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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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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奇緣二

    程浩聽到了她的話,有點焦急地說:"那這種血腥哪裏有?實在沒有就抽我的。

    鄭倩十分平靜地問:"那你是什麼血型?"

    "萬能獻血者,O型!"程浩看著她,著急地說。

    "我也是O型,鄭大夫!"李劍也急忙說。

    鄭倩十分生氣,近乎嚴厲地說:"你們是想讓你們師長死嗎?現在在這裏是爲了救他,不是爲了害他!"鄭倩生氣地說完,轉身進了手術室對護士說:"快,準備輸血!"說完,她捲起了自己的袖子。不久,那殷紅的帶有鮮活生命力的血液注入了他的血管。後來,他的手術很成功。

    當他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就看到一位美麗的姑娘在照顧他。他就問:"戰鬥勝利了嗎?我這是在哪裏?"鄭倩再一次走出手術室平靜地說:"同志,他已經醒過來了,請回到戰場上去吧。"於是,他們就都回到了戰場上繼續戰鬥。

    當他們都回到戰場上時,政委一邊還擊一邊急速地問:"師長醒過來了嗎?""師長剛剛醒過來,我們就回到戰場上來了。"程浩一邊還擊一邊快速地回答。這時戰鬥更加激烈了,政委帶領大家堅守陣地,最後終於取得了戰鬥的勝利。當戰鬥勝利之時,他們利用休整的時間,去醫院看望了石震。

    戰鬥勝利了,師裡傷亡大嗎?"石震平靜地問他們。

    "師裡傷亡大,一團的傷亡更大,但是我們還是守住了陣地。"程浩平靜地看著他說。

    "好,那你們都回去吧。仗剛打完,有許多事需要你們去處理的。我這裏有護士照顧我呢,你們都別擔心,回去為革命事業而工作吧。我會爭取早日恢復健康,重回戰場和你們並肩戰鬥的。"他們又說了一會兒話,就都走了。

    鄭倩每次來查房,都對護士長趙冬梅叮囑道:"冬梅,這位傷員你可要好好照顧,不能出半點差錯。"趙冬梅卻詭秘地笑說:"倩姐姐,我知道其中的原因,我會的。"鄭倩的臉上立刻飛上了兩朵紅雲,笑說:"你這個鬼丫頭。"隨即,她就走了。

    趙冬梅也是知識分子,雖然她沒有讀過大學。她在參加革命前,也是女子高中的學生。十幾天之後,當鄭倩再次來查房的時候,她總是等趙冬梅走出病房之後問上一句:"他的情況怎麼樣了啊?"趙冬梅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說:"倩姐姐,他的傷正在逐漸轉好,現在開始看書呢。哎!也不看看給他做手術的是誰,那可是我們醫院的第一大才女呢,那好的當然快了!"鄭倩也笑了下,用手指敲了下她的額頭說:"就你貧嘴!再過幾天,就可以扶他出去走走了。"

    石震看到這位女醫生走來,總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因為當他醒過來的時候,正是看到了這張美麗且又十分慘白的臉。當他聽到這位女醫生說'手術非常成功,他醒過來了'的時候,他推斷,這位女醫生也許就是給他做手術的醫生。他不知道也更不會想到,這位美麗的女醫生曾經將鮮活的血液注入了他的血管之中。

    十天後,程浩從部隊上寄來了一封信。當她看到信封上那俊秀的字跡時,她的心裏有一種震撼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當時,鄭倩經過考慮,就將信送到了他所在的病房。當他看到病房裏沒有人時,就把他床上的被單換了並且完全洗乾淨了。可此時,趙冬梅卻扶著石震在院子裏邊曬太陽邊談話,他們從古代的軍事將領一直談到現代的戰爭局勢。當趙冬梅聽的入了迷之後,喃喃地說:"怪不得她那樣喜歡你,而且還那樣深沉,那麼不願意打擾你,這也許就是愛情最深沉的表現吧。"

    當他們談的盡興之後,就一起回到了病房。趙冬梅十分驚訝地說:"呀!這都是誰幹的啊?這些東西都已經洗過換過了,她的速度可真快啊!"石震看著她問:"你口中的她是指誰啊?"趙冬梅輕聲地結巴著說:"我……我不知道啊!"石震定定地看了趙冬梅好一會兒,語氣嚴厲地說:"我覺得你肯定知道,快說!"趙冬梅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好吧,我說!她時我們醫院最年輕的醫生鄭倩,也是我們醫院的第一才女。當時沒有這種罕見的血型,把你送來的幾位同志也沒有這種血型。危急關頭,是她給你獻的血,也是她給你做的手術。當她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她就動了芳心。她所有的工作,都是在默默地做著。即便是很忙的時候,她也會抽中午的時間在病房外看你一眼,然後才走的。"

