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自詡聰明，但看不透眼前這個人。

    只是內心有一種直覺，讓他無條件的信任歐陽凌。

    “是啊。”徐坤垮著臉，玩笑般的哼哼唧唧，“怎麼辦啊，歐陽哥哥，人家好怕怕，要安慰！”

    歐陽凌瞪了他一眼，閉了閉眼道，“你是在想那些死在鄭悅祖先手下的亡魂？”

    “這麼慘，短時間內，估計我是忘不了了。”徐坤嘆氣。

    “壓在底下多年，又被邪術損了魂魄，其中多半是偷不了人胎了。”歐陽凌道。

    “不是吧，那對它們也太不公平了！”徐坤急的坐起身，瞪著眼睛怒道。

    元宵被他的叫聲嚇醒，摸著口水湊上前，憨憨的問，“坤哥，怎……怎麼了？”

    “沒事，你睡你的。”徐坤擺擺手，目光灼灼的盯著歐陽凌，“有辦法能幫它們嗎？”

    歐陽凌似乎早料到他會如此，徐徐坐起身，“夜裏涼，你先把外套穿上，我慢慢跟你說。”

    元宵笨拙的替徐坤拿外套……

    一道冷眼盯過來。

    元宵默默地躲到角落裏，睡覺。

    徐坤沒看到這一幕，煩躁的轉頭找外套。

    “你別起身了。”歐陽凌起身給他拿過外套，盤腿坐在他旁邊，身上散發著溫和的暖意。

    徐坤不自覺地往他靠了靠，“還別說，這山裏的夜是真涼。”

    “嗯，你身體虛，要留神不能生病。”歐陽凌微微垂眸，神色透著十足的認真，“我讓那些人明日過來找你，你只管答應，在圖書館那兒做一場法式超度就好。”

    徐坤挑眉壞笑，“你這是讓我誆人啊。”

    辦場法式，把那些想來找他“辦事”的人一次性都解決了。

    實際上法式卻是爲了超度那些已死的無辜亡魂。

    “那些人不足以讓你這般。”歐陽凌略帶不屑。

    徐坤微微皺眉，似笑非笑道，“別這麼說，大家都是人，這麼不屑人家，也是嫌棄自己不是。”

    “……”歐陽凌知道他向來不喜自己這種態度，但，是人類貪得無厭的本性才害得他受這麼多苦。

    歐陽凌漠然，“以後我不說就是了。”

    不說，不見得就會改變態度。

    徐坤暗歎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誒，你看我渾身肌肉都挺紮實，怎麼你跟老狗都說我身體虛啊？我哪虛了？”

    “你三魂七魄不全，都缺了些，病了容易大病，所以要時刻注意。”歐陽凌偏頭有些不滿意的看了眼元宵，“等我回去，給你換一個細心點的式神。”

    “式神？”徐坤搖頭拒絕，咧咧嘴笑道，“還是別了，我覺得你就挺好。”

    歐陽凌神色漸漸轉為無奈，“我並非那麼有空閒。”

    “我有啊。”徐坤坐直身板，一本正經道，“我無業遊民一個，我跟著你不是一樣？”

    其實他就想知道歐陽凌到底是什麼人，那個所謂的契約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見到他，總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認識他很久很久了一樣……

    歐陽凌眸光微顫，抿唇笑了下，“好。”

    這萬年不笑的人，一笑起來特別吸引人。

    徐坤捂著狂跳的小心臟，整個風中凌亂。

    我去，別跳了，這是個公的！