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他人之口
醒來的時候,任存滿頭的冷汗,依稀還能聽見心臟傳來有力的跳動聲,她擦了一把汗,用手撫住心臟的部位,好半天才緩了過來。
夢裏的事情彷彿真的發生過一樣,而任存自己清楚,她只是把何花代入了那天江心語在樓頂的事情。
不過,『誰殺了我』這幾個字倒是來的莫名其妙。
半夜驚醒的任存直到下半夜才睡過去了,第二天的時候,渾身散發著“我是誰,我在哪兒,你又是誰?”的蜜汁氣息。
楚月月看著她一臉迷茫的端著臉盆去洗漱了,真的就只有一個空臉盆,其他什麼都沒帶,“阿存!”
任存回頭,“嗯?”語氣低沉,隱隱透露出不好惹的意味。
楚月月指了指她的臉盆,“你就帶一個盆去洗漱啊?”
任存嘆口氣,認命的回去拿其他東西了。
這種半智/障的狀態一直到肖星星下課的來找她纔有所好轉。
肖星星剛一坐下,就看見任存披散著頭髮,眼神無神,打了一個哈欠。
“耶??你這是要吃人啊?”
任存微笑,“滾。”
精闢,這一個字言簡意賅而不失飽滿的情緒表達了自己的內心足以狂奔一整片青青草原草/泥/馬的心情。
肖星星朝她豎了一根中指,以表示小小敬意不必客氣。“我要是滾了,關於某些內部情報你恐怕就別想知道了。”
“放。”任存掏出桌洞裡的牛奶,依舊是滿臉的喪意。
肖星星:……
他撇撇嘴,算了,他大人有大量,英俊且不失風範,懶得跟她計較了,“何花呢,要說她這人還挺慘的。有個也是四班的女生是她同村的,據她說,何花從小就特別孤僻,幾乎就是活在暴力、歧視、偏見的陰影下長大的,小的時候還好,大家最多隻是言語上的欺負她。長大後你也知道,青春期的孩子特別容易衝動,她幾乎就成了班上的出氣包,誰都能欺負的那種。”
“據說有一次,初三的時候,他們班上有個男生早上遲到了,老師訓了他一頓,剛好下課的時候,何花路過那個人的座位,男生沒由來的當場暴起,認為是何花帶給他的黴運,天天看著她,什麼倒黴事情都找上門來了。然後將何花打到鼻子流血,後來直接拎起凳子砸向她的頭,當時她就倒下去了,好半天沒站起來了,整個人都在抽搐,最後驚動了班主任,最後校長都來了。”
肖星星在說的時候,眼睛中閃著嫌惡的情緒,顯然對這些事情,他也是極為厭惡的。
任存喝著酸奶,卻覺得漫上了苦意,“後來呢?那個男生受到了什麼處罰?”
肖星星平復了一下情緒,“沒,什麼懲罰都沒有,因為他被嚇壞了。何花當時滿頭的血,白色的地磚上也都是血,甚至因為離的太近,那個男生身上都被濺上了,他傻了一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甚至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最後還是班主任叫來的救護車,聽說後來檢查結果出來了,輕微腦震盪。”
“男生家賠了一筆錢後,就離開了那所學校,去了另一所私立高中。後來,男生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見這件事情,慢慢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最後家人不得不讓他休學了一年,才慢慢平復了過來。挺可笑的吧,受害者沒怎麼的,施暴者卻終日渾渾不可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