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遠古病毒(二)
哈利燦血糊糊的眼珠子盯著我們,地上那剩下的肉塊很快聚攏在一起,組成了一個軀體接在了哈利燦的腦袋底下,只可惜那軀體組合的甚是草率,就像一個扭動的肉蟲,不過這動作很是敏捷,一躍而起便撲向了那幾個侍衛。
其中一個離它很近的侍衛來不及躲閃,被撲了個正著,“啊啊啊……”地慘叫起來,侍衛抽出腰間的劍胡亂砍著,可惜刀子進了哈利燦的肉裡又飛快地癒合,根本不管用。
剩餘的其他兩個侍衛見此場景急忙離那個侍衛遠一點兒。
那個侍衛絕望極了,心一橫,牙一咬,用盡全身力氣往上捅去,準備贏得一點兒逃命的時間,可也就此刻,哈利燦的腳猛得踢到了那個侍衛的腹部,腳直接往肚子裡插去,可見蠻勁有多大。
人最柔軟的地方應該就是腹部,疼痛最敏感的地方也是腹部,那個侍衛的疼得眼睛發木,一句慘叫也喊不出。
哈利燦把腳伸回來,帶出了那侍衛的腸子,腸子的汁液混雜著血液流了一地。
士兵也隨之傾倒在地,渾身抽搐不止。
這比殭屍好像更加可怕,殭屍plus?
“有沒有火石?殭屍屬陰,火屬陽,陰陽相剋。”廉柯問道。
我急忙翻找火石,這古代就是不方便,連個打火機都沒有隻有打火石,在翻找火石的時候,我看到了那株被裝藏好的熒草,對了,我終於發現哪裏奇怪了,為什麼這熒草會被放在一個精緻的盒子裏?哪來的盒子?我記得夢璃收拾的包裹裡並無這個物什。
“小心!”夢璃突然疾呼換回了我的思緒,原來是哈利燦向我襲來,我急忙順出拳頭打出去,太陽穴好像是哈利燦的弱點,他在經受了我一拳後動作開始緩慢了下來。
但是我也沒有高興多久,因為我這也是損人三千自損七千,我的手上鮮血淋漓。
先前那個被哈利燦攻擊致死的侍衛竟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目光呆滯,身上的傷口也快速的癒合,開始往周圍的幾個侍衛攻擊。
看了,這個侍衛的傷口感染了遠古病毒,已經是毫無思維走屍了。我低頭看了一下我流血的手掌,那麼……我也會想他一樣,被遠古病毒感染變成殭屍。
……一個毫無感情、麻木的、噁心的殭屍!雖然又幾分不忿,但是事實已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活人做點什麼。
既然如此,那就趁我清醒的時候發揮自己最後的能量吧。
一個人一旦放下了顧忌,所爆發的潛能是可怕的。我天生力氣大,現在已經豁上了,絲毫不懼怕殭屍的咬扯,我牽制住殭屍,示意廉柯。
廉柯在哈利燦身上灑上了燈油,然後點燃了火種。
哈利燦一下子成了火球,痛苦地嚎叫著,疼痛使他的眼裏充滿著恨意,他死死地抱住我,想要與我同歸於盡,我完全可以掙脫這個束縛的,但是我卻猶豫了,因為我的傷口也感染了遠古病毒,一會兒也會變成這般毫無理智的殭屍,我不確定別人會對我怎麼樣,但是夢璃,無論我是怎麼樣的她一定不會傷害我,更不會讓別人傷害我......我不能拖累她。
我一咬牙,也將那名感染了遠古病毒的侍衛纏住。
熊熊火焰包裹了我們三個,我回頭看向了我念念不忘的人兒。
”寧淵哥哥!”
“阿釗!”
我竟然出現了錯覺,模糊中聽到了小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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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關切的眸子。
那人一襲熟悉的黑衣,只不過沒了那個面具……可是他卻是小安的面龐。
我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沒有死?為什麼眼前的一切這麼光怪陸離。我趕緊一隻手支撐起身子察看,好不容易蓄起來的頭髮就還剩下半截,散發著焦糊味兒,衣服也破破爛爛全是被燒焦的痕跡。
我被救了?那這也不對啊?我不是被感染了病毒了嗎?
小安伸出手扶我起來,卻被我急急的後退,我需要一個解釋,看著旁邊夢璃不禁叫道:“夢璃,夢璃……快……快告訴我……”
小安默默收回手,竟然有些寂寥。
“阿釗,是我……我救了你,我……我不是一直帶著匕首嗎?我把哈利燦的手切掉了,然後就把你救下來了……”夢璃的聲音似蚊蠅般弱小,一點兒也不像是平日裏那般爽落。
一個女孩子的力氣怎麼這麼大,不過夢璃的武功高強,再加上在最後一刻潛力爆發,也是有可能的。
只有我現在還沒有變成殭屍,估計是因為昏迷等一些我不知道的緣故而降慢了感染的速度,只是這個傻丫頭,還把我救了過來。
“傻丫頭,你應該知道的,我感染了遠古病毒,你現在救了我,可是一會兒弄不好還會使你喪命的!”我真的是又怪罪又憐惜,語氣裡添雜了嗔怪的一味。
“可你就是我的命啊,沒有你我又該怎麼辦吶……你要是變成了殭屍,就把我吃掉吧,我們那樣就可以一體,你中有我……唔……”我急忙堵住夢璃的嘴,這傻丫頭,怎麼這麼重口味。
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因為有更大的疑問等著我。
我沒有想到,一個我忌憚不已的人竟然是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小安。
他……隱藏得夠深啊……看他真的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或許我們的相識也是他刻意安排的,特意潛伏在一個將軍身邊,其意圖不言而喻。
虧我還把他當做一個孤苦孱弱的孩子時時教導他:當你是一隻貓的時候,心裏也要裝著猛虎。
如此看來,他把我的這個教導運用得爐火純青。
我不知道現在以何種身份來跟他聊天,我輕咳了兩聲,戒備道:“廉柯是嗎?我們得好好談談了。”
“寧淵哥……”許欽安有點激動道,卻被我示意止住了接下來的話,我沒有功夫聽一些胡連八扯的辯解的措詞。
我道:“廉柯,你實話告訴我,你來這個洞裡的意圖是什麼?”
我這個疑問一提出來,許欽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眸子裡彷彿碎了一地的星河,眉目間斂著幾分委屈。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嗯,就是這樣的表情,騙得我圍著他團團轉。
沒想到許欽安仍不死心,仍再意圖狡辯:“寧淵哥哥,我可以解釋的。”
我沉默下來,想要看看他如何辯解。
王欽安臉上浮現了慌亂的表情,像是急著解釋,卻又無從說起,最後只得乾巴巴地啟唇說了句:“因為這裏兇險異常……我想要保護你。”
“哦,是嗎?那你是怎麼勾結上哈利燦?生性多疑的他又是如何能任用你?……好好好,這些都不管,你說你來保護我,那先前我們處於危險之際的時候,你又在哪裏?!”我咄咄逼人道。
“你是在一次雪崩中救了我,但是我現在也不得不考慮,這場雪崩是不是你親手策劃的?為的是騙去我們的信任?”我陷入了懷疑中。
而許欽安聽了我的猜測,就像是被打了一個耳光,霧氣騰騰的眸裡滿是不可置信,就這麼楞楞地看著我,我的心莫名的一酸。
可是理智告訴我,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我必須得狠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