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突然而來的溫柔
夜晚,寂靜無聲。
百里傾笙著便裝輕聲踏入走廊,好在她來過,她能準確的找到他的房間,大哥和三哥哥已經將墨殤和大半的殤影引走了,現在就看她的了。
接近君陌白的房間,看著虛掩著的房門不由地的皺眉,奇怪,這門怎麼沒關。
接著踏步快速進屋,再關上門,秀眉皺得更加厲害,這屋子裏為什麼這樣重的酒氣,遂而朝著屋裏望去,看著案桌旁的人正在獨自不停的喝著酒。
晶瑩的液體順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顎滑下,再順他上下滾動著的喉結滑入他的衣服裡,寡薄的嘴角微勾,嘴邊還沾著酒水。
昏黃的燭影搖動,一個人喝悶酒的落寞身影,驀地,百里傾笙心頭一搐。
百里傾笙搖了搖頭,讓自己更加清醒,接著閉著氣更加小心翼翼的往屋裏走。
“來了…”低沉慵懶的聲音。
百里傾笙腳步頓在空中,不安的抿著紅唇輕聲道:“你發現我了?”
“自然,來,坐。”君陌白轉過頭看向百里傾笙的方向,冷漠的開口,低沉慵懶的聲音。
百里傾笙聽著他的話,瞬間打了個冷顫,接著躡手躡腳的朝著走去,三哥哥說了,他要是發現了她,她一定不能逃,否則,她的下場會更加難看。
隨即坐到君陌白的對面。
“你…你不是不經常喝酒的嗎?”百里傾笙輕聲問道,她記得墨殤說過,君陌白很少喝酒,因為他不喜歡酒的氣味,但是現在這整個屋子都充斥著酒的氣味,她都有點薰得慌。
“偶爾試試,還不錯。”
君陌白嘴角的笑更加上升一個弧度,接著一飲而盡酒杯中的酒,喉結上下滾動。
“哦。”百里傾笙道。
須臾,兩人沒有再開口,君陌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不一會兒,俊朗的臉上就泛起紅。
百里傾笙餘光撇過一地的酒罈,接著對上君陌白迷離的黑眸,咬著紅唇道:“你,那什麼,你,少喝點,對胃不好。”
“你沒資格管本王。”
君陌白握緊手中的酒杯輕動薄唇道,接著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君陌白的話音一落,百里傾笙心裏就一陣抽疼,接著皺著眉頭十分為難的冷淡道:“我是沒資格,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接著起身踏步離開。
“嘭!”酒罈摔在地上發出的碎響。
突然,百里傾笙被嚇得一抖。
“沒得本王允許,你敢走!”低沉威嚴的聲音。
百里傾笙瞬間來了氣,心中的不平憤猛地翻滾起來,快速轉過身看著已經站起身的君陌白不屑的開口道。
“聽你這意思,你還當我是你身邊的小丫鬟嗎?什麼都要聽你的,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君陌白狹長的黑眸躍過殺意,接著驀地騰飛而起,一把抓住百里傾笙的手,大力拉回,惱怒的堵上她的嘴。
這次沒有了上次專屬於他身上的清香,只有難聞的酒氣!
“唔!”百里傾笙瞳孔放大。
君陌白強硬霸道的控制著懷中的人,接著直接順勢把她壓在一旁的桌子上!雙手嵌著身下人的雙手,身子緊壓著她,他的憤怒完全的釋放出來,不留餘地!
“唔…鬆…!”百里傾笙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被堵的根本開不了口,整個人奮力掙扎。
而醉酒的人卻一把撕碎她肩頭和身前的衣服,接著薄唇像是懲罰一樣,沒有絲毫的溫柔的朝著她白皙的頸猛地咬上去!
“嘶…”百里傾笙只感覺頸間一涼,夾雜著刺刺的疼,瞬間,萬般驚愕!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百里傾笙怒喝阻止道。
話音刺入君陌白的耳朵,他的眸子驀地變得黑不見底,眼底是一潭死水,只眯著狹長的眼睛意味不清的看著身下人的憤怒與凌亂的衣服,接著鋒眉蹙起,醉紅的臉有些微妙的變化。
百里傾笙沒有迴應,卻十分憤怒的對上君陌白狹長的黑眸,在她看來,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打擊她,他這是在明確的告訴她,她還是他的僕人,不聽他的話就會得到懲罰,呵,可笑。
以前明明是他動不動就對她發脾氣,動不動就趕她走,現在又這樣做,還真當她會一直被他欺壓著。
其實她以前也有過一種想法,就是她以為君陌白對她是不一樣的,所以還給他買冰糖葫蘆想逗他開心。
可後來呢,他還不是爲了他自己,用她來和三哥哥做條件,今晚在義莊又明著和她搶龍舌根,她不信他看不出來她很需要龍舌根,但是他還不是堅決的奪走了。
百里傾笙話音剛落,接著她只感覺身上沒有了重量,他起身了。
百里傾笙接著便坐起來,快速縮到了床角,用手遮著胸前的光景,緊皺眉頭堤防的看著床邊坐著的人。
“說,你不討厭本王。”坐在床邊的人始終背身對著,沒有轉過身來,低沉悅耳的聲音命令道。
“你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苦情戲?”百里傾笙聽著這命令的語氣嘲諷不屑道。
君陌白狹長的黑眸微動,長翹的羽睫上沾著些霧氣,低沉慵懶的聲音重複。
“說,你不討厭本王。”
百里傾笙紅唇扯過淡笑沒有迴應,接著只是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而此刻坐在床邊的人玄袍下的手正緊攥。
半晌,寂靜無聲。
接著百里傾笙只感覺嘴上驀地一涼,鳳眸再次驚愕的看著就在她眼前的臉。
這次他很輕,很輕,很輕。
百里傾笙不由地被這份突然而來的溫柔晃了神,停滯在這一刻,接著,清楚的看著君陌白眼角的一滴熱淚劃落,她的手背被他的這滴淚炙得生疼!
頃刻間,君陌白快速起身。
百里傾笙抬頭震驚的看著他的背影,被淚珠炙得生疼的手怔住了,遲遲沒有收回。
君陌白寡薄的唇輕啟,低沉冷漠的聲音迴盪,“本王懂了,龍舌根在你腰間。”
隨即便快速踏著輕功而去。
百里傾笙只看到了他的最後一片玄色衣角,他便影入了黑暗,床上坐著的人久久的愣在驚愕中,突然,心頭悶得難受,餘光撇過腰間的龍舌根。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是…
接著強忍著鼻頭的酸意,快速讓自己沉靜下心來,開始從君陌白的話語,動作,還有最後的那滴熱淚仔細思量,須臾,這才大概的理清剛纔發生的事情,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衝出,似乎她現在才初步知道了真正的他,以前在朝野上的他,步步為營,手段高明,對人對事都很殘忍果決。
所以讓她一直都不敢把他想成一個簡單的人,她也不敢自作多情,以前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當他接下她送的那條劍穗時,她是真的懷疑過,但最終還是被她自己給強制壓了下去,但是現在她心頭裏的悶可能只有他能解開。
接著便快速起身,朝著君陌白離開的方向追去,她要正視她自己,她不想今天過後,以後想起來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