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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明嘲暗諷

    思及此,董燕蘭的心裏迅速騰生怒火,捏著帕子扭著腰大步迎上陸洛凝,冷哼一聲:“呦,如今姐姐成了二皇子妃,心中便再無董家,不曾回府探望,反而整日拋頭露面。”

    不得不說,這董燕蘭,行事說話很多時候都不過腦子。

    這先是見了唐不行禮,又當著唐說陸洛凝拋頭露面的不是,反觀自己也在外遊行,一來毫不客氣的拂了唐的面子,二來無形中也打了自己的臉。

    當真愚蠢至極。

    陸洛凝面上依舊雲淡風輕,二十一世紀的訓練導致她對任何汙言穢語都冷淡至極,沒任何感覺,不過相比大婚那日董燕蘭的惺惺作態,這纔是她的真面目。

    “妹妹此話怎講?你我同在街頭,偏生先道我不三從四德,難道妹妹不是已婚?未曾嫁與大皇子藍頌德?”陸洛凝譏笑。

    唐面上薄怒,卻被陸洛凝暗中握緊了手掌,無形中在向他說著莫要動怒。一方面她是陸洛凝的妹妹,一方面也是自己的嫂嫂,也不可多言。

    “我跟姐姐可不一樣,我來回府探親,姐姐卻是流連街頭不思家,真是丟了董家的臉。”董燕蘭面上明顯閃過嫉妒和恨意,趾高氣揚地說道。

    陸洛凝也不氣不惱,沒有腦子的人她也沒興趣陪著吵鬧,“當今大皇子妃回府探親,竟無攆轎,又無侍婢,當真?”

    “嫂嫂還是莫要氣憤,這街頭人多嘴雜,怕是道了些嫂嫂的不齒,反倒讓皇兄掛不住面子。”唐面無表情說完,出口聲音明顯冷上半分。

    “妹妹還是快些回去吧,省得大皇子遍尋不到妹妹,擔憂妹妹。”陸洛凝掀唇,看著董燕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模樣不禁輕笑。

    “你!”董燕蘭面色難堪,見狀也佔不得半分便宜,一甩衣袖鐵青著臉離去。

    唐何嘗不知,藍頌德一直喜歡陸洛凝,娶了董燕蘭大抵也是掩人耳目之舉,或者牽制董家向着他,對董燕蘭毫無男女之情。

    不過如今他只想心中沒有任何雜念的好好珍惜他們之間來之不易的日子,他沒有過多的精力去管不需要他管的事情。

    倏然,唐眸中乍現凌厲之色,斜睨過拐角隱蔽處,他清晰地感覺到,那兒有內力波動!

    幾息間便收了目光,唇角扯絲極淡嗜血笑容。一如來時,唐握著陸洛凝的手緩步穿過街頭,消失在街角後,拐角處一抹黑影忽的消失在原地。

    藍頌德,你當真執著的緊。

    陸洛凝隨著唐越走越發困惑,“唐,這不是回府的路吧?”陸洛凝皺眉問道。

    “不是。”唐詭譎一笑,自剛纔離開兜兜轉轉,他發現身後那股內力波動已經消失。

    “那這是去哪兒?”

    “去皇兄府中小坐。”唐溫聲說道。

    陸洛凝眉間都快擰成了川,也沒想到有什麼事情需要親自登門拜訪的。

    莫非,是唐發現了什麼?

    須臾間已至王府,通報之後得引方隨小童踏步而去,直至書房,那小童才俯身行了一禮,唐帶著陸洛凝推門而入。

    藍頌德抬眉掃了眼唐,隨即目光如水掠過陸洛凝,才道:“二弟親自來我府上,可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無事,閒來走走,討皇兄府上上好的玉尖兒品上一品。”唐朗聲一笑,撩袍隨意落了座,目光似有似無逡巡了一圈,分明在笑,兩人卻都心知今日入府是何用意。

    常有傳聞說唐心繫子民,一心為國。頗是得民心,可藍頌德最是清楚,唐在他面前紈絝,實則心思縝密,斷然不似傳言那般。

    他派出去監視陸洛凝和唐的人前腳剛回來稟告,後腳唐便登門,沒有公事沒有重要的事,任誰都明白,這是在警告自己。

    心中焦躁更甚,藍頌德提唇揚笑,道:“二弟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這二弟府中想喝什麼樣的茶沒有,偏偏來我府上討要。”

    “皇兄莫非不歡迎臣弟來府?”

    “怎會,”藍頌德吩咐婢女沏壺玉尖茶呈上來,遙遙平掌作個請勢,“二弟嚐嚐?”

    “凝兒,來,嚐嚐。”唐提壺傾壺身給陸洛凝斟上一杯,兀自放下杯盞,垂眸瞧著滿盞綠葉浮花之景,眼底一抹陰鷙騰生,只一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洛凝接過杯盞抵唇,淺抿一口入喉,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自思量此番做法是為何意,若說前些時日唐對於藍頌德單獨見自己的事情心存芥蒂,那麼也不無可能會親自來府,以此來警告藍頌德莫要打自己的主意。

    可事實是,那日陸洛凝便已將事實真相告知於唐,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了他,故而覺著,唐又不似如此經不得事情的人。

    思來想去,徒增煩惱,索性充耳不聞。

    “臣弟看皇兄近日憂心忡忡,面上時有憋悶之色,敢問皇兄,可是有煩心事?”唐放下杯盞,墨眸含笑問道。

    “除了朝中瑣事叨擾,不曾有其他事情。還有勞二弟掛心,心中多有慚愧。”

    藍頌德薄唇緊抿,眼瞼微抬,眼尾一抹精光乍現。

    陸洛凝就這麼來回環視著唐和藍頌德,不放過一絲表情。

    本就是唐口中入府隨意的小坐,卻讓陸洛凝覺得,兩個人之間火藥味甚濃。

    “既然如此,便是臣弟無謂的擔心了。”唐點點頭說道。

    擔心?呵!何來擔心之色,分明是心裏有著其他的想法,憑著二十一世紀他藍頌德經歷的心理測試便知,這唐,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此想來,向來不入自己府邸的唐,今日特地來走了一遭,也算是能解釋得通了。

    皇家之人最是心狠,兄弟手足也沒有什麼至親感情可言,當真是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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