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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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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虎頭蛇尾

    用眼神示意周大象稍安勿躁。

    “你還在那裏等什麼,趕緊過去。”丹仁胡大聲的喊道。他手中的刀依然穩穩地架在周大象的脖子上。和周大象脖子上的肌膚緊緊的貼在一起,那冰涼的光澤,讓人看著有點兒頭皮發麻。

    “好好好!你別激動,手中的刀穩一點兒,別一會兒一不小心把他脖子給劃出個血印來。”尉遲真趕緊轉頭繼續跳到第二個石塊兒上。

    啪嗒!

    腳邊的一顆小石子被尉遲真給踢了一下。那塊石子沿著傾斜的石塊兒麵滑了下去。那塊小石子就那麼一直往下墜落,墜落。直到陷入黑暗之中,甚至連一點兒回聲都沒有。

    尉遲真撇了一眼,便感覺自己的腿有點兒軟。這倒不是因為尉遲真有什麼恐高症。誰知道這洞穴的底部是什麼?掉下去以後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

    這沒人知道。

    他只好強行忍住心中的恐懼,接著往前跳。石塊和石塊中間有著不小的間隔。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在兩個石塊的中間掉下去。尉遲真只好屏息凝神,一板一眼地往前走。就好像電視上以前播出的一些闖關節目。如果沒有透過小心的話就會掉入水中,尉遲真這個更刺激,只要腳一滑就很可能會掉入深不見底的巨洞中,連命都沒了。

    石頭一塊兒接著一塊兒的往事前跳。尉遲真身上所承擔的壓力一步一步的增大。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並不是類似於那種石塊兒而而而是那種無形無狀的壓力。這讓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自己高考的時候,哪怕他這個人天生並不敏感,可是在高考期間還是會感到若有若無的壓力。其中有自己給自己的焦慮,也有著周圍人所帶來的期盼。生活中有很多的人都對這些東西有著天生俱來的敏感。在面臨巨大的壓力和恐懼的時候,有些人就很有可能會崩潰。這就是一直針目前所面臨的壓力。

    一塊、五塊、十塊、二十塊,三十塊,五十塊。

    越往前與時針所承受的壓力就越大。

    如果說在石崖的時候一直珍所承受的壓力僅僅是一片雪花的話。那等他走到第五十塊石塊兒的時候,他所承受的壓力就變成了一場大雪。跳到第五十塊石塊上的時候,他再也承受不住了。撲通的跪在了上面。他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胸口就像糊了一塊蒸得很熟的紅薯,黏黏糊糊的卻又扯不掉。腦子裏各種各樣雜亂的片段不斷的交織。

    高考時對未來的那種迷茫、家裏出事時的那種絕望、父親酗酒時眼神中的那些無助、面對妖物時的恐懼,爺爺去世時的不捨。

    陰與陽不斷的交織相融,互為依存。九鼎,作為華夏族的聖器,依然逃脫不開兩極相依的這種原理。它既是華夏整個民族,所有成員希望的寄存,也是各種陰暗心理的容器。

    尉遲真在這些情緒裡頭感覺到了很多人的氣息。

    張局的、江隊的、老梁的、老爸的、老師的、隔壁老王的,甚至是那個人的。那些氣息或遠或近,在尉遲真的腦海中不斷地造成迴響。

    滴答滴答滴答。

    尉遲真腦門兒上的汗水都已經多到順著臉龐流到了地上。理會不了後面丹仁胡的喝罵。尉遲真此時的腦中感覺一片空白,卻又充滿了各種光怪陸離的東西。

    這時尉遲真心裏卻突然生出了一股叛逆的心理。

    你越是為壓我,我就越要證明給你看,我不會被你壓住。這無關什麼道理大義,民族尊嚴。這只是尉遲真心中的不服氣而已。甚至尉遲真感覺自己的青春期都還沒有過去。就如同父母強迫自己做某件事情,自己卻硬要和他們對着幹。

    尉遲真強撐著顫抖的雙腿再次站了起來。慢慢的挪動到了石塊的邊緣,跨腿跳了過去。可是也許是因為實在是太累了。尉遲真跨腿時。步子稍微少了一點。採到了第五十一塊石塊的邊緣。

    腳一滑便掉了下去。不過幸好,他及時用手扒住了石塊兒。強打著精神,手腳並用地才攀了上去。

    尉遲真在黑洞洞的空間之中站起身長抬頭看了一眼數不到頭的石塊,以及石塊兒盡頭的那七個九鼎。

    就好像站在金字塔下俯瞰著金字塔頂端的奴隸,或者是站在長城上遠眺長城盡頭的小卒,有或者是站在尼羅河上遙望源頭的泅渡者。哪一樣都讓人不由得心生一絲的絕望。

    “你在那帶著幹什麼!趕緊走!信不信你再拖拉我一刀砍了這個小子!”就在這時,石崖處又傳來了丹仁胡的喝罵聲。

    尉遲真轉頭一看,丹仁胡已經帶著周大象來到了石崖的邊緣,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把刀劃過周大象的脖子。

