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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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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一次越戰二

    戰爭是殘酷的,它可以催化軍人的成熟,也可以催化軍人的悲劇。她們的愛人在戰場上犧牲了,而她們沒有犧牲,這就是女軍人的悲劇。這次參戰的官兵不僅有昆明軍區的,還有其他軍區的戰士。他們既希望自己可以立功,也不希望自己給愛自己的人們帶來傷痛。

    前線的戰士們有兩種想法:一種是對國家的熱愛,反對別國的侵略:一種就是對家庭的眷戀。他們都會想念自己的妻子兒女,也都會想念那些沒能和他們一起來的戰友。

    自從陝西農村一別,青年們又經歷了七七年復考,羅娜和張麗都考上了首都醫科大學,而華英則考上了北師大。此時的羅那因為知道張華在哈軍工讀書就不是十分擔心了。而華英則因為得知林志恆所在的C軍也上了前線,就心神不寧地跑來找張麗,兩個心神不寧的姑娘湊在一起,使得羅娜的心情也不好了。

    郵政總局旁邊掛起了南部邊界的大比例地圖,上面標註著中國軍隊進攻越南的最新進展。那日,華英和張麗一起去寄信時看到了地圖,她們便在那裏一邊看一邊議論。

    人們看兩位女學生也擠在那裏看地圖,大家都在議論:"這裏怎麼還有女學生來看地圖啊?"

    "說不定她們的父母在前線參加那場戰爭呢?你們看還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呢。"一位年輕的小夥子說。

    "你看他們眉宇間的愁苦勁兒,我敢說保準不是她們的父母,可能是她們的戀人。哎,你看她們多漂亮啊。"旁邊的一位中年人反駁道。

    她們倆聽到那些議論的內容,臉微微地紅了。

    "哎!她們還都是學生呢,怎麼可能就有戀人了呢?"一位老者嘆了口氣說。

    "可是,你別忘了,七七年復考時,不僅有高中畢業生,還有知青啊。她們有可能是知青啊。"這回又是那位中年人說話的。

    華英越聽越有點受不了了,就說:"張麗,你看好了嗎?看好了咱們就趕緊走吧。你看別人都在議論咱們倆呢,咱們都成異類了。"張麗笑了下說:"好,我這就看好了,咱們馬上就走吧。"隨即,她們就走了。

    她們都走出很遠了,那些人卻還在議論。

    張麗邊走邊說:"你啊,就當他們沒說不就行了?"華英笑了下說:"你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啊?你讓我如何淡定?"隨即,她們就快步向學校走去。

    火車站擠滿了急於離開首都的人群。

    居民們在排長隊搶購食品、儲備日用品。

    新華社彙總各國對我自衛反擊態度(至2月22日):1,譴責我國,支援越南,要我國撤軍停火的:蘇聯、古巴、捷克、保加利亞、東德、匈牙利、波蘭蒙古、阿富汗、衣索比亞、莫奈比克、阿爾及利亞、安哥拉和柬埔寨政權。2,對我表示遺憾,讓我撤軍的:寮國、印度。3,反對中國、越南在越南、柬埔寨的:加拿大、瑞典,並要求我撤軍的有:紐西蘭。4,要求中國從越南撤軍、越南從柬埔寨撤軍的有:美國、日本、東盟五國、澳大利亞、羅馬尼亞、南斯拉夫、義大利、荷蘭、挪威、芬蘭、伊拉克。5,對我國和越南都深表遺憾,希望越南和柬埔寨都能支配自己命運的:歐盟共同體的其他國家。6,呼籲談判解決問題的:埃及、馬裡、利比亞、馬達加斯加、孟加拉、塞普勒斯和北盟其他國家。7,公開宣告不表態的:葡萄牙。8,支援中國的:民主柬埔寨。

    再說前線戰況,石雲彪負傷,只能等傷愈再歸隊,他是在打諒山的戰鬥中負傷的。當日,敵軍發起數次攻擊後,他本意是等敵人打得近了,再扔手榴彈,可是身邊的同志加戰友大部分受傷,還有兩位犧牲了。石雲彪見到這種情景,只好對自家連長說:"連長,等敵人近了,我帶領弟兄們用猛烈火力吸引敵人,你們從後面包抄上去。"他身先士卒,就這樣負傷了。等戰鬥結束了,戰友們就把他送到了醫院。他還記掛著諒山前線的戰況,也還記掛著那些同生共死的戰友們。

    這天,李梅又抽空來看他了說:"你的傷已經好多了。"她做為有經驗的年輕醫生特別知道那些負傷官兵的想法,所以要先知道前方的戰況纔好。石雲彪見李梅開口了,也說:"梅姐姐,有沒有諒山前線的戰事啊?"

    "只聽說諒山前線是打得最激烈的地方,中國軍隊在投入8個師的兵力以後,在3月4日佔領諒山。"石雲彪卻笑了下說:"謝謝梅姐姐告訴我這些事請。"李梅笑笑說:"不用謝!我們做醫生的可是知道這些對於傷員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呢,可是有助於傷員恢復的哦。"石雲彪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笑。李梅見他這種表情,就走了。

    石雲彪正想要給自己所在的連隊寫封信,問問諒山前線的戰況和前方的戰友們如何了。隨即,他就寫了一封信,信中的內容是這樣的:

    連長及眾位戰友同鑑:

    你們好!連日激戰,我已知曉,但是我不知道你們的情況怎麼樣。我知道連日苦戰,一定傷亡慘重。我在這裏很著急,本想等傷養的差不多了偷偷歸隊,怎奈我的主治醫生中有一位是我哥哥的好友。只好等待醫生的批准,早日奔赴前線與戰友們並肩戰鬥。

    願連長和戰友們平安!

