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迷 霧
寂空與了塵、不忍三人走到城外數十里處的密林小道中正準備坐在一顆大樹下休息時,突然聽到陣陣微弱的喘息聲,像是受了嚴重內傷。不忍感覺頭上有什麼東西,像是樹上滴下的水,於是伸手擦去,仔細一看竟是血跡。三人抬頭一看樹頂,只見樹枝上掛著六具死屍,屍體上正不停的流著血。
了塵仔細一看,見其中一人正微微張口不斷喘息,看樣子一息尚存,當即騰身而起飛上樹枝,將繩索扯斷把那人抱了下來。寂空仔細打量一番,見是個三十來歲滿臉鬍子的大漢,周身被刀劍砍了數十道傷口,面色蒼白像是中了及厲害的掌力。
了塵右掌放到大漢胸前,將舍利子玄功剛猛內力度入為其療傷,大漢立即咳嗽一聲吐出鮮血。
寂空對不忍說道:“快!渡厄丹。”
不忍聞聲立即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放入大漢的口中。
大漢服下丹藥後,漸漸張開了嘴,像是有什麼緊急的話要說一般。
了塵道:“施主有什麼話慢慢說。”
寂空沉聲道:“阿彌陀佛,是誰對諸位施主下此毒手!”
大漢握緊寂空的手,虛弱道:“二位…二位大師…可是…可是少林寂空…寂空大師,禪嶺院……了塵大師?”。
了塵皺眉道:“老衲正是了塵,這位便是寂空大師,一旁的年輕人正是寂空大師的徒弟不忍。”
寂空急道:“老衲先為施主療傷,保住性命要緊!”
大漢搖頭道:“來…來不及了…二位…二位神僧,在下…在下是棋盤屋的管家…魯…謙…啊…”說到此處大漢渾身顫抖,看樣子已撐不下去。
寂空點頭道:“原來施主是棋盤屋的人。”
大漢點頭道:“求…求二位大師…速速…速速去華山救…主…”說到此處便瞳孔放大停止了呼吸。
寂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隨後不忍便將樹上的屍體統統搬了下來,與大漢屍體一起埋葬。
寂空與了塵站在墳前念着經文超度,不忍看著矮矮的墓碑,心中生出酸楚之感,才一天!才一天怎麼就死了這麼的人。
超度完後,不忍問道:“師傅,我們接下來去那?”
寂空道:“去華山棋盤屋。”
不忍問道:“師父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寂空疑惑道:“死去的施主身上有江南一帶刀法,還有天和宮的武功,實在不好說是誰人下的手!”
了塵點頭說道:“看來下手之人意在將你我引去,所以才弄得這般撲朔迷離。”
不忍摸著下巴,說道:“那豈不是很危險,師傅你與了塵大師先回去吧,弟子去就可以了!”
寂空笑道:“對方的目的是為師和了塵大師,我們若不去恐怕會死更多人。再說,幕後主使早已料到我等絕不會放任不管袖手旁觀!”
了塵說道:“十五年前,你我為捍衛天下正道攜手而戰!今日縱是龍潭虎嘯也得闖上一闖。”說完二人相視一笑,彼此已下決心。
不忍握著拳頭,嚴肅道:“弟子定會保師傅與了塵大師周全。”
寂空捻鬚笑道:“你別心不在焉,神神叨叨的就好!”說完三人便使出輕功向華山趕去。
“華山”神州大地五嶽之一,史稱“西嶽”。南接秦嶺,北瞰黃渭,扼守著西北進出中原的門戶。相傳華山是由一塊完整碩大的花崗岩體構成,有東、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東峰“朝陽”、西峰“蓮花”,三峰鼎峙,“勢飛白雲外,影倒黃河裏”,人稱“天外三峰”。
另有云臺,玉女二峰相輔於側,三十六小峰羅列於前,虎踞龍盤,氣象森森,因山上氣候多變,形成“雲華山”、“雨華山”、“霧華山”、“雪華山”。
寂空、了塵、不忍三人經過數天的日夜趕路,終於來到了華山腳下。此時已是深夜,空中只見黑雲,卻不見明月星辰,這樣的夜晚讓人心中生出絲絲寒意。
三人來到半山腰處,不忍對寂空低聲道:“師傅,棋盤屋還有多遠?”
