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妮可第一次沒有完成任務，即將受罰的時候。

    就是這個如同母親一樣的女人站出來放了自己整整一大碗的血交給了黑衣人，為自己頂了罰。

    每次受罰，也都是如此，儘管還是經常會受到這群人的毆打，但依然還是這個女人為自己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敷上消毒藥。

    這是這麼多年來真正讓她感受到了母愛的女人。

    就像親生母親一樣保護她。

    所以妮可纔會在看著黑衣人帶著遍體鱗傷的她的時候，露出十分不忍的表情。

    就連當初她跟自己說她已經有了所愛之人一樣，他們精心準備了逃離計劃，並且十分信任的告訴了妮可。

    妮可也是幫助他們，開啟了最為關鍵的一道防守。

    讓他們逃離出了這個莊園。

    沒想到……

    一邊是待她如親生女兒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的親妹妹。

    妮可心裏是兩邊都難以割捨。

    她痛苦的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著轉。

    “快選吧。”

    “你還有30秒的時間，如果超時了，那麼我就不敢保證腹眼小寶貝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這麼聽話了。”

    老頭淡淡的說道。

    他軟綿綿的話放在妮可心裏卻如同平地驚雷，完全令她痛苦萬分。

    “別再說了，別再逼我了……”

    “沒……”

    這個時候，地上的女人只能斷斷續續的說出一段話來，聲音很細微，但是妮可卻看得清她的口型。

    一瞬間，心裏的苦楚全都衝向了腦海中，整個人都哭了出來。

    那口型……是在說：沒關係的，選我！

    “五！”

    “四！”

    “三！”

    “二！”

    “一！”

    “等等……”

    妮可終於下了最後的決定。

    “選誰活？”

    “我……”

    這個妮可再次與地上的女人對視了一眼，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啊。

    她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片死灰，還有對她的不捨與疼愛，對愛人的深情與內疚。

    她對此，感覺內心都即將崩潰了。

    在老人倒計時的最後一秒的時候，說出了她的答案。

    “我……選妹妹！”

    這一秒，空氣都好像被凍結了。

    聽到她這麼說，地上的女人已經釋然的笑了笑，彷彿得到了解脫。

    最後一眼看向了妮可，似乎是在感謝她的選擇。

    這讓妮可心裏更是有說不出的苦楚和悲痛。

    “好，如你所願。”

    老頭大手一揮，將妮可的妹妹叫人帶了下去。

    然後將腹眼放在了地上。

    妮可已經無法想象接下來的畫面了，只是痛苦的轉過身來，不去看接下來會讓她淚崩的一幕。

    “咔……”

    一陣咕嚕和吞食的聲音之後，再也沒了任何動靜。

    不知從幾時起，老頭帶著腹眼走了，黑衣人們也不見了，只剩她一個人留在這偌大的大廳之中。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有多悲傷，等到頭昏眼花的時候，纔敢捏緊了拳頭轉過身來。

    除了女人曾經在地下留下的血跡外，就還只剩下一個帶血的小熊娃娃在血泊裡微笑著。

    這上面還沾染著不知名的黏液，像是某種動物的唾液。

    這是妮可曾經跟女人提起過的，這是她遺失在外面的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妮可不顧上面究竟有多髒，被沒被損壞。

    都是一把抱在懷裏，就沒有放開過。

    從這天之後，妮可就再也沒有過沒有完成他們交代的任務了，不管有多難，有多艱辛，都是一咬牙就拼命完成。

    直到她二十四歲生日這一天。

    她將這個永遠值得紀念的小熊娃娃藏在了曾經那個被大火一把焚盡的屋子的地下。

    換上了耀眼的白色蕾莎，踩著透明的水晶高跟鞋，化好了最淡，卻是那個女人最經典，也是最喜歡的妝容，以最完美無缺的形象，登上了紅磨坊最大的一處舞臺。

    開始了她的第一場絕世舞蹈。

    她的舞蹈翩若驚鴻，醉生夢死，蘊涵了各種不同樣的感情。

    吸引了更多慕名而來的人們。

    這樣讓她的名聲越來越大，就是整個北歐地區的上層貴族們，都以欣賞過她的舞蹈為榮。

    可是長久的獨舞卻讓她的內心更是孤寂，她不禁回想起那個難以磨滅的一天，那個女人至死不渝的愛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值得用生命去守護嗎？

    妮可不懂，她決定踏著那個女人曾經的步伐，用一生的時光去尋找傳說中的真愛。

    即使她知道這條路上是荊棘密佈，前方萬丈深淵，身後無間地獄，也是義無反顧的前往。

    “這就是……原因嗎？”

    張天靈看到這裏，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