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避開了與他視線交接的時刻，神情漠然，輕輕一笑：“冷血這個詞我好像聽得免疫了，你是對的。”

    直到那翩翩白衣男子消失在車窗前，涼涼低下頭勾唇，開啟車門，回頭看他一眼，“謝謝你的好意了，醫生我會去看，爲了栩栩也得好好保重我自己，不是嗎？”

    她唇上明豔動人的笑更像是一種施捨，莫驍的眼神幽寒迫人，修長的手指握在方向盤上，聽見她重重關上車門的聲音。

    有多少個視女人為衣服的老總曾在他面前沾沾自喜地談論女人，可沒有哪一個能告訴他，當一個什麼都不缺的女孩出現在他面前，她還會爲了什麼著迷？

    莫驍往車窗外青春正好的學生看去，他似乎看見高中她們穿著校服奔跑在操場上的模樣，他似乎又看見她們買了麪包在廣場上微白鴿的模樣，他似乎想起有個扎馬尾的女孩跑到他家門前讓他對她朋友好點……

    爲了朋友可以做任何事的她，那麼只要是栩栩的請求她都會答應是不是？

    思緒被電話聲擾斷，男人唇邊漫過一絲淺淺的笑意，手腕擱在方向盤上，戴上藍芽接起電話。

    “爸，事情已經解決。”

    “嗯，是。”

    “剩下的事公關部會處理。我在A大，已經跟校方談好，計劃很快實行……”

    兩分鐘後，他又撥了一通電話：“讓校方儘快提交名單，還有，去查查A大一名學生的底細。”

    在他視線範圍之外的另一個角落，蕭宿希坐在咖啡館裏，手提電腦顯示著寰亞的股票曲線，服務生送上一杯無糖黑咖啡，他點頭接過，喝了一口放在一旁，靈活的指尖依然在鍵盤跳躍。

    門邊，涼涼走進來，服務生朝她微笑，“還是老樣子嗎？”

    “嗯。”她的視線悄然往靠窗的景色移去，他依然風度翩翩，看樣子昨晚的大雨並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

    “他是哪個系的學生？”

    學生？涼涼笑了，是那個人的外表太有欺騙性了嗎？

    她接過服務生打包好的麪包，付了款，看著那群小鹿亂撞時不時拿眼睛看窗邊風景的女孩，又看了無動於衷繼續手頭工作的男人一眼，注意到他手邊只有一杯大號黑咖啡，思索了一會兒。

    幾分鐘後，蕭宿希停下手頭工作，抬頭看向那位端點心給他當服務生，搖頭說：“抱歉，這不是我點的。”

    服務生看了他一眼，立刻紅著臉，說：“客人，這是剛纔另一個客人為您點的。”

    朝門口看去，哪裏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他仔細研究起那碟點心，栗子口味，不禁皺起眉頭，搖頭：“我對栗子過敏。”

    聲音迷人有磁性。

    服務生震驚不已，瞪圓了眼，連忙賠不是：“對不起先生，我也只是按那位客人的吩咐……”

    “嗯，沒關係。”他淡淡一笑：“那位客人是不是這麼高，一頭栗色捲髮，穿裙子。嗯，長得很漂亮。”

    他大概比了個高度，低聲詢問。

    服務生趕緊點頭：“是的，那個同學是我們店的老顧客，大家都認識她，她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服務生小聲發表自己的看法。

    男人輕笑：“誰都會惡作劇，不過這跟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