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議事廳內,無忌與雷震原交頭接耳地說話,無忌大致瞭解事情原由,知道曹營曾派說客去過西塞山,也明白藍小寒的身份,誤會化解後,無忌不追究之前發生的事情,反而對藍小寒和雷震原這兩個山越族人好感大增,兩人年紀約莫都二十初頭,無忌內心有意拉攏他們,所以擺出一副朋友論交姿態。
藍小寒看了兩人一眼,開口道:“孫策大人,我可以繼續說了嗎。”
無忌對藍小寒的雙重人格展現濃厚興趣,笑道:“沒問題,小寒姑娘請直說來意即可,還有叫我伯符大哥吧,這樣子親近些,哈。”
藍小寒發覺這孫策相當平易近人,稍微放下戒慎之心道:“這……小女子不敢,我們下山前,義父吩咐我一定要告訴孫策大人,務必先發制人。”
雷震原補充道:“孫策大人是這樣的,我們頭目懷疑費棧和潘臨兩人早已被曹軍收買,所以透露了小寒小姐的身份,故有蔣幹此人前來山寨外指名遊說之舉。”
無忌想了一下道:“也對,若非熟悉內情之人,否則蔣幹那裏能知道那麼多。”
藍小寒接著道:“因為義父前一些日子秘密召集他們前來西塞山會談,表面上是應曹操之邀,商討聯合反叛事宜,實則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平常都由我代表義父發言的,所以曹軍找我在意料當中。”此次曹軍九幽的曹演擔任與山越叛軍間的溝通管道,潘臨,費棧就是透過他將情報傳遞給曹軍蔣幹知情。
無忌問道:“我有一疑慮,你們同爲山越族人,為何肯幫助我,這……”
藍小寒點頭道:“孫策大人,你會有如此顧忌是正常的,義父說山越族一向生活在山區,與漢民有所隔閡,由於風俗習慣,語言不同,常造成一些磨擦,或爆發衝突,若有流血傷亡事件傳出,當地官兵就入山區清勦征伐,強搶財物子女,雖說山越族人悍勇,不懼欺凌,擅長利用地形作戰,地方官府也討不了便宜,可冤冤相報何時了,只會日益加深雙方仇恨,他知道你派遣了是儀與劉基兩位大人治理,對待我們也十分公平,族人們學習你們的文化後,知識懂得更多,所以他……”
“他就大義滅親是吧,好,我相信你。”無忌心道:“看起來這位尤突先生倒也是非常明理之人,為自己族人將來著想,做事高瞻遠矚,不像是一般印象中的目不識丁那種山寨頭目呢。”
藍小寒喜道:“多謝孫策大人,我也先替義父向你道謝,但願戰事發生時,能將族人傷亡降至最低纔好。”
雷震原道:“孫策大人,其實你們雖一律統稱我們是山越族,不過我族分支眾多,又散落居住各地,這次鄱陽我族手下有約一千兩百人戰士在城外候命,費棧,潘臨的目標是江夏城,他們的人馬加起來近萬餘眾,屬丹楊,會稽方面的部落,那天頭目知道小姐趕走蔣幹後,又馬上遣我抄小路前去追上他,表明效忠曹丞相,寨前逐客只是演戲,是怕有東吳軍密探,蔣幹聞言轉怒為喜,高興得回去交差。”
無忌拍手道:“妙哉,尤頭目這招果然高明,如果你們大開寨門歡迎,並臣服曹軍,蔣幹此人反會認為過於順利,莫非有詐,俗話說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話說那天費棧,潘臨兩人在山寨內,看見藍小寒逐走蔣幹,原以為大事告吹,沒想到隔日接到曹演傳來訊息,說藍小寒這邊的部族也答應配合叛亂,費棧,潘臨兩人才恍然大悟是演戲,還大力稱讚藍小寒一番,渾然不知已經被算計。
藍小寒聽得摸不著頭續,因為扮乞兒裝可憐偷錢包,說肚子餓取走古錠刀,自己是由另一人格所主宰,而隱藏的人格就彷彿是睡著一般,對發生的事,絲毫沒有印象,她嬌聲說道:“義父命我們出發時,任務原是攻擊這裏的,只不過變成是通風報信,跟隨下山的人數雖少,卻都是族中善於作戰的勇士,小雷是領袖。”
雷震原謙虛道:“我是山野之民,只是精於打獵之道罷了,小姐勿誇大。”
無忌一聽驚訝道:“反而是我該先謝謝你們,竟然有那麼多人潛伏在我的領地內,幸好你們及時通知我,否則一旦給他們趁虛而入,侵擾縣城,我可就頭大了。”隨即笑道:“哈,這樣一來,換他們要偷雞不着蝕把米,我們立刻出發,正好興霸的船隊也在夏口附近,可以傳訊他先支援我們,來個甕中捉鱉。”
“請問雷兄弟,小寒姑娘何時會變換性格你知道嗎,就是那比較令人頭疼的性格。”無忌拉著雷震原到一邊低聲問道。
雷震原苦笑道:“這小的我不知情,總之是期望她一直保持現在這個性格吧,我先出城通知其他族人準備行動,孫策大人等一會見,告辭。”語畢,離開議事廳。
無忌雙手捧頭,心中叫苦道:“我對現在變成隱藏人物的她透露過本名,如果她在眾人面前突然叫出口,那可不太妙,藍小寒你究竟是何時會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