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老太太。”牧羊犬叫了兩聲，沒人搭理。

    牧羊犬有清清嗓子又輕聲叫道：“老太太，老太太。”

    “叫我貓太。”老太太的聲音嚇了牧羊犬一跳，剛纔沒注意，現在聽起老太太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快要斷絃的二胡，嘶啞而尖銳，不刺耳，但讓人聽起來很難受，就像，就像是一隻貓在撓玻璃一樣，而且還是一隻沒有長大剪短了指甲的小貓在撓。

    牧羊犬不自然的扭動了下身子，問道：“那……貓太，請問您現在想吃點什麼還是喝點什麼啊？”

    “不需要。”回敬牧羊犬的是冷冰冰的三個字。

    “那您想下樓活動活動筋骨嗎？”

    “沒興趣。”

    “那您腿腳哪不舒服，我幫您按按？”

    “……”這次老太太連搭理都不願搭理牧羊犬了。

    嘿，這老太太。牧羊犬心中那個氣啊。合着自己半天都是熱戀貼上冷屁股了。如果不是自己還怕她，自己真想教訓她一番。

    “你去把窗簾拉上，陽光太吵，我聽著煩。”

    “……”好吧，牧羊犬知道這是在說自己，也不言語了。悄部步走過去，把窗簾拉上，一轉身，看見了側躺著的老太太的臉。

    牧羊犬倒吸一口涼氣，險些叫了出來。這位老太太真是人如其名，寬臉蛋、三瓣嘴，左右兩邊臉上的皺紋跟鬍鬚一樣的，就差沒睜開的眼睛了，不知道是不是一藍一黃的。

    “看夠了沒有。”

    老太太的一句話嚇了牧羊犬一跳。可是自己明明看著老太太沒有睜開眼睛，怎麼會知道自己在盯著她看呢？

    “因為每一個來著的人都會這樣，都會這樣的盯著我看。”

    老太太沒睜眼又是一句話，牧羊犬明白了，這肯定是因為原來的護工也這樣看過老太太，還不止一個如此，老太太都已經習慣了。

    “老太太，我不是故意的。”牧羊犬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叫我貓太。”老太太翻了個身，要坐起來。

    牧羊犬趕緊上前把老人家扶了起來，把枕頭豎好，放在了貓太的後背。

    貓太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呃，您叫我小牧就行了。”

    “小木？不錯。”

    牧羊犬也不管貓太叫的自己是哪個“牧”了，反正她高心就好。

    貓太道：“你是纔來這裏的吧。”

    “對啊！您怎麼知道？”

    “哼，要是在這裏三天，有誰不知道我貓太的名字。”

    聽她的意思不像是很高興的感覺，牧羊犬琢磨著，貓太有問他話了。

    “你是不是沒學過護理專業啊？”

    “呃，對。我來這不過是一場偶然的意外。”牧羊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老人家實情。“原來我並不想來這裏的。”

    這句話也是真的，牧羊犬纔不願意來到這個原創的劇情世界呢。

    “既來之，則安之。我說的對不對啊，小夥子。”說著話貓太第一次睜開了眼睛。

    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牧羊犬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她沒有睜開眼睛的原因了。

    牧羊犬從來沒想過有人的眼睛會是這樣的，深邃、透亮、清澈到可以看見自己的影子。

    在牧羊犬認識的人中，眼睛最好看的莫過於赤練，但和貓太相比，就宛如皓月與之繁星，參天大樹與之幼苗。

    牧羊犬相信在其他人看來，這雙眼睛一定是會令人恐懼的。

    因為沒有人可以在她的面前保留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