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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美好的家庭生活

    一位真正的軍人,一位真正的戰士本來就應當是將自己全部的精力、才智奉獻給自己的國家。他們都會將自己的青春、鮮血、乃至生命等站出來,他們爲了自己的理想,並不吝嗇自己的生命。

    一位真正的父親,應當是能夠擔負起所有的責任的。他作為一位軍人、一位戰士也許是合格的、甚至是優秀的。可是,他作為一位父親卻是不稱職的。這是大多數人的認識,可這並不是我的認識。可是沒有辦法,軍人是神聖的職業,他們的雙肩所擔負起的責任很重,他們只要能顧得為自己的理想和事業而奮鬥就夠了,沒有辦法去擔負起家庭的重任。如若是這種雙重壓力的話,他們的雙肩再寬闊也許都承受不住的吧。

    鄭倩也是這樣認為的,因而她只是勤懇地工作。她很辛苦,也很堅強,無論是生活上的重壓,還是工作上的重壓,她都用瘦弱的肩膀承擔起來。她從不怨自己的丈夫,這不僅因為她是淑女、善解人意,還因為她對石震的愛,她們的婚姻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的。

    石雲清是兄長,可他依然想讓父親回家。雖然他有著母親的沉靜的性格,有著和父親有三分差別的英俊的國字臉,卻使鄭倩一看到他就像超石震。每當鄭倩在做飯或者在寫信的時候,石雲清總是問:"媽,爸爸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自從我記事之後,他回來的次數還沒有超過二十次呢。"

    "雲清別鬧,這些事情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你的爸爸是一位指揮員,如果戰爭來臨,他要指揮九千人的部隊去作戰,所以他很少回來。你長大了,你也會選擇和他同樣的人生路的。"鄭倩十分感慨地說。

    軍人是為國家奉獻的職業,軍人的妻子也將為此成為奉獻者。因為軍人在前線奉獻青春、生命,而女性則會為自己愛的那位軍人奉獻一切。鄭倩是幸福的,她找到了一位有責任感的軍人。她也是在默默地奉獻著,她認為奉獻也是一種快樂。

    那時還是在困難時期,學生也是有口糧標準的,可是做母親的能怎麼辦呢?鄭倩有忍受痛苦的經驗,也有很強的忍受力。她爲了不讓孩子來忍受這種痛苦,只能自己來忍受這種痛苦,這讓她本來就瘦弱的身體變得更加弱了。

    那天,她們醫院裏又入住了一位從野戰部隊送來的傷員。這位戰士是在訓練中負傷的,當他的連長和他的戰友把他送來的時候,鄭倩正在值班。鄭倩招呼幾位護士抬著擔架說:"快送手術室!"他的連長和戰友也都跟著擔架來到了手術室門前。鄭倩進了手術室後說:"快先止血!"護士將止血鉗迅速遞給鄭倩。鄭倩給戰士止血之後,又下了另一道命令:"快點輸血,是那種熊貓血型。"護士平靜地說:"知道了。"隨即,那護士就走了。趙冬梅見那護士兩手空空,就已經明白了什麼,此時的鄭倩也明白了。當趙冬梅看到鄭倩又要捲起自己的袖子時,生氣地說:"倩姐姐,我知道你要做什麼,可是你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呢。"鄭倩無奈地笑了下說:"冬梅,現在情況緊急,你別攔著我。"趙冬梅嘆氣,只能看著鄭倩將自己的血輸進了戰士的血管中。趙冬梅看著她抽了600CC血液,幫著她做完了手術。當她看到鄭倩快要暈倒時趕緊把她扶到椅子上,著急地說:"倩姐姐,你等等我,我馬上去給你拿兩支葡萄糖來。"

    "別,冬梅,別去好嗎?現在國家經濟緊張,別把這些物資浪費在我身上,都留給病人用不好嗎?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別擔心我,去安置傷員吧。"鄭倩坐在手術室的椅子上輕輕地嘆息說。趙冬梅沒有辦法,只好照她說的去做了。

    當趙冬梅把傷員推到病房裏之時,那位戰友的連長問:"護士,他的情況怎麼樣?"趙冬梅微笑地說:"同志,手術雖並不是很順利,但還是成功完成。不過要休養幾天,你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那位戰士的連長感激地說:"謝謝你們救了他,讓他又活過來了。"

    "這裏是醫院,不救他,還能害他啊?"趙冬梅有點假裝生氣地說。趙冬梅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次手術後,鄭倩也說過那句話的。

    一個月後的一個週日,鄭倩在出家門前百般叮囑道:"雲清,你可要在家好好寫作業,一定不要和弟弟門鬧矛盾,媽媽中午回來給你們做飯啊。"可是當石雲清寫完作業後,就悄悄地跑到圖書館借了幾本書,又快速地跑回來了。二弟石雲彪當時已有五歲,他見石雲清把書藏了起來,奇怪地問:"大哥,你都去哪裏了啊?這些書是怎麼回事啊?"石雲清平靜地說:"雲彪,我去了圖書館借幾本書來,不過可千萬別讓咱媽知道。"石雲清知道自己的媽媽是平靜沉穩的,是很少生氣的,可是媽媽要發起火來那就是暴風驟雨啊。