寂空道:“就快到了。”
了塵說道:“我們先進去檢視一番。”,三人互相點點頭,便飛身穿入樹林中。
密林深處,一座普通的莊園慢慢出現在三人眼前,只見莊園外的旗杆條幅倒在地上,向裡面看去沒有一絲的亮光,寒風吹過之時,給人身處停屍祠堂的感覺,望而生畏。
莊園前是一個八丈見方的大棋盤,每個棋子都有兩手合抱般大小。此時陣陣風兒吹過,棋盤與棋子上飄散出厚厚的灰塵,看樣子有一段時日沒人打掃了。
寂空與了塵二人,看著昔日熱鬧非凡的莊園,盡然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不免心生感嘆。
不忍低聲道:“師傅,我們怕是來晚了!”
寂空皺著眉頭,雙手合十說道:“繁華富貴,功名利祿,終究是過往雲煙!”
了塵點點頭,嘆氣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吧。”說完三人便向着莊內走去。
眼前房屋東倒西歪殘破不堪,滿地都是飄落的樹葉,晚風吹過,枯乾的落葉偏偏而飛,給人悲涼之感,彷彿是一處義莊。這樣的地方恐怕連落魄的書生都不一定會進去,誰又能把它與昔日鼎盛的“棋盤屋”聯想到一起。
不忍仔細打量四周後對寂空說道:“師傅,地上一具屍體都沒有,也許這裏的人只是被抓走了,並沒有喪命。”
了塵說道:“兄長,不忍說得對,依我看梅兄和這裏的人一定都被帶到了別的地方,目的便是想慢慢將我們引到設好的陷阱中去,咱們不妨先進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寂空點頭道:“也好,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說完三人便向着眼前的大廳而去。
不忍搶先一步來到大廳門口,只見門上滿是積灰,好像數年都不曾有人拜訪過,心中不禁詫異道:“不對呀,前後最多也就十多天,就算那夥人提前動手,短短的時間也不可能蒙上如此深的灰!”想完便立馬回過頭對走上前的寂空與了塵說道:“師傅,了塵大師,這門有古怪!”二人聽完眉頭皺起,走上前仔細觀察。
了塵盯著大門低聲說道:“不忍說得不錯,這道門確實不對勁。”
寂空說道:“這門上不是毒藥便是癱軟散,其中必定有詐,可是.........。”
不忍見寂空話只說到一半,奇道:“師傅,可是什麼?”
了塵在一旁答道:“兄長是想,這些人既然可以短時間內踏平棋盤屋,魯謙逃掉了也不去追,而是利用他引我等到此,其幕後主使之人武功智謀定不是泛泛之輩!”
寂空點頭道:“對,雖說百密一疏,但如此粗淺的錯那夥人是不可能會犯的,這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了塵贊同道:“兄長此話有理。”
不忍猶豫道:“如果那些人已經把您想的想到了,咱們豈不就中計了,萬一那些人就是故意搬起石頭砸腳給我們看呢?”
寂空聽完點頭道:“也罷!你先以內功護住心脈,再憋住氣,為師與了塵大師一起用掌力將大門震開。”
不忍急忙說道:“不需弟子幫忙嗎。”
寂空說道:“你在一旁仔細觀察情況。”說完便與了塵站到不忍身前。
不忍十分警惕的看著四周,周身內力灌注於雙手,時刻準備給予周圍出現的人或是別的什麼東西迎頭痛擊。
“轟”的一陣破空聲響,只見寂空與了塵同時出手,雄厚內力至掌中而出,向着滿是灰塵的大門打去。
“砰砰砰”,大門被掌力打得四分五裂,門上的灰塵向四周散開,“嗖”的一聲,原本以為應該相安無事,誰知此時三人腳下出現一個大洞深不見底,由於事先並無防備,三人便立時掉入洞中。
寂空大喊一聲“用輕功踩踏四周!”說完三人便使出輕功向着洞內四周牆上靠近,不忍右腳猛踩在身旁一處牆上,想要阻止身體下落再借力向上攀爬,誰知右腳剛剛踩上便覺牆面滑溜無比,仔細一看,只見光禿禿的牆面上泛着光。
不忍立即驚道:“師傅,了塵大師!這牆面全是油。”
此時寂空與了塵所遇也是如此,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眼看著三人便要直落到洞底,正當絕望之際洞口亮光處傳來一位女子銀鈴般的喊聲,“小和尚!快抓住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