山緊緊握著劍柄，手指發白。

    “你知道我當日為什麼沒有走出成道那一步？”妖帝的目光一邊與小方對峙，一邊與周喜山交談。

    當日獲得天道認可的時候，他本可以一步登天，成就天道聖人果位，雖然是最低的天道聖人，卻也不至於有今日之慘敗。

    “不知，還請大哥明示。”

    “因為，我在天道之中看到了大恐怖，看到了天外有天，天道之外的天！若我當時一意成就天道聖人，只怕結局更糟，連同整個妖族都會萬劫不復，永淪深淵。”妖帝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終於揭示出一個原本至死也不會說出的秘密：

    “我在天道之上看到了天道之外的秘密。天地為棋，萬界為子。你我，包括整個人族，妖族，獸族，都不過是這最底層中掙扎的可憐蟲，不過是最低階宇宙中豢養的無數蠱蟲中的一隻。”

    “所以我選擇留下，原本是想帶領我妖族跳出這蠱盅，不過，事實證明，我錯了，人族纔是最有可能跳出蠱盅的那一個，下一世，我們生而為人，重頭再來。”

    “還有下一世嗎？”周喜山苦笑，神魂俱滅，連生命的印記都在天道中抹去，哪裏還有重新再來的機會？

    “在這個天道里確定是這樣，然而，我在當日就已在天道之外留下真靈印記，天道之中生固欣然，死亦無懼。”妖帝面色如常，生死無法逆轉，然而古往今來，又豈有真正長生不死者乎？君不見，聖人亦要歸墟！

    “大哥，難道說你讓我準備的後手與重生有關。”周喜山心潮起伏，又驚又喜，面上卻半點不顯，此事所涉太過重大，稍露出半點變化就會被小方察覺，此時的天道人道已全部在小方一邊，他的神覺甚至可以搜尋古今未來。

    “我讓你準備的後手就是為下一世的作準備，雖然不知道這下一世會是何年何月，但總會有希望的。”

    “我不太明白，你讓我準備的不過是一本普通的書籍而已。”

    “這是一本書，卻是召喚真靈之書，有了這本書，真靈就可在億萬宇宙中錨定方位，再度進入輪迴，重啟你我這一段未竟之事來，人族，高興得太早。”

    “就這一本《凡人誅仙傳奇》？不過普普通通的故事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