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是汽車離開的聲音。

    臥室的門被悄然開啟，一束光照進來，床上坐著的女子抱著雙腿，腦袋耷拉著。

    他直接開啟燈，走過去摸了摸她秀麗的頭髮，撩起一縷勾到耳後，手指從她脖子往下摩挲，是昨晚那枚吻痕。

    再怎麼氣他，身體也會做出最誠實的反應。

    她瑟縮慌亂地躲開他帶了電流般的觸碰，別過臉，他制止了她的反抗，喑啞道：“三年沒見，還要跟我任性嗎？我如今是一刻也不想與你分開，只想跟你好好的。”

    她盯著牀頭櫃上的花瓶，裏邊斜斜插了一枝紅玫瑰，是昨晚她鬧著他去陽臺上摘的，過了一夜，還生命力十足。

    心神不知被誰牽引著。

    男人戴著腕錶的手摸向她的臉，見她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俯下身凝著她迴避的眼睛：“蘇嵐說的那些話你都聽見了，我不是刻意隱瞞蕭以則的身份，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母離了婚。父親懷疑我母親**，那時候他甚至想把我殺了。後來我從那個囚籠逃了出來，用蕭宿希這個名字生活了十多年。”

    涼涼動動唇，終於看了他一眼。

    他的薄唇一動一動的：“遇見你之前，我沒想過會動心。父母的愛情告訴我，感情是最薄弱的東西。遇見你的時候，你才十九歲，我大你八歲，會怕你不能接受我。想等你成長，等你願意嫁給我，卻不想，一別就是三年。”

    她呼了一口氣，收緊手指，指甲都陷入掌心，看了看他的臉，緊蹙的眉頭，那雙清亮的眸曾經失明瞭三年，眼淚止不住留下來，知道當年他發生的那些事情，心裏有再多怨氣也被另一種情感代替。

    “還哭？傻瓜。”蕭以則一抬手，把人摟進懷中。

    涼涼吸了吸鼻子，眼睫毛上的淚水都沾在他襯衫上，安安靜靜的不再說話，是她懷念了很久的踏實。

    默了很久，他低頭看她，或深或淺，露出的笑容好看：“你真是個傻瓜。”

    涼涼不高興了，推開他。

    他又一次抱她，讓人無法掙脫。

    她沒再推開，卻突然咬了他虎口，洩憤似地笑出了淚：“我最討厭你了！”

    “傻涼涼。”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上的墜子，愛不釋手，“你怎麼這麼可愛。”

    涼涼得意地撅了撅嘴：“我不止可愛。”

    “嗯？”男人點了點她的唇，清風朗月地笑：“可愛又迷人。”

    他一句話讓她心都暖了，十九歲時他對自己說過這話，二十二歲他也說了這句話，情感的濃度越深，眉眼間不再是單純的喜悅。

    “還有呢？”涼涼眨巴眨巴眼睛看他，蕭以則用手箍著她小臉，手指刷過她臉上的絨毛，眼神明亮如炬，涼涼微微一頓，被男色迷惑，無意識地舔了舔唇。

    蕭以則揉了揉她的頭髮，：“學壞了。”

    白皙的臉蛋剎那間紅了，腦海中閃過些限制級畫面，抿了抿唇急著反駁：“你不要太囂張。我又沒說我還喜歡蕭宿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