    尉遲真心中充滿了矛盾。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石崖上的周大象看出了尉遲真的苦惱。這時候他的心裏肯定充滿了矛盾。國家和朋友,真的難以取捨。

    想到這裏,周大象眼中的決絕之色更甚。

    瞥了一眼旁邊還在向着尉遲真喊話的丹仁胡。周大象猛的往前衝,想要把脖子撞到刀上。

    丹仁胡正在和尉遲真交涉,哪裏想到周大象突然發難。周大象可不能死!他死了不僅少了一個威脅尉遲真的籌碼,甚至還有可能加劇華夏的仇恨。

    於是他下意識的把刀挪開,避免傷到周大象。但是旁邊就是懸崖啊,他這麼一鬆手,周大象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入了黑暗的深淵。

    “老周!”尉遲真在遠處看的目眥盡裂。這小子最後還是做了傻事,爲了不連累自己。

    “刷!”

    “錚!”

    就在尉遲真陷入絕望,島國人感到驚慌的時候。一條繩子如同遊蛇一般纏繞到了周大象的身上,而繩子的另一端被一個鐵器死死的釘在了石崖上。剛纔那個金石相交的聲音就是鐵騎插在石崖上的聲音。

    周大象本來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沒想到這時候卻突然被人救了。他現在就像是還沒出生的葫蘆娃一樣,被一根繩子給吊住,在石崖下面驚險的晃晃悠悠。

    “這......”島國人再次震驚了。

    尉遲真一開始也是十分震驚,可是當看到那個鐵器的時候心中泛起了無限的希望。

    那是一把禪杖!

    正想著,一個灰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就好像一片秋季的落葉,又好像無根的蒲公英。釋空飄飄忽忽的落在了禪杖旁邊。

    手抓住繩子微微一動,周大象就被提留了上來,摔在了地上。

    “釋空前輩!”周大象驚喜的開口,他剛纔一直在石崖底下,沒有看到來人,還以為是在尉遲真救的自己呢。

    “嗯。”釋空淡淡的回覆了一聲,瞥眼看了一下週大象。“小子不錯,有點勇氣。”這說的自然就是周大象爲了不拖累尉遲真想要玩命的事情。

    “對了,前輩,這些人是島國人!他們是來竊取九鼎的!而且他們還導致了很多我們部隊戰士的傷亡!您一定不要放過他們!”回過神來的周大象趕緊跟釋空說。

    不過遠處的尉遲真怎麼聽怎麼像小時候打架打輸了叫家長給報仇。

    “哦。”釋空摸著自己的鬍子,眼中泛起了精光。像極了三國中暴怒的武聖關二爺。

    “你是什麼......”丹仁胡眼見事情馬上要大功告成突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飛了出去。剛纔還離丹仁胡有一段距離的釋空就像是鬼魅一樣出現在丹仁胡的面前,一禪杖將他打飛。

    這一手,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樣一個乾瘦的光頭老頭竟有這如此大的威力!

    白鬍子老頭感覺有點驚慌。

    “上!”他一聲令下,號召身後的高手們圍攻釋空,自己則是默默的退到了後面。沒辦法,他擅長的是法術,像這樣的體力活還是讓手下去幹吧。

    一群人怪叫著衝上前。不過,釋空還是那個釋空,不是數量可以彌補的。他就好像一直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各種刀光劍影裡面穿梭,偏偏這些摒棄又不能損傷他分毫。尉遲真看得出來,他用的步法不是鬼離步這種明顯級別很高的步法,而是實實在在的經過鍛鍊實戰所磨礪出來的戰鬥直覺,這不得不令他產生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啊!啊!啊!啊!啊!”各種慘叫聲此起彼伏,不過是喝杯水的功夫,整個石崖上除了白鬍子老頭就再也看不到站著的島國人了。

    “前輩!手下留情啊!”周大象趕緊勸阻。

    “放心,我沒有下死手,這些人就是昏過去而已。”釋空還是那副淡淡的口氣,彷彿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改變似的。

    “你!你是什麼人!”白鬍子老頭腿都感覺軟了。這什麼怪物啊,眨眼間就把自己帶了的家族精英解決掉了。

    釋空的口氣淡淡的,殺氣卻是直衝雲霄。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只需要知道,膽敢窺我國器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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