    此時,鄭倩正在給一位重傷員做手術。她做完手術之後,就立刻來到石震的病房,十分平靜地說:"石震同志,這是程浩同志從前線給你寄來的信,請你收好。"可石震接過來信之後,並沒有看而是看著鄭倩,平靜地笑說:"我要感謝鄭大夫,是你把我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讓我以後可以回到戰場上繼續戰鬥,以此來實現自己的價值。"鄭倩依舊十分平靜地說:"這裏是醫院,不救你,還能害你啊?好好休養,爭取早日重回戰場纔好!"當鄭倩要走之時,石震喊住了她:"鄭大夫……"鄭倩看著他的嘴唇顫動著,就說:"石震同志,你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石震好像下了多大的決心似的,說:"鄭大夫,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鄭倩依舊平靜地笑說:"當然可以的!中午的時候,我會來的,我先走了。"隨即,鄭倩就走了。

    中午時分,鄭倩十分疲憊地換下了醫生服。趙冬梅看著鄭倩說:"倩姐姐,你的臉色這樣不好,要不要休息啊!"鄭倩十分平靜地笑說:"你這個鬼丫頭,是不是把所有的話都跟他說了?我不是不讓你打擾他嗎?"趙冬梅笑了笑說:"倩姐姐,我和你的想法不同。你希望默默地去愛一位同志,可我認為愛情是應當讓對方知道的,否則你會覺得十分遺憾的。我們是最親熱的姐妹,我知道你在高中讀書的時候,就有這樣的遺憾。可是這次,無論如何,我不能再讓你有這樣的遺憾了。你們可要好好談啊!"趙冬梅說完,也不管她,快步地走了。

    趙冬梅走了以後,鄭倩愣了一下,就快步地向食堂走去。當鄭倩提著飯盒來到石震的病房時,他正在看書。此時,鄭倩將飯盒放在桌子上,她自己取出餐具後,就開始照顧他吃飯。當鄭倩收拾好之後,他們就都不再說什麼了。石震覺得這樣不行,只好開口說:"鄭大夫真是年輕有為,這樣年輕就是主刀的醫生了。"鄭倩也十分平靜地小說:"首長過獎了,我只是一個畢業三年的學生,沒有什麼經驗的。只因爲我的兄長是騎兵團長,是早期革命者,受他的薰陶,所以我在畢業後才參加了革命,做為革命者解除痛苦的工作。"石震笑了笑說:"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也是在學校裡參加的新四軍。當我醒來之後看到你的第一眼時,我還以為你是我那位老同學的妹妹呢。我知道她後來參加瞭解放軍,不知道轉戰到哪裏了,也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你和她長得太像了,所以我纔會誤會的。你是一位優秀的革命者,也是一位優秀的醫生。我想和你交個朋友,可以嗎?"鄭倩也十分平靜地笑著說:"首長,當然可以,我求之不得呢。你是老同志,希望你可以給我更多幫助。"

    石震微笑著說:"你真是一個爽快而又謙虛的好姑娘,真的很少有。"鄭倩也笑笑說:"這沒什麼的,也許是受到家庭的影響吧。首長,我想知道,為什麼有些人對不同的事情會有不同的行動方案呢?"

    石震依舊平靜地笑著說:"因為,事物本身所存在的特徵和環境不同。如果是在戰鬥中,上級下達的命令是要堅決執行的,因此對自己的部署要堅持周到的原則。我們每一個戰友,都是我們的兄弟,都是用生命創造出來的友誼。我在同學之間的交流中,是善於辭令的。可是和女孩子們交往,我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呢。我不知道怎麼樣和姑娘們交流,才能讓她們接受我的言辭,所以我不能像對待自己的校友下命令的那樣去對待一個姑娘,所以我必須說的委婉含蓄。不過,你這個聰明的姑娘還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鄭倩十分好奇地問:"那你對待自己的部下和戰友,都是很直接、很嚴格嗎?"石震依舊十分平靜地笑說:"只是嚴格,不是嚴厲,否則我不成軍閥了?我只是要求他們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罷了。"

    鄭倩十分平靜地笑說:"你們怎麼都這樣說啊?我的哥哥也是這樣對我說的。"石震依舊平靜地說:"因為我們都同爲革命軍人,敢問他是CYL還是CCP?""鄭倩依舊平靜地說:"他是光榮的CCP成員,是在盧溝橋事變的時候加入的CCP。"石震平靜地說:"好,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要和他談談。"鄭倩微笑說:"我想他一定會很樂意的。"石震依舊笑說:"呵,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見面的。對了,剛纔那位護士說你以前有過一次遺憾,是什麼意思啊?"鄭倩平靜地說:"那次是我的遺憾!那是我在縣裏讀高一的時候,喜歡上一個經常去我家比我大三歲的男生。他也是受到我哥的薰陶纔去參加革命的,他們是同班同學,也是好朋友。他去的次數多了,我就喜歡上他了。可是我當時覺得在學校裡讀書是不應當談戀愛的,所以我就放棄了。我委婉地向他表達了我的意思,可他卻沒有任何表示。後來,他去參加了革命,又去了軍政大學讀書,再後來聽我哥說他在一次戰鬥中犧牲了。雖然人人都說愛情是最美好得,可他卻是我生命中的遺憾。"石震笑笑說:"原來是這樣啊,我可是十分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呢!"

