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唐低聲道了一句，在對面武者望過來時嘴角一勾，明明還是那雙眼睛，卻莫名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一腳，只一腳。

    唐抬起落下的一腳，在震開地面的同時，也震傷了對面的武者。氣勢如山般壓下，只這一擊，就讓找茬的武者失了冷靜的心。

    “滾！”

    冷然的聲音中，武者跑走了，留下地面一條裂縫清晰而明顯。

    陸洛凝站在後方未受影響，而在目睹這一切後，心中卻只餘震撼，她不知該說什麼，唐每一次都能給她更多的震驚，就像戴了面具，一層層剝下來，卻還有更多。

    “走吧。”

    唐回頭，朝著陸洛凝伸出了手，那平靜無波的眼神還在，然而陸洛凝卻平靜不了。

    “你再這麼下去，會成為江湖眾人的眼中釘。”

    四周偶有人走過，然而二人都未關注。

    唐在想凝兒在擔心什麼呢？眼中釘就眼中釘，來一個就打一個好了。

    這麼想著，少年也那麼說了。

    陸洛凝嘴角泛起苦澀，真的會如此簡單嗎？

    “唐，若是很多武者將你包圍，你還能打走？”

    “那就殺了。”

    唐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說殺一隻雞般的平淡，可陸洛凝卻是提起了心。而更多的，還是失望。

    她以為，少年已經變了。無論從酒鬼還是從其他方面，唐都已經學會了婉轉，而不是直接動手。可她卻沒想到，少年竟還覺得殺人無所謂。

    “中土那麼大，你能殺了誰？又能殺多少？唐，你不能再有這種想法。”

    少年麵露不解，不能再有殺人的想法？可他只是在說，並沒有付諸行動啊。唐歪了歪頭，他答應的事已經做到了，為何凝兒卻是一副他錯了的樣子？

    陸洛凝還想往下說，可望著少年的模樣，嘴邊的話終究嚥了回去。

    “罷了，你高興就好。”

    陸洛凝走了，一個解釋都沒有，甚至都沒和唐告別。回想起來，只那最後一句話依舊讓少年不明白。

    什麼事情高興就好？又為什麼要走？

    少年不解，也不高興了。他想去找陸洛凝，卻被那半月之約攔住。

    人之一生，信義最重。

    唐選擇留下，卻不知扶蘇城外，陸洛凝已經等了許久，就等他追來。

    可時間過去，陸洛凝終究沒等到找來的少年。失望的同時，卻是苦澀。

    那少年從開始不就這樣嗎？什麼都不關心，攔路的就殺掉。她不過是佔了一個初識的先機，就讓少年答應了不少，又能有何可說？

    只是轉身後，心中終究是不甘的。往西山派方向走的腳步一轉，去了扶蘇派。半月之約，她在扶蘇派等著少年。

    之後的幾日，唐均徘徊在戰鬥中，一日復一日，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武者上門越多，心中就越是震撼。

    這少年，就宛如怪物一般，完全不會累似的，無論有多少武者挑戰，都不會拒絕。一二三品的武者在其手下毫無還手之力，四品往上，六品往下，也只是幾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