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問我？你對若溪做了什麼，讓她這麼傷心！”一想到白若溪蒼白的臉色，白牧青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攫住了一樣，難受得無法呼吸。

    真實而強烈的痛感，讓雷洛一下從頹廢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隨後想到白若溪，心裏又被苦澀填滿，說不出話來。

    “你說啊！”見到雷洛這幅樣子，白牧青更是氣急，又是一拳狠狠打在了雷洛臉上，這一下絲毫沒有留情，直接讓雷洛掛了彩。

    雷洛滿不在乎地抬手抹去鼻子上涌出的鮮血，喑啞的聲音裏帶著自暴自棄：“是我對不起她，都是我的錯……”

    “你知道還不快去找她道歉，躲在這裏喝酒有什麼用？”白牧青揪住雷洛的衣領，眼神裏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沒用的……她已經對我失望了……沒用的……”雷洛苦笑著喃喃自語，對白牧青的厲聲喝罵無動於衷。

    白牧青打累了，罵累了，隨手拿起地上的酒喝了起來，不得不說，這種時候，只有酒液的刺激才能讓人心情舒暢一點。

    喝了一口便停不下來，白牧青一瓶接著一瓶，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裝酒的機器，重新開口的時候，聲音已帶上了醉意。

    “你知道嗎？若溪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她明明心裏很難受，很需要人關心，但總是作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不讓別人靠近。”

    回憶起往事，白牧青臉上浮現出酸澀的神情：“這樣的小孩子怎麼會討人喜歡？他父親又很快再娶，若溪自然而然地就被忽視了。”

    “可是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沒多大的孩子啊，就算表面上再堅硬，再多刺，內心也還是脆弱柔軟的……”

    雷洛被白牧青的講述吸引了注意力，放下了手裏的酒瓶。

    “我和她第一次相遇，是看到她一個人躲在角落，偷偷的哭。明明滿臉都是稚氣，卻固執地不發出聲音，一看到我就想跑……”白牧青自顧自地說著，嘴角不覺揚起笑意。

    “你看，她就是這麼一個別扭的孩子。”白牧青說到這裏頓了頓，卻沒有看雷洛，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神情中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總是喜歡把事情藏在心底，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扛著……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難過、脆弱早都從眼睛裏透出來了。”

    雷洛靜靜地聽著白牧青的講述，腦海裏也浮現出了白若溪眼裏盛滿淚水，卻固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的樣子。

    他沒有參與過白牧青所說的那段關於若溪的過往，但可以想象出她那時的樣子。他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出現在她的人生裡。

    “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的。”最後，白牧青才終於看向雷洛，只是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別讓她再失望了，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白牧青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化作一聲嘆息：“去找她吧，趁現在還來得及。”

    沒等白牧青的話音落下，雷洛已經衝了出去。

    他曾錯過白若溪的過去，可這一次，他不想再錯過她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