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無月無星，城市陷入黑暗之中，唯有街道上的路燈，提供一星半點的光芒。

    街道上已經沒有車輛，甚至行人都很少見，這就是冬天的黑夜，不僅寒冷，也很荒涼。

    忽地，一道黑影在街道上路燈照亮的範圍中閃過，接二連三，一連十道黑影閃爍而過，看他們的方向，竟然是碼頭。

    可是他們並沒有去碼頭，而是像貓一般靈敏地飛躍上一棟高樓地天台，瞭望著前方在夜色之中很寂靜的碼頭，那漆黑的海水隱隱發出潮浪的衝擊聲，在夜裏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聽老大的意思，是不希望這些覺醒者去仙道院。”

    “沒錯，老大覺得仙道院會成為日後一個巨大隱患，所以要在它還未成長起來的時候，剷除掉。”

    “可是為什麼不直接去搗毀仙道院，反而來劫殺這些去仙道院的學生？”

    “若是老大能夠知道仙道院的位置，你覺得還需要我們出場嗎？”

    “也對。可是我覺得這樣有些殘忍。”

    “你不要忘了我們是爲了誰做事，也不要忘了是誰賜予我們強大的能力。”

    “我自然不會忘。”

    “既然如此，那就將討厭的憐憫心碾碎吞進肚子裡，不要再讓我看到。”

    “……我知道了。”

    十道人影，渾身隱匿在黑袍之中，看不清容貌。有一道人影站在九人的前方，顯然是十人中的首領，而且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充斥著一股莫名地威壓，顯然是久居高位的影響下形成的。

    其身後的九人就顯得較為稚幼一些，類似那種進入職場的新人，顯然他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首領扭頭看向身後的九道人影，用著沙啞的嗓音說道：“老大還說過，你們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們自從老大那得到力量，就已經是與覺醒者對着幹的人。同時，覺醒者在我們眼中，就是提升自己能力的能量，殺掉他們，然後再吞噬他們，這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應該保留什麼心慈手軟、同情心以及憐憫心，因為那樣只會連累到自己。”

    “當然，命是你們自己的，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可是當你死的時候，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而且，若是覺醒者碰到我們，可是不顧一切手段來擊殺的。”

    首領說完，便轉身背對著他們，沒有繼續看他們，給他們時間消化。

    其身後的九道人影有些人面面相覷，有些人低著頭，似乎陷入了思考以及猶豫。

    此時，有風吹來，帶著一股淡淡地海水腥味，吹起十人的黑袍。

    同時，這風帶著一抹冰涼，讓九人頭腦清醒了一些。

    “我明白了。”

    沒過多久，九人齊聲說道。

    聲音並不是很響亮，在夜裏卻是清晰入耳。

    首領看不清面容，或許在欣慰地笑，亦或者沒有笑，再或者……是在陰冷的笑。

    首領抬起右手，往身後擺了擺，說道：“你們開始隱蔽吧，明日一早便是考驗你們的時候了。”

    “是。”

    九人化作黑影飛快離散，不多時天台就只剩下首領一人。

    首領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天台邊緣，注視著遠方的黑暗，任由海風吹起他的衣袍，露出一抹冷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