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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噹噹噹。”韓嵩傳令士兵鳴金收兵,劉備軍聞訊開始逐漸朝城門撤退,曹軍則銜尾直追,張飛連忙舍下典韋后,回到城門口斷後,丈八蛇矛一陣瘋狂砍殺,頃刻曹兵已是屍骸堆積如山,張飛虎目而視,怒吼一聲道:“還有誰敢來送死。”

    一眾曹軍那裏有人還敢再上前,紛紛嚇得後退,夏侯廉道:“咱們暫時先撤退。”

    此時江陵城東方一座樹林裡,上官無忌騎著千里不留行,背後是魏延率領的夜梟部隊,正悄悄地現身,副將丁奉道:“主公,曹劉兩軍正在交戰,咱們是否參戰。”

    無忌點頭道:“嗯,江陵不能失陷,咦?有人往這兒來,而且還是個女的。”

    劉紫羽自己駕馭的盧,趁韓嵩,蔣琬不注意,亦偷偷地跟隨著龐統出城,不過卻沒跟上,慌張來到樹林內,此時出現兩人,正是張達,範彊,劉紫羽記得以前見過他們,是張飛手下的副將,便開口詢問道:“你們是飛叔派來找我的嗎?”

    張達點頭邪笑道:“沒錯,小的張達,大小姐請跟我們走,範彊還不快帶路。”

    範彊看了張達一眼,陪笑道:“是,大小姐往這邊。”其實這兩人在新野一戰時,跟著張飛與曹軍拼戰,結果不敵早降了曹軍,張飛還以為他們已陣亡了,此次是隨著曹軍進攻江陵,突然發現劉紫羽孤單一人,連忙要來捉拿她獻給上頭立功。

    躲在一旁的上官無忌心道:“範彊,張達好熟悉的名字啊,有了,我想到了。”

    <上庸城郊>

    樹林裡,司馬馗欲刺殺劉紅袖,被拓也突然撞見,迅速拿出反曲弓,搭箭便射,這時一道身影從暗處衝出,護在劉紅袖身前,司馬馗一劍刺中那人,怒喝一聲,隨即抽身而退,劉紅袖嚇壞了,驚聲嬌呼道:“啊,你是劉封大哥。”

    “咻。”司馬馗見一擊不成,本想再出招,但是有人從遠處一箭射向自己,角度方位奇準,只好用天狼劍挑飛箭矢,接連數箭,朝自己連射,司馬馗運劍如盾,退了數步,才全部擋下,他知道有援手來了,暗罵一聲,身影消失於樹林內。

    劉封被司馬馗刺中要害,已氣若游絲,喘息道:“咳,紅袖妹子,我不成了,請你轉告父親,就說……就說劉封很對不起他,拜託你了,好妹子千萬別自責。”

    劉紅袖抱著劉封身體痛哭道:“別死啊,劉封大哥,這不是真的,那裏有大夫。”

    劉封吐出一口血,語氣平靜地道:“咳,原本要來負荊請罪的,老天爺這樣安排也好,謝謝你了。”劉紅袖看著劉封閉上眼睛,頓時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拓也急忙趕到現場,看見劉紅袖悲傷欲絕,又聽她喊劉封名字,已經知道狀況,之前曾聽上官無忌說過一些劉封的事情,大致瞭解來龍去脈,不過他能替劉紅袖擋下一劍,也算是將功補過,但這代價似乎也太大了,只好安慰她道:“人死不能復生,紅袖小姐請節哀,是我來得太晚了,如果早一點發現的話……”

    劉紅袖抬頭看著拓也,哽咽道:“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自己不聽勸阻,衝進戰場,以為可以幫助大家,沒想到卻害了劉封大哥,死的應該是。”

    拓也明白自己不該這樣做,身體卻不聽使喚,上前輕摟著劉紅袖,開口道:“死亡,是最偉大的平等,劉封他自己做出了選擇,而且無怨無悔,紅袖小姐,容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人活著就是在看別人死亡,當你想做一件事,卻無能為力的時候,是最痛苦的,就大哭一場吧,我等你哭完,然後送你回上庸城好嗎。”

    劉紅袖聞言收拾心情,拭去淚水,點頭道:“嗯,阿拓你說得對,謝謝你。”

    翌日,上庸城議事廳中,關羽先處理了劉封的後事,並派人回成都通知劉備此訊息,關羽身邊站了一排將領馬良,關平,周倉,向寵,糜芳,親兵首領劉循,上庸守將劉璝等人,看著拓也,還有跟隨著的張遼,呂玲綺兩人,神色戒備。

    關羽端詳拓也良久,雙目露出一絲殺意,若在此地動手,拓也絕難生離,回想五年多前自己與他在荊州南郡曾經遇過,那時他還是曹昂的身份,如今已是官居朝廷數個要職,於是道:“首先多謝你昨夜帶紅袖還有劉封的遺體回來。”

    拓也道:“關將軍客氣了,剛好碰上,舉手之勞罷了,我們會立即離開。”

    馬良知道拓也有二萬精銳騎兵在城外附近樹林待命,開口道:“二將軍,不如請拓也將軍的部隊進城休息,既然目標一致,咱們可一同對抗曹軍啊。”

    關平,周倉馬上出言反對,劉璝,向寵,糜芳等人則不表意見,這時劉紅袖來到議事廳,向關羽道:“羽叔,是阿拓他跟劉封大哥一起救了我的,請你別……”劉循在一旁看得牙癢癢的,因為他正處心積慮地想迎娶劉紅袖,來重新獲得權利。

    張遼跟關羽在曹軍時,曾短暫共事過,算有些交情,大笑道:“關羽將軍,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公子若有異心,老早脅持紅袖小姐了,何用如此以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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