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上，扶蘇與唐對立，問唐－－

    “何為武者？武有何用？”

    何為武者？武有何用？

    唐順著這話往下想，兩眼平靜。

    “追求武道者便為武者，武為變強。”

    一句話，少年神色堅定，本平靜的眼神也起了波瀾，那是自我肯定，亦是堅信此話。

    “錯，大錯特錯。”

    “何以如此說？”

    唐繃緊了身體，如鷹般盯著扶蘇，彷彿他說不出解釋，就會殺了他一般。

    站在一旁的陸洛凝看的心驚膽戰，唐若想殺人，是絕對會動手的。

    扶蘇的話還在繼續，但陸洛凝卻已聽不下去，她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少年身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少年就動起手。

    可隨著時間過去，陸洛凝的擔心並未發生，少年一直都很安靜。

    這份安靜在扶蘇說出內力轉元力幾字時，消失不見。

    “內力轉元力？”

    “正是。”

    扶蘇抬手，空無一物的手掌心忽地形成很小的漩渦，而這漩渦漸漸變大，卻一直未脫離扶蘇的控制。

    “放你的元力出來。”

    少年一向平淡的神情消失，身子不由自主前傾，一雙眼更是緊盯著那道漩渦不放。

    內力，元力。

    內力轉元力。

    何為內力？何為元力？

    唐的攻擊一向以氣勢為主，其次纔是重擊。他出的是殺人的招，從不需要控制。

    而先前碰到的武者，也全都硬碰硬，拳頭對著拳頭，是最有效，也是最震撼的攻擊。

    唐以為所有攻擊都是如此，可眼前這男人卻說，內力轉元力。他連內力都不知，又怎能轉為元力？

    而扶蘇手中聚而不散的漩渦，更讓少年茫然，這樣的形式他能掌控嗎？

    唐問著自己，右手抬起想模仿，卻徒勞無功。手的形狀在，但那道漩渦卻怎麼也形成不了。

    扶蘇一直看著，在唐抬頭時，纔開口。

    “你的實力毋庸置疑，在他人為轉化元力奮鬥時，你已經踏過了這一步。不得不說你很幸運，但這份幸運也阻礙了你的進步。是不是打不贏蕭侯？明明覺得能贏，卻偏偏力不從心？”

    少年神情凝重起來，在扶蘇的視線裡，緩緩點頭。

    “是的。”

    “少年，你的實力很高，但卻還沒高到蕭侯的地步。他雖被稱為邊界第一高手，但同時，也是中土的第一高手。你的感覺，你的力不從心，都不過是蕭侯在控制力度罷了。”

    “而這，就是你現在要學的。也是蕭侯讓你來扶蘇派的，原因。”

    原因二字很輕，輕到讓人以為是錯覺。扶蘇翻下手掌，再翻回來，掌心的漩渦已不見。

    “你選擇吧，暫時留下，還是離開？”

    看著面前這個少年，扶蘇心情不可謂不復雜。那封自邊界都護府而來的信，通篇都在說此人的不尋常。但也在同時表示了遺憾，實力高，卻發揮不出。

    乖僻的性格，沉默的態度，這少年就像真正的一個人，艱難前進，卻無人引導。

    “此子天賦絕佳，卻毫無同理心，恐成日後大患，勞費心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