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涵見她端起酒作勢要喝下，趕緊一把奪過，小聲在她耳邊說：“你確定能喝嗎？不要勉強。”

    能不能喝酒？醫生說過了可以喝一點，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點。

    “只是一杯酒，我沒那麼嬌弱。”笑著，她從蘇意涵手中拿回那杯紅酒，注視著每個同學，“相聚的機會難得，今晚我先乾爲敬。”

    語畢，她一口乾下那杯酒，在場的人各個目瞪口呆，怎麼記得高貴冷豔的韓家小公主絕不會輕易答應別人的要求，按照以前的性子怎麼可能這麼豪爽就幹下一杯。

    於是，開始有女同學開玩笑說：“怎麼覺得這事更像是梁栩栩會做的？涼涼以前不喝酒，不就是她一口乾了的嗎？”

    涼涼眼神一變，那女同學被身旁的男友提醒，頓時啞了聲，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伸手捂住嘴卻也來不及。

    “涼涼啊，栩栩是我們的班長，我們誰也不想看見栩栩發生那樣的事，但是天意弄人，這沒辦法……你也想開點。”

    “高中三年，栩栩在我們班的地位誰都清楚，我們也很難過。”

    涼涼安靜地笑，語氣透著惆悵：“真的嗎？”

    如何證明這份同學情是真是假呢？涼涼看向曾經每天都會見到的面孔，忽然覺得很空白，栩栩能進A大附中是因為爺爺，涼涼不知道這對栩栩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選她當班長，無非是老師爲了平衡班上的人際關係，栩栩只是中產家庭的孩子，可在坐的人，哪一個不是出生豪門貴族，哪一個不是家裏有錢有勢，自然，這其中也包括她。

    有時候涼涼都擔心自己的身份對栩栩是一種另類的傷害。

    “那我就替栩栩謝謝你們，有這麼多人還惦記她，她也不白白來這世界上一趟。”

    在場的同學皆極為合作地流露出傷感，也不知是誰先打破了這悲傷情緒，委婉地發表自己的見解，說這場聚會目的是讓大家聚聚並不是想賺大家淚水，還是擺脫了難過狂歡纔是真理！

    氣氛很快轉為熱烈，尤其當裴仲閔攜謝雲嫣出現在門口的剎那，歡呼聲一陣接著一陣。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云云的言語不停在耳邊來回。

    涼涼吃了一口水果，蘇意涵問她：“他們前些日子回來的，你知道嗎？”

    “知道。”

    “難怪裴仲閔打電話給我說他們直接去接你，讓我先過來。這一路上，你跟謝學姐說過話嗎？”

    “說了。”整個包廂菸酒味越來越濃，K歌的噪音也越來越響，涼涼蹙眉說：“不奇怪，上次我參加某個酒會時碰見了他們，他們想跟我聚我沒什麼理由拒絕，只是沒想到是這麼多人一起……”

    蘇意涵頗意外，“他們倆到底想做什麼？去國外留學久了覺得還是國人不錯，然後臨走前來個高中同學聚會嗎？”

    涼涼並沒多大興致知道為何，懶散無聊地支著下巴，伸出手指輕輕移動酒瓶，琢磨上面的英文是個什麼意思。

    見她不迴應，蘇意涵轉了個話題問道：“還有，你男朋友是誰？我怎麼不知道。”

    “騙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