    三弟石雲華也在寫著作業,他知道自家大哥在拖什麼。他邊寫作業邊說:"大哥,你的書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才能在家裏公開啊?"石雲清飛快地考慮了下,平靜地說:"也許最起碼要到十足歲,初中畢業的時候把。不過你們的嘴巴可要給我嚴實點,可不能禍起蕭牆啊。"石雲華堅定地說:"哥,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堅守這個秘密的!"石雲清平靜地說:"等你們長大了,也是可以看的。不過有一個原則,是不影響成績的前提下才可以看得,明白了嗎?"石雲華依舊不抬頭說:"是的,大哥!"石雲清也依舊平靜地說:"你們倆有沒有什麼作業上的問題?如果有的話,你們可以直接問,我會回答你們的。"石雲華依舊平靜地說:"我明白,可是現在還沒有。"後來他們都不說話了,只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鄭倩由於要給傷員做手術,耽擱了回家的時間。此時石雲華已完成了作業,就纏著石雲清說:"大哥,大哥,你給我講故事嘛,或者拉琴也行啊!"石雲清無奈地笑著說:"雲華,別鬧了,我這本書還沒有看完呢,怎麼給你講啊?"石雲華又說:"大哥,我想去李劍叔叔家和李明玩,可以嗎?"石雲清平靜地說:"雲華,做事都要有耐性,媽媽也許就快回來了。"於是,他們就在家裏等著鄭倩的到來。

    當鄭倩慌忙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石雲清帶著兩個弟弟下棋,就著急地說:"孩子們,我今天臨時有手術,回來晚了。別急,媽媽這就去給你們做飯。"隨即,鄭倩繫上了圍裙,就近了廚房。石雲清交代了兩個弟弟一聲,也進了廚房。他邊幫忙邊問:"媽,爸爸來信了嗎?"鄭倩邊做著手裏的是邊說:"還沒有呢!他軍務繁忙,也許就這兩天把。"不久,簡單的飯菜端上了桌,鄭倩也細細地品嚐起來。她害怕孩子們看出來她有暈眩的現象,所以才迫不得已這樣做的。

    兩天後,鄭倩收到了那封由軍部警衛連長吳永親自送來的信,當然還有兩包從軍部司務長那裏想辦法弄來的紅糖。當時,鄭倩正在辦公室裏看著病人的檢查報告,吳永就按照軍長的吩咐找到了內科科室,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說:"鄭醫生……"鄭倩抬起頭問:"你哪兒不舒服?"吳永紅了下臉,無奈地說:"鄭醫生,我不是來看病的。"鄭倩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那你是來幹什麼的啊?你別說是軍長讓你來的?"吳永嘆了口氣說:"鄭醫生真聰明!我確實是軍長授命而來,軍長讓我把這些東西交給你。這裏有一封信和幾包糖,請鄭醫生收下,我好回去向軍長覆命。"

    可誰知鄭倩卻堅定地說:"吳永同志,這封信我收下了,不過這些糖你還是拿回去吧。國家現正在困難之時,還是把這些東西留給需要它的人吧。我們可以熬過這些艱難的時候的,讓他不要爲了私事而犯錯誤,我不能同意他這樣做的。"

    "鄭醫生,你就別推脫了,他不會犯錯誤的。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而是軍部黨委集體決定的。軍部首長們都知道總醫院有位美麗賢淑的內科醫生,知道你獻了很多血給傷員,才讓我來代表軍部慰問你的。"吳永又恢復了學生時期那種很好的口才,笑著說。

    "哎呀,這我可承受不起!我們本來就是醫生,治病救人就是我們的職責。我們的責任,和你們在戰場上衝殺的責任是一樣重的。這件事情,是不足以掛齒的。再說了,醫院本來就是救人的地方,又不是害人的地方,這點小事沒必要這樣宣傳的。"鄭倩也依舊平靜地看著吳永笑著說。

    "鄭醫生,你就不要再推脫了好不好?這是軍部的命令,也是我們全體官兵的心意。如果你不收下,我會捱罵的。不僅是我們軍長,就算是我們政委也會教訓我的。"吳永近乎懇求地說。

    鄭倩思考了良久,才平靜地說:"好,那我就先收下了。你們的感情我難以推脫,替我謝謝首長們。吳永同志,還有一件事請你轉告石軍長,讓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太過分熬夜,還有無論多麼艱苦,都不要惦記家裏的事情,讓他放心地去奮鬥。"吳永也十分平靜地說:"鄭醫生,我一定會轉告他的,我先回去了。"隨即,吳永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此時的鄭倩把那封信放進了白大褂裡的軍裝口袋裏,把那些糖放進了中間的抽屜中。她來不及看看心愛的丈夫的來信,又接著看那份檢驗報告。她看著五天後的第一份檢驗報告,思考著什麼地方還有漏洞,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讓戰友付出重大的代價。

    當鄭倩處理完正事之後,就去找總護士長趙冬梅了。鄭倩問:"冬梅,這件事你有沒有和別人說啊?"趙冬梅無奈地笑了下說:"我沒有直接說啊,只是讓我愛人張振華分隊長想辦法弄點糖而已啊!有什麼問題嗎?"鄭倩嘆了口氣說:"怪不得今天軍部派人送來了呢!你這個丫頭,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趙冬梅點頭說:"好吧,以後我再也不這樣做了。不過,倩姐姐,你要好好調養身子。"鄭倩用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說:"我知道了,我會的。"隨即,她就走了。

    兩年後,這段困難的生活終於熬過去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恢復了正常的美好的生活。每一位政治工作者、軍事工作者、勞動者都可以正常地工作、勞動,為社會主義的事業而奮鬥。學生也可以正常地學習,為社會主義的未來發展作出更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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