    此致!

    敬禮!

    你們的戰友石雲彪

    3月5日中午

    連長和戰友們都已經是傷痕累累了,當他們接到石雲彪的信時,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男兒那傷心的淚水都快流出來了。連長在想,這十幾天來不知有多少戰友犧牲,那些從駐地開拔來的部隊也許也是傷亡慘重吧。這場戰爭雖是區域性戰爭,但它也體現出了戰爭那殘酷的本質屬性。

    連長趕緊寫了一封回信,他本想將實情相告,但一想他還受傷呢怎麼能將實情相告呢?這樣不利於他的傷口癒合啊。

    連長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後寫好了一封書信,讓跟石雲彪關係最好的兄弟孫玉峰送去。孫玉峰二話不說就把信送去了醫院,他並不需要回信。石雲彪見孫玉峰來了,高興地說:"玉峰,你直接說不就行了,還用寫信幹什麼啊?"孫玉峰平靜地說:"雲彪,這信不是我寫的,是連長給你寫的。"石雲彪嘆了口氣說:"也真是的!你既然來了,就可以把連長的話帶來嘛!"

    "玉峰,弟兄們都還好嗎?我知道鬆崗之戰特別殘酷。你不要騙我,快說實情吧。"石雲彪著急地看著這個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好友說。

    "雲彪,你彆着急嘛!你先看信吧,等你看完了信我再跟你說。"孫玉峰說完,石雲彪就拿起先前被自己放在桌上的信仔細地看。石雲彪突然說:"玉峰,前線的情況是真實的嗎?"孫玉峰笑了下說:"當然屬實啊,謊報軍情那可是老蔣的部隊常做的事情呢。"石雲彪笑了下說:"那也就是說連裡有沒有我都能打勝仗啊,那我就安心了。"孫玉峰一聽這話,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來。

    "那現在的局勢怎麼樣?"石雲彪的眼裏含有濃濃的友情。

    "昨日攻下所有陣地,上面下達撤軍令。"孫玉峰實話實說。

    "為什麼要撤軍啊?"石雲彪不解地問。

    "連長說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都要按命令執行,連長怎麼會知道為什麼撤軍啊?雲彪,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可以給我們講講嗎?"孫玉峰有點渴望地看著這位有學識的好友。

    "玉峰,只能是分析,不能是判斷哦。我分析的是這樣的:我們的國家嚴格遵守不侵略別國的政策,但也不能丟失本國的任何一寸國土,所以上級下達統戰動員令。可現在失地已收復、敵軍已敗退,我們不能給別國以任何把柄,所以總部決定撤軍,只留下邊防部隊在這裏防守。哎!只可惜我也不知道後方醫院要撤到哪裏呢。"石雲彪有點哀傷地說。

    "不用擔心!這總醫院是昆明軍區的總醫院,要撤也就是撤到昆明,不會讓你撤到後方的。放心吧!"孫玉峰平靜地說。

    "對了,你們應該不會撤吧?咱們可也算是邊防部隊呢。"石雲彪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可是我們是正規的陸軍師啊,是隸屬大軍區的,不是隸屬省軍區的啊。咱們只不過是輪戰而已,咱們還要回自己的駐地呢。"孫玉峰十分平靜地說。

    "哎!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啊?看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本來我可是代表連裡來看望你的呢。"孫玉峰突然這樣說。

    "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有李醫生關照,好的很快!"石雲彪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孫玉峰一聽說:"你小子,可真有豔福!副連長能讓軍醫親自照顧,她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石雲彪一聽這話,急了:"孫玉峰,你再說這種話,我可跟你沒完。她是我哥哥的女朋友,是我未來的嫂子,你可別胡說啊!"

    "呦,原來是這樣啊!是我不瞭解情況,對不起了!"孫玉峰趕緊道歉。

    "你啊,在部隊裡就喜歡逗笑話,現在你這張嘴還是這樣厲害呢,可真把我弄得哭笑不得。"石雲彪只是淡淡地笑。

    "連長只派我來,原因就在這裏啊。要是派別人來不會說怎麼辦啊,那可對你的傷口癒合不利啊。"孫玉峰依舊開著玩笑,以至於石雲彪拿他沒辦法。

    他們正在說話,李梅拿著一封信來了,笑著對孫玉峰說:"戰友,你是從部隊上來看他的嗎?"隨即,她又轉頭對石雲彪說:"二弟,這是你大哥從哈軍工寄來的信,我沒有拆過,他已經知道你在後方醫院養傷的事情,你快拆開看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石雲彪接過信說:"梅姐姐,謝謝你,還麻煩你親自送來。"李梅笑笑說:"沒事的。"隨後,她就走了。孫玉峰見李梅走了以後,低聲地說:"雲彪,你大哥考上哈軍工了?"石雲彪說:"是啊!他爲了兄弟情誼,74年才當兵,77年高考恢復後,他和那位兄弟一起復習,他們都考上了哈軍工。只可惜,我哥是典型的盼望戰爭的人才,可他卻錯過了這場戰爭。也許,今生都不可能讓他再遇上戰爭了把。"孫玉峰眼中有異樣的光產生,他說:"我們是最好的戰友加同學,可是我們卻從來沒有好好談過,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我現在覺得他是我們的榜樣,你哥對戰爭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雖然是高中同學,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哥,不過我想他應該是個博學的人才,在有些方面他是有超前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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