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我把筆記本帶來了。我們在哪兒合一遍？”

    我對這個有點信心，因為前幾個晚上我喝了大杯的711裡的兩元咖啡，不加奶的那種。

    桌上鋪開的是一盒紅燒雞翅，一盒紅燒豬蹄，一杯海鮮什錦粥，一個杯子，“我弄是弄完了。就是——”

    老葛習慣性地給頭髮用第二個指頭，往後一溜過去，這樣她這個頭髮就不會掉了。她把指頭溜一下左右垂下來的頭髮。

    “不行，再給我一分鐘。我馬上好。”

    “行行行，那個……”

    “怎麼啦？”

    “凍死我了，我要去廁所，你家廁所在哪兒啊？”

    我詛咒這天氣，凍的腎虛。老葛對我不錯，她一指邊上，那個就是。

    過了兩分鐘，“老葛！你家紙在哪兒啊？“”用洗手檯上的紙抽！“

    我悉聽遵命。

    合的時候，實在是不太順利。我一直出神，不時地盯著小鹿臉上吃麻辣燙起的痘痘，作為”里士滿三霸劉亦菲“，小鹿也不能總吃這種辛辣食品吧。一邊老葛不能脫稿，真是傷透了腦筋。小鹿和老葛搞資料查書，一個一個把註釋的資料加上，再一個個修改成統一格式。已經到了凌晨兩點。

    我除了失眠，就沒有熬夜熬到凌晨兩點的時候。

    心中暗暗佩服的就是德花，學人文科學類的男生是不是都很奇異詭譎。他一點都不困，他是不是打遊戲晝夜顛倒啊。我看著這三位精神抖擻，自己支撐不了了。

    ”哥們兒你先忙，我不行了！“我甩了甩頭，作為一老年人何必硬撐，跟九五後較勁，找死啊？

    ”我要不要先撤了？“

    窗外靜靜的像一個沉睡的嬰兒。

    ”你現在走，是不是挺害怕的？“

    我感覺這兒治安不錯，走夜路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凍的很，有點冷冷的。

    ”我困的很。“目光一掃，突然看到圍了客廳半圈的沙發，“那我睡在你家沙發上？你們把最後的那幾條弄完告訴我。”

    “行行行，搞好了告訴你。”我睏倦不堪地來到沙發上，就地躺屍。

    德花還跟小鹿說：“就這麼睡在客廳啊？”低聲說的。

    我真是懶得理他。廢話。我沉沉地想睡而睡不踏實，窗外有車開過去，時而颯颯，在路面上飛馳而過。

    “這個是不是應該在這裏？”

    “查一下吧。”我聽著聽著，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醒了，聽著傳來的好像是周杰倫的告白氣球？真不能忍……”老葛你的背景音樂可以再粉紅一點點嗎，這不是你高中時候聽的嚒？我問她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搞沒搞完那個PPT？”“快了快了，我在背稿子。”

    美東時間凌晨四點四十二分，我將永遠難忘這個時刻。你們有誰見過凌晨四點自己所在的這座城市啵？熬夜寫作業寫到黎明前的黑暗的那種？

    隨著一聲老葛的吶喊，“我OK了！”

    我幾乎熱淚盈眶。歡脫的像剛出欄的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