    隨即,他朗誦出一段詩:

    請讓我叫你相信,

    我只盼一件事情——

    給你獻上我的心靈,

    他。和這心靈中蘊藏的全部感情!

    鄭倩聽到這段詩後,又想起了他。她只知道面前的這位首長是她的傷員,不可能是他的,老天不會讓她再重來一次愛的。會這段詩的人有很多的,不可能只有他的。可是,她還是想確認一下,驚訝地看著他說:"同志,你到底是誰?這是——?

    "這段詩呢,十年前我送給了一位小姑娘。可不幸的是,那小姑娘愣愣地看著我,後來居然還不理我,讓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我那初戀的小姑娘,哈哈哈!"石震說完這些,看著一臉迷茫的小姑娘,豪放地笑了。

    "不……不是吧!石震,你確定不是重名重姓的?"鄭倩驚訝地看著他。

    "放心啦,如假包換!我可是你哥介紹我去參加的革命啊,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我的小姑娘。哎!我還以為你能看出來是我呢。沒辦法,我只能這樣了。當時,你可是把我的心都給傷透了。哈,看來我的小姑娘當初並不是不喜歡我,只是苦於學業啊!""這幾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貧啊?原來我說的話,你都能聽明白啊!"鄭倩有些生氣地說。

    "當然了,我的小姑娘說的話我一定要聽明白啊,要不我那個老同學該笑我這個全班第二名笨了。"石震笑笑說。

    "不許說我哥壞話,小心我寫信告訴他。哼!"鄭倩假裝生氣地說。

    "哎呀,我的小姑娘什麼時候這樣護短了,連我都不能說你哥的壞話了啊!"石震依舊只是淡淡地笑著說。

    "震哥哥,你剛纔朗誦的那段詩是什麼詩啊?"鄭倩好奇地問。

    "這麼多年,你就沒有差過?也對啊,我們醫科大學的高材生只和手術刀與藥材打招呼,是不會注意這些文學知識的。這,可是卡爾-馬克思贈給燕妮的詩啊。哎,你可是聽了兩遍。"石震依舊在耍著嘴皮子。

    鄭倩十分平靜地說:"震哥哥,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來了,只是故意等著我啊?"正當石震要回答的時候,趙冬梅進來低聲地對鄭倩說:"倩姐姐,主任讓你去,有傷員需要做手術。主任一個人忙不過來,必須得有人幫助。那位傷員傷得很重,請你快點去!"鄭倩也低聲地說:"好,我知道了。告訴主任,我馬上就到。"趙冬梅也低聲地說:"好,我這就去說。"鄭倩依舊十分平靜地對石震說:"震哥哥,對不起,我現在還有傷員,主任讓我去一趟。如果以後有時間,我會經常來看你的。"石震笑笑說:"哎,你快去吧,沒什麼的,等你下回來的時候再找你好好算算這些年的賬。"鄭倩也不和他貧嘴,快步地往外走,一臉吃了苦瓜的苦相落在石震眼裏,他心裏一陣愉悅。

    以後她常來看石震,他們經常在一起鬧騰。後來趙冬梅才知道石震就是她那美麗的倩姐姐心裏的情哥哥,心裏也替她高興。一年之後,他們就結婚了,他們的戰友都來參加。婚禮很熱鬧,但也很簡樸。他們結婚以後,有投入到了激烈的戰鬥中,為人民的解放事業而奮鬥。

    1952年春,他們有了第一個兒子,就是石雲清。他後來進入了學校,學習成績很優秀。當時鄭倩仍舊是後方部隊總院的醫生,由於她有較高的知識素養,所以總是她來關心石雲清的學習和身體。每當期中考試時,鄭倩總是不平靜地問上一句:"雲清,你的考試成績怎麼樣啊?"石雲清總是平靜地說:"都很好,只是語文是個四分,其他都是五分。"鄭倩總是滿意地說:"還不錯呢,不過要注意保持。"石雲清並不說什麼,只是憨憨地笑笑。在石雲清上小學的時候,他的家庭裡又多了一個弟弟。鄭倩雖然操持家務和工作,但她對兩個兒子都很嚴格。她把小兒子送進了政府辦的託兒所,那裏大部分都是政府機關工作人員和軍人的孩子。好在,他們都能夠茁壯成長。他們能成為國家的棟樑,能為更好地建設社會主義社會而奮鬥終生。

    他們在少年時代就顯示出了自己的志向和理想,但不一定真正能夠顯示出自己的才華,顯示出自己的天分。因為有些人是鋒芒畢露的,而有些人是韜光養晦的,這都是因為他們本身的性格所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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